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娘娘恕罪……”秦绾绾惶恐跪地,美眸斜挑看向萧鸾,期待他能为自己说情,然他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厉嬷嬷上前不由分说抓住秦绾绾的发髻扬起手中戒尺便打,声声耳光打得极为响亮,秦绾绾那娇嫩的脸颊瞬间便高高肿起,鼻口流血,头昏眼花,她不停求饶:“王后娘娘饶命,绾绾再也不敢了多嘴了……”
聂王后傲然睥睨了眼秦绾绾,不可一世的勾唇一笑,然后看向太子萧鸾,说:“你去魏国无获而反,这阵可有追踪到玲珑的消息啊?”
萧鸾立起身恭敬一礼,说:“儿臣正在尽力寻找。”
“正在尽力寻找,真的如此吗?”聂王后蕴满寒意的单凤眸看着萧鸾,冷哼一声,说:“你的尽力寻找便就是带着这个低贱庶民游花逛景吗?
吾儿莫不是觉得做上了太子便骄傲自满得意忘行,以为这大齐天下尽落你手了?”
“儿臣不敢,儿臣知错,请母后责罚。”萧鸾撩袍带跪下。
“吾儿一向审时度势顾全大局,现变得如此散慢懈怠,依本宫看全是这狐媚子给迷惑了。厉嬷嬷给本宫狠狠的打,叫她记得自己的身份,竟敢肖像代替玲珑成为太子妃,凭她的贱命也配。”聂王后厉声说着,伸手向跪于身前的萧鸾,说:“吾儿起来,坐到娘亲身边来……”
萧鸾立刻起身牵着聂王后的手
,却不敢坐,只乖乖的站在她的身边。
“吾儿好好看着,未成大事一天,你便不可掉以轻心,不然,你我很快便会成为别人侮辱虐打的对象,想成为万人之上的人,必要心思缜密小心沉稳的做事,吾儿可懂得娘亲的一番苦心?”
“儿臣谨记母后教诲,再不敢贪图享乐,定以大局为重。”萧鸾说。
“这样便好。行了,厉嬷嬷住手吧。”聂王后满意的绽开笑容,向厉嬷嬷挥了挥手。
厉嬷嬷立住了手,揉了揉打得酸痛的手腕,掏出绢帕擦拭着戒尺上鲜红的血迹,恭敬站回到聂王后的身边。
“谢,谢,谢王后娘娘宽恕。”秦绾绾艰难俯身拜谢,她那张妖娆魅惑的绝色容颜已变得血肉模糊,气息奄奄,她费力抬头看向萧鸾,萧鸾立刻避开她的目光,那充满鄙夷嫌弃的意味深深刺痛了秦绾绾的心。
“好重的血腥味呛得本宫头疼,鸾儿啊,陪母后去御花园走走,园中桂花开得正盛煞是好看。”
“是,母后。”萧鸾应声搀扶着聂王后向殿外走去。
一出得大殿,头戴鎏金凤冠身披金羽凤袍的聂王后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光,宛如天神降临人间,极尽雍容高贵。
聂王后拉萧鸾做于赏花亭中,一呼一吸间桂花沁人心脾的芳得钻入肺腑,霎时让心情格外的愉悦,她看着繁花似锦的美景精致的容
颜泛现迷人的笑靥,说:“多美的景致啊,今年的桂花开得格外的旺盛艳丽。”
“是啊,金灿灿的一片,美不胜收。”萧鸾应合着。
聂王后握着萧鸾的手,说:“吾儿谨记,只有成为王者才能如此悠然的观赏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不要贪一时的欢愉,等吾儿成王之日,天下所有美丽的女子皆任你采撷。”
“儿臣明白。”萧鸾说。
“秦绾绾为你收了定远候,你心中欢喜,是不是想纳她为侧妃。这种女子母后在后宫见得多了,她只不过会些卖弄风—骚的伎俩,与晏玲珑的智慧差之万里。
吾儿带着她招摇过市实在非明智之举,倘若哪天找到了晏玲珑,被她知晓你与秦绾绾的暧昧,她必弃你而去。
吾儿可不要忘了,你当初向晏玲珑许诺会一生一世爱她一人,才打动她的芳心。
吾儿更不要忘记,你父王皆是因晏玲珑倾心于你,才将太子之位传于你。
晏玲珑天命凤女的命格,和她精明的智谋,不单单让你成为大齐国君,等待你的将是九洲之王。”聂王后语重心长的萧鸾说,凤睥里蕴含着望子成龙的期盼。
萧鸾起身轻拂袍袖跪于聂王后的面前,说:“儿臣真的错了,请母后责罚。”
“快起来吧。”聂王后拉起萧鸾,又道:“母后知你心中对晏玲珑的纠结,认为诸事都去靠一个女子你的
脸面上过不去,特别是此前玲珑自献美人计与战王,你心中耿耿于怀。
成大事者,不该被儿女情长牵绊,等你登上大宝,万事还不是你说了算。
秦绾绾野心十足,不自量力的想取代凤女,扰乱你的心智,此人不可留了。”
“母后说的极是,但现在珑儿杳无音讯,秦绾绾得珑儿真传,特别这次将宁远候归于儿臣麾下,她还是有些能力的,正用人之即不如就先留她几日,等儿臣找到珑儿再杀她不迟。”萧鸾说。
“吾儿莫不是……”聂王后凤眸微眯迸射戾芒。
萧鸾立站身恭敬一礼,说:“儿臣绝不敢忤逆母后,儿臣此乃权益之计。”
“那便好。秦绾绾,此女长得妖媚之极,是祸国殃民之相,你若不忍杀之,会失了晏玲珑的心,到时你即便坐在王位上,也会被此女毁去一切。”聂王后说。
“母后放心,儿臣为大业筹谋已久,必不会因一女子而枉送鸿图。”萧鸾说。
“嗯,母后信你。你从魏国回来那日,与战王因一个婢女发生争执到底是怎么回事?”聂王后问。
“儿臣四处寻找珑儿,一直随身带着珑儿的宠兽黑虎,一进到皇城黑虎便狂暴起来,儿臣是随着它追到了战王府,见黑虎抱着一婢女,儿臣便以为是珑儿,其实只因珑儿曾送战王的随身香囊,被黑虎误会了。”萧鸾沮然说。
“黑虎自小被玲珑养大,怎么会识错了主人,你没有仔细看看那婢女吗?”聂王后说。
萧鸾叹息一声,说:“儿臣仔细看了,长相完全是另一个人,没一处相似的。可是……”
聂王后看着儿子眼中的迷惑,思忖了片刻,说:“大婚之日玲珑被掠,我们一直认为是各国君主来抢亲的。却忘了萧无极这个隐患,晏玲珑害他如此,他因爱生恨,想想,他手下拥有那些锐不可当的杀神将士,大婚之日抢走太子妃,绝是他能做得出的。”
“那日儿臣抱着那婢女就和珑儿的感觉象极了,可是,容貌声音都不一样,特别是她对儿臣避如蛇蝎,拼命挣逃大喊萧无极救命,这,一点都不象深爱于儿臣的珑儿。”萧鸾困惑的说。
“世间的怪异术法多的是,你不是亲眼见过晏玲珑神奇的易容术,还有诡异之极的医术。依晏玲珑的聪明机敏,极少有人可困住她。这么久不见她的踪迹,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她因谋种原因受制于人,无法摆脱。”聂王后说。
“儿臣也有此想法,想再去战王府探看,可因上次的事战王必有防犯了。儿臣入不得女眷后宅,也不能强行搜找,去了也是白去。”萧鸾说。
“吾儿且稍安,就快到百花节了,听说战王请了很多友人欢聚,吾儿那天前去便可……”聂王后自信满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