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不要,求您,不要……”
冯雯渝衣衫零乱,她浑身颤抖着哭着祈求萧无极。
“你莫不是忘了,要你进宫的目的,你现在说不要晚了。”
萧无极用撕碎的绸布将冯雯渝的双手双脚皆绑在龙榻上,不顾冯雯渝的凄声哀求,他快速出手点在她的几处大穴上。
“啊,啊,啊,……”冯雯渝尖声惨叫着,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似被人用刀子剜着,痛得她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被泪水盈满的视线悲绝的看着那高大的身影,她拼命摇着头声嘶力竭的哀求着。
然而,萧无极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她感觉自己在他面前亦如垂死挣扎的畜生,不值得他有一丝丝的怜悯与同情。
萧无极,我明知道你的眼中只有晏玲珑,却无可救药的爱上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萧无极全然无视着冯雯渝的凄惨,从她的头上摘下一只凤钗刺在自己的手指上,滴滴鲜红的血滴在荧亮的丝绸被褥上,他伸手掀过被子盖在冯雯渝的身上,转身走去窗前轻轻推开一条缝隙,看到大门口那个身影,蔑然一笑。
然后,他走到几案前坐下来看着痛得连声尖叫的冯雯渝,长长吁出一口气,拿起一本书悠然的看着。
冯雯渝痛到神志涣散,却是将萧无极所有的举动都看在眼上。聪明的她终明白,他不是想与她……,一切不过是他做给他人看的。
自己很可能是他逃避朝臣们压力的棋子,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悲哀,她后悔极了来选妃。
她的倔强让她紧紧的咬住自己的红唇,强忍着身体中的巨痛,实在承受不住,她低声啜泣着。
没了凄惨的叫声,萧无极从书中抬起头来看向床上的冯雯渝,冷冷一笑,说:“你要好好配合,才不至于会痛的死去活来的。”
冯雯渝睁眼看向萧无极,泪眸中止不住的泪珠子滚落,她真的后悔
了,后悔自己来自取其辱。
夜幕降临,萧无极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向早就昏厥过去的冯雯渝,站起身向外走去。
他出得寝室,整了整自己的外袍,看向站于门外值守的内侍,说:“找人把她带走。”
“是。”内侍应。
“等一下,不要把她带回朝阳宫中扰了王后休息,就把她……送到凤栖宫去吧。”萧无极说。
“那个,王上,那凤栖宫自聂王后……”
“嗯?”萧无极冷冷出声。
“哦,是那谋逆罪妇,自她之后那凤栖宫便一直无人居住,已闲置很久了,恐怕不好住人的。”内侍说。
“叫几个内侍去收拾一下便是了。”萧无极说着大步离开。
“是。”内侍应声看萧无极离开,他真起身子走进了内寝,看到床上凄惨之极的渝贵嫔,她发髻凌乱,满脸是泪,红唇有明显的咬痕,鲜血随她的嘴角蜿蜒流向雪白的脖颈上,美丽的蝴蝶骨与被绑着的雪白的手臂上有着深深浅浅的红紫痕迹。
丝绸被子带在她的身上,却遮不住她的一身的伤痕与狼狈。
内侍看着如玉般的美人,摇头轻声叹息,回转身叫了几名宫婢过来,宫婢进来看到渝贵嫔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怯然的咽了咽口水。
“还愣着干嘛,赶紧的收拾一下,将渝贵嫔送去凤栖宫中。”内侍说。
“凤栖宫?那里现在住不得人啊。”宫婢看着内侍说。
“王上的口谕,哪个敢多言,还不快着点。”内侍不耐烦的瞪着宫婢说,然后他走出外面叫指使了几个小内侍立即去凤栖宫收拾。
他转回身进到内寝时,看到几个宫婢已用宽大的披风将渝贵嫔包裹严实,他无意外瞥见龙榻上那点点殷虹,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催促着人立刻把冯雯渝送往凤栖宫中。
晏玲珑坐于秋千上轻轻的荡着,看着下方大片凋零的彼岸花,有一丝说不出的
萧索与寂寥。
她从勤政殿中出来没有回朝阳宫中,而是来到了彼岸花圃中,这里是萧无极为她建的花园。
那天,他站于火红的花田中慢慢向她走来,他那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满含深情看着她,告诉她,这里是他给她的礼物。
他带她走上水榭,让她坐于秋千上轻轻的推着她,让她迎着清风,闻着怡人的花香,享受着他给予的爱意,那时,她就觉得她的人生是完美的。
可是,世事总会给予人最沉痛的打击,被人视为无所不能的天命凤女,却对体内的赤冠金蚕蛊无能为力,生生承受着被它吞噬着孩子儿的悲痛。
而今她不得不为萧无极筹谋着子嗣的问题,她不敢想象他与别的女子在一起,只在微微想一下,她的身与心就好似被凌迟一般的疼痛难忍。
但,一切都是她逃避不开的,她终要承受。她不能那么自私,她要萧无极成为独霸天下的帝王,这点小小的波折与痛会随着时间慢慢的被治愈,她与萧无极会向之前一般的恩爱幸福。
只盼萧无极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让冯雯渝快点怀上龙嗣。
“唉声叹气的,你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罚受。”
晏玲珑听到说话声回眸看到鬼娃坐于旁边,她看了看周围,说:“清英呢?”
“她叫你几遍你都无动于衷的想自己的事情,天已黑了,深秋的夜晚可是寒冷的很,她回去给你拿厚斗篷了。”鬼娃说。
“哦,我心中思忖着事,竟没的听到她在叫我。”晏玲珑说。
“真搞不懂你这心里怎么想,别的女人恨不得把自己的男人拴在自己的裤带上,生怕他花心出去女人,你到好,硬生生的把小姑夫推给别的女人。”鬼娃撇着小嘴摇着头说。
“那样的爱是自私的是狭隘的,而我与萧无极的爱,已演变成无疆大爱,我们的爱里已不再只有我们二人,这里面
有国,有家,有大齐的百姓,有天下的苍生,这是我们逃避不了的责任。”晏玲珑笑着说,只是那笑容里让看到的只有苦涩。
“你别扯什么责任啊,大爱的,我看小姑夫与你想的不一样,他心中的责任就你,你可比江山,百姓,什么苍生重要,你把那个渝贵嫔搞进王宫,我敢断定,你这个计划一定会失败,因为小姑夫绝对不可能碰她的。”鬼娃笃定的说。
“对于这冯雯渝,我心中纠结得很,想她被无极接受,却是非常害怕他真的……”晏玲珑说着转过头去,拭掉流出的泪水。
她看着手上的泪水,曾经心性无比坚强的她很不屑于女子动不动就落泪,她认为那是软弱的表现,现在,她随时都可因波动的心绪而落下泪来,泪是咸咸的,更是辛辣酸楚的。
之前的自己不懂得,就是铁骨骨铮铮的七尺男儿遇到真正伤心事时,也会痛哭流涕的。
她幽幽一声长叹,说:“这些日子我尽量让冯雯渝跟着我们,想让无极慢慢的接受她,可他完全当她是透明人一般。冯雯渝暂时让朝臣们闭了嘴,可是若几月后还没有动静恐怕朝臣的反对会更加强烈。
心里很难过,真想一逃了知,可是身上有赤冠金蚕,呵,我可真是寸步难行啊。”晏玲珑美丽的容颜上泛着沉沉的愁绪。
萧无极走进彼岸花圃,看到在水榭上荡着秋千的晏玲珑,他快步走过去。
他悄然出现水榭上,敏锐的鬼娃看着他走上来,冲他俏皮一笑,萧无极做了个禁场的手势,他来到晏玲珑的身边为她披上厚实的斗篷。
晏玲珑以为是清英回来了,她回眸时看到的却是萧无极,她惊讶的说:“无极,怎么会是你?”
“我去朝阳宫找你,菱儿说你没有回去,出门时看到清英回去给你取斗篷,我便拿了斗篷来找你了。”萧无极为她紧了紧
斗篷将她包裹的严实些。
“你来做什么,你应该在勤政殿的,哎,你来了,那冯雯渝呢?”晏玲珑说。
“我把她弄伤了,让人送她去凤栖宫了。”萧无极说。
闻言,晏玲珑脸色惨白,她说:“你,把她,弄伤了?”
萧无极看着她隐忍的样子,笑着刮了下她的琼鼻,说:“你这小傻瓜,你是不是想多了。我说的伤了她,是我打了她。我这一生因你可真是经历了太多的第一次,我是从不会动手打女人的,可是你说的做戏要做的逼真一些吗,我又不能真的与她在一起,就以点穴法让她的身上多了几处淤青,然后又点了她身上痛感最强的穴,她叫的可真是凄惨呢,然后我扎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床上,怎么样,这出戏我演的很不错吧。”
他的话让晏玲珑美眸中泛出一丝笑意,心中欣喜之极,但想到冯雯渝,她说:“你会不会出手太重了,她没什么事吧,还有啊,你怎么把她丢去凤栖宫了,那里有太久同住人了,一直都荒废着……你这么对自己的妃子,不妥啊。”
“不何不妥,我声言,她就是找来生龙子的工具,今天这出戏,和这句话应该很快就传到萧炎的耳朵里,我如此凌虐他至爱的女人,他定会受不了的。”萧无极笑说。
晏玲珑无奈的指着他,说:“我说你,可真是的。”
她本是想着让萧无极假意宠爱冯雯渝激起萧焱的怒火,却不想,他以更极端的方法虐待起冯雯渝了。不过,他这么做却是可以更让萧焱心疼和愤怒,只是,可怜那冯雯渝受苦了。
她从腰间的香囊里拿出一个玉印递向鬼娃,说:“鬼娃,你拿着我的凤印去大内,命人把凤栖宫好好收拾布置好,一切都是最好的,最好能恢复凤栖宫曾经的辉煌。”
“好。”鬼娃接过玉印纵身灵活的跳下水榭小跑着出了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