“事情都准备好了?”
望月阁,方月茜慵懒的躺在太师椅上,眼睛里面淬满了毒汁,手指紧紧的扣着椅子扶手,声线虽美,语气却满含恶意。
徐嬷嬷跪在她面前,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娘娘且放心吧,老奴办事,向来都是有着十足的把握,这次不说一定能够让王爷回心转意,也定能让那小贱 人尝到教训。”
“那就好,这次的事情若是成了,奶娘放心,你儿子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可若是不成,这后果,奶娘应该是知道的。”
听到她的回答,方月茜满意的笑了起来,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动作说不出的妩媚,一双桃花眼泛着冷冽的光芒,与她平日里的温婉大方大相径庭。
徐嬷嬷听到她的话,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脸上也沁出点点汗珠,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战战兢兢的点头。
城郊,小路上。
一个老妇人坐在马车上,脸上满是焦急的表情,不断的催促着马夫。
“再快点,若是错了时间,误了我的事情,到时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马夫脸上也满是汗水,抬
头看看天,眼睛里面满是无奈。
“这位大婶,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再快只怕会出危险,而且您看这天阴沉沉的,马上就要下雨了,视线看不清,马儿也不敢跑。”
那马夫说着又狠狠的甩了两下马鞭,马的嘴角已经往外渗出丝丝白沫,可是却依旧不停地甩着四蹄,飞速的往前跑着,扬起阵阵灰尘。
“这马上就要到岔路口了,过了岔路口,再走个一炷香的时间,咱们就差不多要到了。”
看了看天色,再看一眼前面的路,那马夫的脸上也染上一丝喜色。
过了这个岔路口就有人烟了,到时候就算是下了暴雨,也能找个地方借住。
如果不是因为这老妇人给的价钱高,而他又实在缺钱,谁也不愿意跑这么一趟。
那老妇人微微点头,一颗心总算是落进了肚子里,只不过还没等她放下帘子,刚才还平坦的大道上突然间出现了几个黑人。
那马夫不过是个平常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连连收住马缰绳,可是却已经为时已晚,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已经冷着一张脸抽出了自己手中的刀。
“嘶……
”
撕心裂肺的嘶鸣伴随着巨大的马身体倒地,溅起一阵阵飞尘。
整个车厢不受控制的往前撞去,那老妇人和马夫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跌落在地,两个人身上都沾满了灰尘,看起来极其狼狈。
那马夫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胆子都快要给吓破了,两眼一翻,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那老妇人反倒镇定的多,撒腿就跑,可是她肉体凡胎,又怎能跑得过这些习武之人,不过片刻便已经被追了上来。
“老婆子,把你怀里的东西交出来,我们也许可以找你不死。”
离得近了,那老妇人才发现为首的黑衣人竟然连面具都没带,络腮胡子脸上爬着一道狰狞的伤口,自上而下,几乎横跨了半张脸,看起来着实可怖。
此刻他正像看蝼蚁一样的看着面前的老妇人,嘴巴一咧,露出森森白齿,声音嗜血,让人不寒而栗。
那老妇人目光坚定的看着面前的几个黑衣人,握紧了自己袖中的东西。
“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呵,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废话,我们是来取你性命的人
,至于你是什么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那黑衣人也没多废话,手起刀落,在那老妇人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便已经取了她的性命……
雷响雨落,大风吹走了这浓重的血腥味,暴雨冲刷了一切的痕迹,只是却没有人发觉,在马车破碎的零件下面,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脏兮兮的小手……
“哎,你们听说了吗?离京城不远的地方死人了,听说那人还是方家大小姐的奶妈呢。”
“方家?哪个方家?莫不是……”
“还能有哪个方家,这整个京城,也就只有一个方家能够称得上是权贵,其他的,充其量不过就是蝼蚁。”
“啊?那若真是这样的话,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谁说不是呢,听闻方老爷很是生气,就连王爷都被惊动了呢。”
外面叽叽喳喳总有人在讨论这些什么,难得的午休,陆婉竟直接被吵醒了,脸上依旧挂着困倦,神色颇为不耐烦。
“清水,你去外面瞧瞧,究竟是谁在外面叽叽喳喳嚷嚷个不停,难道不知道我在午休吗?”
昨夜没有睡好,今天午休又
被人打扰,饶是陆婉素来好脾气,也忍不住露出几分着恼来。
“回夫人的话,是几个不知分寸的小丫头在外面嚼舌根子呢,想来是不知道夫人您在午休,不过他们谈的话题却是和方家大小姐有关的,奴婢听了一耳朵,说是方家大小姐的奶娘,在回乡的路上被人暗杀了,尸骨无存。”
陆婉微微皱眉,脸上一片深沉,低叹了一口气。
看样子,这午休是继续不下去了。
“王爷那边怎么说?”
“王爷已经派了人去巡查事情真相,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只不过听方家的人说,这奶娘身边好像还跟了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亦是不知下落。”
“孩子?”
陆婉揉眉心的动作微微一顿,心里顿时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这孩子该不会是那方家大小姐的吧?”
清水一愣,倒是没有想到陆婉会问那孩子的来历,有些含糊其辞。
“这个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王爷对此很是在意,派遣了不少身边暗卫前去探查。”
陆婉脸色有些不好看,微微沉吟了一会,利落的起身披上衣服,动作干脆,直奔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