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真的有可解赤冠金蚕蛊的方法吗?”闻清问。
“有又如何,那五种解药本就世间难寻,现在玲珑都把金鲟龙给萧无极了,这解药恐怕再也配不齐了。”王毅忿忿着说。
“虽然是世间难寻,也不是完全找不到,王兄可告知我,我一定竭尽全力去寻找。”闻清说。
王毅冷冷瞥了眼闻清,:“哼,你中的蛊,我能相信你为玲珑解蛊?”
闻清面现一丝愧然,说:“此事做的是有些小人之举,实在是那时,我怕玲珑有加害无极的心,我只能为朋友做次恶人。
现在,我知道玲珑对无极的心意,我终是放心了。
这蛊就是埋在身体终的一个隐患,是可随时危机性命的,所以,若能解去那蛊便是最好的。”
“你就不必费心了,南宫烈已发动墨家所有墨子在九州各地寻找那五种药材了,哎,但愿能找到。”王毅叹息着说。
皓月将金鲟龙与熬药的药炉一并取回来,晏玲珑便立刻开始熬药。
菱儿与连翘要替她,她却坚持守着药炉边很小心的看着火候。
以金鲟龙熬制成药的过程很繁琐,容不得一丝的马虎。金鲟龙就这么一条,容不得她有丝毫的失误,必须一次成功。
所以,她亲自非常小心的爱护着药炉。
一天一夜过去,晏玲珑就不眠不休的守着药炉,她本身也是大病初愈这便靠着心血,众人都十分的担心,再劝说无果后只得去请王毅。
王毅却摇头苦叹,说随她去吧。
他知不放心这药经别人手给熬坏了,更知她是在还心中欠萧无极的债。
他只得让菱儿给晏玲珑送去补气血的汤药,便都由着她了。
凌妃由花嬷嬷扶着来到晨曦轩,一脸愁苦的看了看依然昏迷中的儿子,鼻翼间尽是浓郁的药香,她翩翩走到偏房,看到坐于药炉前守着的晏玲珑
。
这女子面色苍白憔悴却掩不住倾城之色,倦怠的神情中带着一股自信与坚持,尽显端庄高贵的卓然气质。
她不娇柔,不妖娆,却周身散发着可震慑人心的迷人魅力,这般绝尘又聪慧的女子难怪儿子会喜欢她。
花嬷嬷已调查了晏玲珑的一切,包括她为萧鸾能当上太子,不惜以美人计来设计她的儿子,还给萧无极下了世间至毒。
凌妃知晓后,恨的银牙紧咬,立刻冲去晨曦轩想把晏玲珑与她的师兄给就地正法了。
皓月却拦下了她,凌妃厉声责斥皓月,皓月则告之她,战王不顾自己的性命将晏玲珑救回,现下晏玲珑是病危中萧无极坚持活下去的勇气。
说晏玲珑与她的师兄正尽全力救治战王,特别是将可解她身子蛊的稀世珍品金鲟龙拿出来救战王。
凌妃听了皓月的话,忍下心中想将晏玲珑抽筋拔皮的冲动。
这三天中,她每每来都看到晏玲珑守在药炉前很仔细的熬着药,到是让她愤怒的心绪平缓了些,但还是下定决心,定不能让这个女人与儿子有任何的瓜葛。
第四天的早上,晏玲珑看着终于做好的九颗药丸,开心之极,猛的起身时一阵天旋地转便要栽倒向地上。
“啊,小姐。”菱儿惊讶大叫着想要伸手去扶,却已来不及。
“玲珑。”清英手及眼快扶住她,也稳稳接住险些落于地上的药丸。
“药,药呢。”晏玲珑不顾自己的昏沉,紧张的喊道。
“没事,药都好好的,别担心。”清英说着将药丸举到晏玲珑的眼前。
模糊的视线中看到那几颗金灿灿的药丸,晏玲珑唇边勾起一丝笑弧,说:“快,快扶我过去,我要亲自喂萧无极吃药。”
“唉,这药都做好了,谁来喂不行,你都虚弱成这般了,还坚持这些干嘛。”清英埋怨着说。
王
毅听到偏房声响走过来,蹙眉看了看虚弱的晏玲珑,说:“清英,你就抱她过去吧。”
清英应声将药递给菱儿,然后抱起晏玲珑走去萧无极的卧房,小心将她放在床榻边上。
晏玲珑看着紧闭双眼气息微弱的萧无极,抬手轻轻抚上他消瘦的脸颊,眸中充满缱绻柔情爱意,唇角边盈着粲然的笑意,说:“萧无极,这是我用金鲟龙做的药,可解蚩毒,我说了不会让你死的,……来,我喂你吃药,你很快就会好起来。”
说罢,晏玲珑让菱儿拿了温水,她将药丸用温水一点点化开,然后,俯下—身去嘴对嘴的一点将药度给萧无极。
清英这才明白王毅没有阻止晏玲珑的原因,现在的萧无极只剩一息尚存,全然没了意识,根本不可能自己喝药。
“小姐。”菱儿看着晏玲珑吃力的强支撑着身子给萧无极喂药,心中泛起阵阵酸涩,不禁红了眼眶。
王毅只是在一旁摇头叹息,看着可救师妹的金鲟龙就此进了萧无极的口中,他更为心疼终是逃不脱情关的小师妹,更为担忧她再次为情而伤。
皓月与烈日低垂着头不语,二人一直认为晏玲珑太过自私,战王为她做那么多,她却无动于衷,就是铁石心肠。
而今看她拿出可解自己蛊毒的药救战王,又不知辛苦守了几天药炉,他们才明白外表冷漠的晏玲珑却有着一颗赤势之人,与战王一样,都是可为彼此可不顾自己的生命。
这一刻,他们为战王的付出无比的欣慰。
晏玲珑直到将最后一滴药度给萧无极,终是支撑不住软软倒在萧无极的身上。
“小姐,你还好吧。”菱儿哭着问。
“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晏玲珑半阖着眼眸,话语细若蚊声,唇边却一直噙着释然笑意,她看向王毅说:“师兄,之后就麻烦
你了。”
“赶紧送她回去吧,还啰嗦什么。”王毅说着给晏玲珑喂下一颗药丸,看着她期盼的止光,又道:“你放心吧,他吃下金鲟龙很快就会醒过来的。”说着向清英摆了摆手。
菱儿帮着清英背上晏玲珑走出卧房。
第二天一早,沉睡了半月的萧无极终于苏醒过来,他无神的眸子扫了扫四周,看向皓月与烈日,嘴唇轻颤。
“王爷放心,晏小姐她很好,正与晏夫人在一起。”皓月知萧无极心意,立刻与他报备。
萧无极点了点头,又闭一了眼睛,沉沉睡去。
二人见状紧张的看向王毅,说:“先生,王爷怎么又昏过去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更何况他的蚩毒已深入骨髓,哪里是吃一次药就会大好的,得将这九颗药丸全部吃完才可彻底清除他身上的蚩毒。”王毅说。
“哦,先生废心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先生尽管告之我们。”烈日说。
“经这阵子折腾,战王这身子骨太虚弱了,我开几张药膳方子,你们让膳房照做便是。”王毅走去桌案写了方子递给皓月。
皓月向王毅微微颔首便走卧房。
“对了,叫婢子们多烧些热水,等你家主子醒来时要药浴,有助他快些清除毒素。”王毅对烈日说,烈日应声走出去。
凌妃派在战王身边侍候的小侍婢报说战王醒了,凌妃欣喜的双眸含泪顾不上穿外袍便冲出竹苑。
她欢喜的来到儿子的卧房,却只见王毅在房中,她微微凝起黛眉,说:“皓月与烈日呢?怎不在此好好侍候着我儿。”
正准备药浴草药的王毅闻声抬头看到盛气凌人的凌妃,也不起身行礼,神情寡淡的说:“被我支出去做事了。”
凌妃立升腾起怒火,刚要责斥王毅,花嬷嬷轻拉了下她,微微摇头。
凌妃立刻会意,她因
恨晏玲珑害儿子连这王毅也一块恨上了,花嬷嬷阻止她,不过是想提醒她,眼下儿子还要靠王毅医治,她不能得罪了他。
想着,她微微一笑,说:“皓月与烈日也真是的,怎就不多派几个奴婢来侍候着,那样便不用什么事都王先生亲力亲为的。”
“是我不喜有太多人在,没让他们带人来。”王毅说。
凌妃坐在床边满眼母爱的看着萧无极,说:“极儿不是醒了吗?怎么还是这般昏睡着?那毒真的是解了吗?”
“这毒可不是一天就能解的,还需要吃上几天药才可彻底清毒。战王今儿早上醒了,但身子还太过虚弱,除了吃药还得好好调养着,待他明日醒来会精神很多。”王毅说。
凌妃拉着战王的手,竟是柔软温暖的,全然不是似前日那般冰冷僵硬亦如尸体一般,她心中欢喜,看向王毅说:“这些日子真是辛苦王先生了,本宫必备下厚礼相谢先生。”
“什么大礼,也不及稀世罕见的金鲟龙啊。”王毅感慨着说。
“让王先生割爱了,本宫必会以重礼相报的。”凌妃说。
“凌妃娘娘谢错人了,救你儿子的金鲟龙是我师妹抓到的,龙鱼也是她的救命良药,什么重礼厚礼都不必了,希望凌妃娘娘此后对晏玲珑高抬贵手才是。”王毅说。
凌妃脸上的笑容僵化,说:“王先生这话是何意,本宫可有为难你与晏玲珑吗?”
“凌妃应该已知晓战王体内蚩毒是玲珑下的后,想来凌妃应该不会轻易放过玲珑吧。只是因为你儿子的命攥在我的手上,凌妃娘娘当然是笑脸相迎的。
你知我师妹给你儿子下毒,便你可知你的儿子为制约我师妹,他们双双中了赤冠金蚕蛊,这蛊可是双生双息的,若是晏玲珑有什么闪失,战王也活不成的。”王毅眸色沉郁的看向凌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