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自鬼谷,是这世间最精明的权谋者,她竟为萧无极做得如此彻底,可见萧无极对她是多么的重要,真是让他羡慕之极,也嫉妒得发狂。
“当战王出征去边关,我心中竟然期盼……他再也不要回来才好……,呵呵,看到这块玉牌,我竟有些无地自容了……”南宫烈看着墨玉令苦笑着说。
“你今天的样子真的让我很惊讶,到也让我真切看到你对玲珑的深情。你深爱着她,而她的幸福却与你无关,我能理解你悲伤痛苦的心情,但请你尊重她的抉择,不要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毕竟她对墨家有恩,她也是你生死与共的朋友。”清英说,正是因为看到了他的痛苦,她很怕南宫烈的爱而不得转变成恨意,会做出对晏玲珑不利的事来,如若有墨家巨子这样的强敌对晏玲珑可是极大的威胁。
南宫烈站起走到窗边,冰冷的寒风吹在他的脸上,吹拂着他长长的青丝飘逸舞动,盈满愁绪的眸子望着远方。
“我,怎么舍得看到她难过,正因此,我亲眼见证她爱上萧无极……”南宫烈略带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悲凉,沉默好一阵后,他说:“在她大婚之日,墨家会为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你走吧。”
清英看着南宫烈的背影莫名的心酸,她想说些安慰他的话
,却不知如何开口,她点了点头,说:“那我走了。”
南宫烈看着清英离开,他微微瞟向房门,唤道:“蓝珲何在?”
“是,巨子有何吩咐?”蓝珲听到呼声立刻现身。
“传我令,开启墨家地下武器库……”
晏玲珑,你想与我脱离关系,我却不忍对你放手。我说过会做你此生的守护者,当你走进冷血残酷危险无处不在的王宫中,我会一直与你同在……
一周后,由大齐王宫中走出一条长长的队列,数百旌旗上绣着金灿灿的龙图腾在寒风中咧咧飞舞着,队列缓缓向天地宗庙的方向行进着。
神圣庄严的天地宗庙前跪满了早去筹备新王登基大典的礼部的官员,每个人跪于冰冷的地上,承受着寒冷的严冬恭候着君王的驾临。
承载着新王而来的仪仗队刚出现,一位官员便扬起长袖,立时低沉而幽长的牛角号此起彼伏的响起。
仪仗中的奢华富丽的金色云舆停于天地宗庙大门口,萧无极由内侍搀扶着下了云舆,他头上戴着的冕旒因他的行走而微微摇摆着,身披一件黑色大裘冕,大裘冕的左右肩部分别绣得很亮眼的日月图案。
他傲然环视伏于地上高声朝拜的文武百官,昂首挺胸迈开大步走进天地宗庙,尽示王者的无上尊贵与绝对权威。
随他
之后,一身素色礼服的凌太后也下了凤辇,由花嬷嬷扶着走进宗庙。
天地宗庙高高的神台之上,礼官大声喝唱:“迎苍天……”
萧无极与凌太后带着群臣向苍天牌位跪拜,然后又向神台上代表齐国历代君王的牌位上香,叩拜……
祀天结束后稍坐休息后,萧无极再次亮相已换上一身明黄色龙袍,袍上绣着日、月、星、龙、山、火等图案,除了内外衣,还有蔽膝、裳、大带等配件,这套帝王礼服极为繁琐讲究,也显现出了一国之君的尊贵地位。
他由礼官们引导着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登基大典,典仪的步骤自然是非常隆重繁复的,几次三拜九叩之后萧无极俊逸的面容上渐渐沉下来,显得有些不耐烦。
“那些无关紧要的繁文缚节能免则免吧。”萧无极沉声说。
“王上,登基大典可说是您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仪式,必是要格外重视的,每一步都有深远的意义,绝不可免的。”右相说。
“任何仪式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如何免不得,寡人能不能成为一个好的国君,不会从登基大典和各种仪式是否隆重而定论的,今日寡人说免就免了。”萧无极说着夺过礼官手中的大典流程看了看,说:“进行最后一项,宣读诏书。”
“王上,这,这于理不合啊,
王上现可是在天地宗庙,历代君王都看着您,你这般不愿遵循礼法,也是对祖宗的不敬啊。”右相说。
“休要多言,快宣读诏书。”萧无极凝眉黑沉着脸说。
左相大人站于高阶上,打开手中的明黄圣卷,高声诵:“寡人在位二十有五载,幸赖祖宗之灵,佑得国运昌宁……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九子萧无极,人品贵重,深得寡人心意,着继寡人登基,即为大齐国主,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礼成!”一声呼喝,这登基大典算是完成,右相与一些礼部大臣对这未圆满的仪式都哭丧着脸,便对面这位说一不二的铁血君王却是不敢说什么。
“礼部快快回王宫,必要妥善大婚诸项事宜,不得有一丝怠慢,寡人这便去迎接新人。”萧无极说着已大步走下神台,急匆匆的离开天地宗庙上了云舆。
礼部尚书连跑带颠的追上去,大喊:“王上……,王上,您贵为一国之君,应该在王宫中等待着王后进宫来,怎么可亲自去迎娶……”可等他出了宗庙,承载着新王的云舆已远远的离开。
“哎哟,太后啊,王上,他如此不尊礼法,又不听臣等的话,这可如此是好啊……”
“这,这哪有王上亲自去迎亲的,这与礼不合啊…
…”
右相与礼部的大臣们都向凌太后连连抱怨,端庄高贵的凌太后气质优雅的挥了挥手,笑说:“此前的君王固守成规却是让我大齐国运越渐低迷,而哀家的儿子是上苍赋上我大齐的龙子,天之骄子自是与凡夫俗子的行事迥异,你们这些老臣思想未免太过守旧了,要知道万事万物都要顺应时代的发展,特别是新王登基,你们再不要以先王的行事与标准来衡量与束缚住新王,哀家相信,王上必会让齐国强盛富饶起来的。”
说罢,她高昂着头掠过众朝臣走出高台。
众朝臣目瞪口呆的看着离开的凌太后,儿子不尊礼法尚可年轻无知,可这太后竟在宗庙中当着历代君王前,指责他们将大齐带向衰败,这便是大逆不道了,真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众位同僚,老夫提醒各位,新王不重视登基大典,却是格外在意今日的大婚,你们还是赶紧回王宫监管好大婚事宜,若是耽误了王上的大婚,估计我等的项上人头不保啊。”左相说着笑呵呵的与宁远候走出高台去。
醒悟的大臣们,特别是负责新王大婚事宜的礼部官员立刻脚底抹油跑下高台,匆匆乘上轿辇向王宫而回。
本是走在前头,最终看着纷乱跑走的大臣们而落于后面的左相与宁远候,不禁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