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开门,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要杀萧无极,快快放我出去。”萧焱清俊的面容上盈着极度的愤怒,发了狂的上窜下跳着狠砸着房门和窗户。
一身紫绸蟒龙袍大腹翩翩的福亲王沉着脸看着儿子,说:“你个逆子,还不给我闭嘴。真不明白那冯雯渝有什么好,她就好象粗俗无礼的村野丫头,偏你却喜欢得不得了,她要不是冯太师的女儿本王断不可能去为你提亲,反到遭那不知好歹的丫头拒绝,让本王尽失颜面。”
“不是,雯渝她不是乡野村姑,她就是性格率直了些,这也正是她的可爱之处,父王,求您,放儿子出去吧,儿子要去把雯渝从宫中救出来。”萧焱扒着窗栏殷切祈求着。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被鬼迷了心窍,王宫大卫戒备深严,又高手如云,就你那些三脚猫的工夫连王宫大门都进不去,还妄想着去救人,真是自不量力。
眼见本王的大计就要实现了,此时是非常关键的时刻,绝不能因为你的冲动而毁了本王多年经营的一切,你给本王好好呆在这里自省,不然本王便把你关进家祠中永远也不别想出来。”福亲王怒声喝斥。
“父王,儿子从小到大什么都听您的,儿子别无所求,只要冯雯渝,求父王您就可怜可怜儿子……”
“可那冯雯渝不钟情于你,你就是为他死了她也不会看你一眼的,你别傻傻的一厢情愿。”
“父王,求您,放我出去吧,儿子说过非冯雯渝不娶的,儿子听说她还没有被王上宠幸,求您放我出去,我悄悄去把她带出来,我真的无法承受她成为别的男人的女人,求您父王,儿子长这么大就救您这一件事,您就成全了儿子吧。”萧焱苦苦哀求。
福亲王紧皱花白眉头看着悲痛欲绝的儿子,怒喝:“没出息的东西。”
萧焱是他的嫡长子,不论相貌才华武功都是他众多子嗣中最优秀的,也是他最寄于厚望的,他平时就总灌输儿子成大事者就是无情绝义,特别不能被儿女私情牵绊住。
儿子在他的教导下成熟稳重,也机智英勇,很得他的心意,是他成就大业的重要助手,却不想在去年的百花节太后宴请他们一家前去,宴席中还有很多朝臣家的贵女千金,儿子对冯雯渝一见钟情,回家便让他去冯太师家提亲。
他便去冯太师府上提亲,可还不等冯太师说话,冯雯渝冲进前厅中当面拒绝了提亲,可是把他气得火冒三丈。
若依他,这冯雯渝可是配不上优秀的儿子,然,儿子非冯雯渝不可,为了儿子他又找了冯太师几次,可冯太师偏说必须得女儿同意喜欢才行,他身为王亲贵胄娶他冯太师的女儿已是高看他家女儿,却不想,冯太师与他的女儿一样不知好歹,这让他心中颇为怨恨起冯太师。
这世间的世事总是那么难以预料的,没想冯雯渝在选妃时被天后看中当即便晋封了渝贵嫔,他知道这个消息颇为震惊,就那么一个粗俗的女子竟被王后看中,随之他有些心疼儿子,但也庆幸冯雯渝成为王上的女人,这便可让儿子对冯雯渝断了念想,又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沉稳内敛又胸怀大志的儿子因冯雯渝入宫而发了狂。
他无法把儿子永远这样关着,儿子在军中任重职,对于他的大计至关重要,他得想办法让儿子平静下来。
他思忖了片刻,阴沉的面色缓和了些许说:“焱儿,你且隐忍些时日,待父王成就大业若你还执意要娶冯雯渝,父王便让你们大婚。”
萧焱欣喜的看着福亲王,说:“父王,此话可当真。可是,我们何时能实施计划,这要让我等到猴年马月去,我只要一想以王上把她……,我
我,我真的快要疯了。”
萧焱神情痛苦,用自己的头狠撞着粗粗的窗栏,没几下他的额头上便渗出鲜血来。
福亲王看着儿子,又阴沉下来,说:“大丈夫应有雄心壮志,最忌被儿女情长牵绊,这是我从小就教你的。
你看看当今的王上执迷于天后,他竟能容许一位不能生出龙嗣的王后,也因此而得罪了朝中众多的老臣,,自古以为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君王就没有一个好结果的,我儿需铭记,只有当你站在权利的顶峰,手握大权时,你才可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你也要谨记,你的一举一动关乎王府的兴衰成败,你,好好在这冷静一下吧。”
话落,福亲王眸色沉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儿子,转身离开。
萧焱沮然的跌坐在地上,发出声嘶力竭的低吼声。
王宫中勤政殿中,萧无极与晏玲珑刚吃过晚膳,清英走进来向二人恭敬一礼,说:“参见王上王后。”
萧无极瞄了眼清英只淡淡的应了声,晏玲珑笑对清英,说:“人带来了?”
“带来了,正在外面候着呢。”清英说。
闻言,萧无极看向晏玲珑,炯眸中现了丝戾色,说:“你还她来做什么?”
晏玲珑嫣然一笑,说:“王上干嘛这么紧张啊,渝贵嫔是你的妃子,来陪你也是应当的。”
萧无极一把抓住晏玲珑的手,说:“我允许她在王宫里,允许你让她跟在我们身后到处招摇,这已是最大的限度,你别想我再做退让。”
晏玲珑反抓住他的手温柔的揉搓着,冲着他嘟着红唇娇声说:“你这人可真是的,你不是同意用她逼萧焱出手的吗?人进了宫却一直不得你宠幸这可说不过去,这戏若不演得逼真一些如何骗得过那些老狐狸。
而我们的目的是让萧焱妒火中烧有所行动,你与渝贵嫔不发生些什么何以点燃萧
焱的怒火。
王上不必担心,只需要与渝贵嫔共处一室几日便可。”
萧无极甩开她的手,反手用力抓住她的双肩,眸中戾芒更盛,说:“你要的,真的是共处一室而已吗,晏玲珑,你真是吃准我不能狠心对你是不是,你竟变本加厉的将我推给别的女人。”
“我哪有把你推给别的女人啊,说好了的就是个计策啊。”晏玲珑说着亲昵的挽着萧无极的手臂,小鸟依人般依偎着他,说:“夫君的眼中从来就是只有我的存在,别人别说入你的眼,近你的身都是不可能的,所以,我非常相信夫君必能坐怀不乱的。”说着,她看着一脸盛怒的萧无极,灵动的美眸中泛着一丝狐疑,说:“难不成夫君你,面对渝贵嫔就不自信,做不到冷情冷性了吗?”
“你,你这个蛮不讲理的小妖精,明明是你在欺欠我,经你这么一说到成我心虑了是不是。”萧无极一把捞过晏玲珑,在她的红唇上用力咬了下。
“啊,疼疼疼……”晏玲珑似一条欢腾的鲤鱼在萧无极的怀中挣扎着,可是她越是挣扎他越是咬得狠,痛得她眸中盈着泪,带着品腔说:“哼,是哪个说不能狠心对我的,这都要咬死我了。”
萧无极放开她,看着一脸委屈眼泪汪汪的晏玲珑,咬牙切齿的说:“晏玲珑,我现在后悔了,你马上把冯雯渝给我送出宫去,不然……”
晏玲珑腾的站起来,一脸娇怒的瞪着萧无极,说:“好,我这就把她送走,我要去向母后告罪,然后便去太庙中向大齐列位先王祖宗去跪席待罪。”
“你待什么罪?”萧无极站起去拉晏玲珑,晏玲珑任性的甩开他的手狠瞪他一眼躲去一边。
他看着此时娇蛮任性的晏玲珑,这样的她格外的娇俏可爱,他一直很渴望能看到这般生动可爱的她,却不想,她的小
性子却使在了逼他去和别的女人呆在一起。
“我什么罪,当然是不能辅佐王上,不能为王上繁衍子嗣……”
他终是拿她没办法的,气呼呼的坐下来,说:“好了好了,你就闹腾吧。”
闻言,晏玲珑终于现出笑容跑过来抱住萧无极,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笑说:“夫君最好了。”
她回头看向低头憋着笑的清英,说:“清英,快把渝贵嫔请进来吧。”
“是。”清英应声走出去,很快引着渝贵嫔走进来。
冯贵渝低垂眼帘恭敬的上前向萧无极与晏玲珑深深一拜,说:“臣妾拜见王上,拜见王后娘娘。”
“渝贵嫔,不必多礼,你过来会在王上的身边来。”晏玲珑笑对冯雯渝说。
“是。”冯雯渝应声,莲步轻移走到萧无极所在的几案边上,从侧面坐下来。
“渝贵嫔可有吃过晚膳吗?”晏玲珑看着颇为拘谨的冯雯渝问。
冯雯渝微微颔首,说:“臣妾已吃过了。”
“来,尝尝这丑橘。”晏玲珑将一个橘子递到冯雯渝面前,又道:“别看这长得不好看,却是好吃的很,你尝尝可水灵呢。”
“谢谢王后娘娘。”冯雯渝应声,拿过橘子掰开将一瓣橘子放进口中,立时馨香的果汁四溢甘甜之极。
“看看你吃的,象个小孩子了。”本是扳着脸的萧无极看到晏玲珑吃得唇角溢出果汁,他拿出白帕子为她擦拭。
冯雯渝抬眸看向英俊绝伦的萧无极,明眸中立盈动着迷醉与浓浓的爱意。
他是她心中伟大的君王,又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威严神祇,那般的高不可攀的神圣与不可侵—犯。
他看着王后时眼中尽是宠溺与无尽的爱恋,却原来这位伟大的冷面君王还有这么温柔缱绻的一面。她的明眸中泛起一丝忧伤,若是自己能被他如此温柔的注视着,似乎她的人生就此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