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己方的将士已在索桥上铺好木板,邵寒将手中的灵刀向前一挥,震声喝道:“冲锋……”
“冲锋……”
“冲锋……”
各部将官的命令之声此起彼伏,躲避在山石后面的风军兵卒,站起了好大一片,人们顺着两条索桥,健步如飞的向对面冲了过去。
东峰一块山石的后面,一名灵枪射手探出头来,看准索桥的位置,端起灵火枪,对准桥面,猛然打开一枪。
嘭……
灵弹将桥面的木板打出个大窟窿,连带着,木板下的一根绳索断开。
灵枪射手立刻缩回头,从新装弹,而后再次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对准桥面,正要再次开枪射击,这时候,他忽觉得自己的头顶上方恶风不善,下意识地扬头向上看去。
噗!
一支从天而降的灵箭,精准地钉在他的面门上,力道之大,灵箭贯穿他的头颅,从他的后脑飞射出去,深深钉入地面的石头当中。
灵枪射手身子摇晃几下,尸体直挺挺地向后翻倒。
位于索桥附近的宁南军兵卒还想冲上前去,强行把索桥斩断,对面风军中灵枪射手以及大批的兵卒,齐齐开火,将冲向索桥的宁南军将士成群成片的射杀在地。
在人们倒地的同时,也不时有冒着青烟的石雷向索桥投掷过去。
有的石雷从桥面上直接轱辘下去,有的石雷则停在桥面上。
附近的风军兵卒反应也快,有的人是直接把附近的石雷踢下索桥,有些兵卒距离较远,直接飞扑了过去,连人带石雷一并摔下索桥。
剧烈的爆炸之声在峡谷当中持续响起,一团团璀璨的烟火在空中乍现。
两条索桥,是风军从西峰这边强攻东峰的全部希望,同样的,这两条索桥也是东峰山顶上宁南守军的催命符。
一方是拼死都要保住索桥不被敌人破坏,另一方是玩了命的都要毁掉这两条索桥。双方将士,简直是前仆后继,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
眼看着登上索桥的风军距离东峰这边越来越近,宁南军这边也急了。有大批的宁南军兵
卒推过来一颗巨型的礌石。
这颗礌石,起码得有两人半高,切割成球状,数十米宁南军将士在礌石的后面合力推着,直奔索桥这边而来。
索桥只是临时搭建而起,并没有多牢固,承受那么多的风军将士上桥,已经是极限,如果宁南人把这颗巨型礌石再推到索桥上,索桥就得立刻崩塌。
西峰这边的灵枪射手和风军将士,展开了集中射击。
普通的弹丸、灵弹的弹丸,打在巨型礌石上,噼啪作响,石屑横飞,但是却无法将其打穿,也伤不到后面正在推石的宁南军兵卒。
就在这时,两支灵箭越过礌石,从天而降,把两名正在推石的兵卒钉死在地上。
紧接着,肖绝和吴雨霏双双出现在东峰山顶,两人身形一虚,双双消失不见,再现身时,他俩已出现在巨型礌石的后面,对聚集在这里的宁南军兵卒展开了无情的杀戮。
他二人各向人群中投掷出一颗黑球,黑球分别撞在两名兵卒的身上,化成黑气,钻入兵卒的体内。
再看这两人,身子迅速的膨胀开来,仿佛被不断充气的气球,到最后,二人不堪重负,身子双双炸开。
黑色的血肉,波及到周围的兵卒身上,而后,这些兵卒的身体也随之开始膨胀起来,一个接着一个的炸开,然后又波及到周围更多的人身上。
暗影魔咒!暗系灵武中最灭绝人性的技能。在暗影魔咒的攻击之下,礌石后面的数十名宁南军兵卒,无一幸免,全部化成了黑色的血水,尸骨无存。
肖绝箭步蹿到巨型礌石的顶上,向前挥刀,大声喝道:“风……”
“杀……”
索桥上的风军将士见状,士气都被激发到了顶点,人们齐声断喝,发了疯似的向对面冲去。
这个时候,就算有人胆怯,有人畏缩不前都不行了,前面的人只要稍微慢一点,后面的人就将其直接撞下索桥。
第一批上桥的风军将士终于冲过三十丈宽的索桥,杀到东峰的山顶上,打空火铳内的弹丸后,都来不及重新装弹,人们直接端着铳剑,与宁南军
展开近身肉搏战。
宁南军依仗着人多的优势,好不容易把这批风军抵挡住,可接踵而至的是第二批、第三批乃至更多批穿过索桥的风军将士。
随着零军团的将士源源不断的涌入东峰,驻守在这里的宁南军再也支撑不住,被打死打伤的兵卒数以千计,余下的残兵也只能放弃摧毁索桥的念头,向山顶的深处败退。
正在山坡上方,拼死抵御王廷军的宁南军,听闻风军从己方的背后杀上来的消息,人们的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
除了他们所镇守的这处是缓坡外,其余的地方,几乎都是直上直下的悬崖,风军又怎么可能攻得上来?
当大批的风军出现在宁南军的视线当中,人们才终于相信,风军是真的攻上来了!宁南军只能放弃阻击山下的王廷军,调转枪口,与冲到近前的风军展开你死我活的厮杀。
感觉到山上敌军的攻势锐减,进攻的王廷军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只以为山顶的敌军已经弹尽粮绝,人们哪肯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全军上下,无不卯足了力气向山顶攀爬。
当王廷军一鼓作气攻上山顶的时候,这里已经打成了一团,零军团和宁南军已从火器对战,演变成了白刃肉搏战。
看明白山顶的战况后,王廷军立刻参战,与零军团合力,对宁南军展开围攻。
宁南军的兵力本就不多,现在又被风军前后夹击,哪里还能抵御得住?
溃败之势,由点及面,迅速蔓延开来,很快,宁南军的局部溃败演变成了全面的兵败如山倒,大批的将士战死,另有大批的将士缴械投降。
只这一场激战打下来,宁南军位于东峰的主力便基本被打光了。
残余的两千多名宁南军将士,全部退守至中军帐的周围,聚集在主帅君启寒的身边。
君启寒的灵武,不是普通风军将士所能对抗得了的,早在风国与宁南二次战争的时候,君启寒就已经是灵·涅槃境的灵武高手,现在,他的修为业已突破到灵武第二重第三级的灵·常断境。
他提着烈焰青锋剑
,环顾四周人山人海的风军,不由得暗暗叹息一声。
辛继瑶在的时候,只用虚张声势之计,便成功震慑住三十万的风军,让风军不敢跨越雷池半步,之后更是率军成功偷营,把三十万的风军一举击败。
而自己,连十几万的风军残部一天都未能顶住,就被人家攻陷泰美尔峡谷,自己和辛继瑶相比,真的是差得太远了。
被个女人做自己的顶头上司,他心里也不服气,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不服也不行。
就在君启寒心中哀叹的时候,风军的人群突然向左右分开,以上官秀为首的一大群风军将官从人群里缓缓走出来。
“君兄,你输了。”上官秀看向对面提着灵剑的君启寒,他话音不大,但足够君启寒能听清楚的。
君启寒遥遥对上上官秀的目光,嘴角勾起,露出一丝苦笑。
在二次战争的时候,他与上官秀对阵,最后输了,现在,他再次与上官秀对阵,结果他又输了,两人历次的交锋,他似乎从来没有占到过便宜。
“君兄,还是放弃抵抗吧,再打下去,已毫无意义,只会把身边的弟兄都拖累死,今日死的人已经足够多了。”上官秀说话时,目光在地上扫了扫。
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一层叠着一层,但大多都是宁南军将士的尸体。
君启寒笑了,嗤笑,问道:“上官,你是想让我向你投降?”
“是。”
“哈哈!”君启寒大笑,他抬了抬手中的烈焰青锋剑,说道:“想让我投降,简单,上官,你先胜过我手中的剑再说!”说话之间,他迈步上前,直奔上官秀那边走过来。
听闻他的话,风军这边的将士们无不暗皱眉头。就在数日前,宁南军前来偷营时,上官秀与敌力战,身上多处负伤,君启寒现在提出与他单挑,不是趁人之危吗?
未等上官秀接话,他身后的一名将官急急上前两步,大声说道:“启寒,别在执迷不悟了,现在投诚,是最好的时机!”
说话的这位,正是已经投靠风国的君启明。
看到君启明,君启寒差点
气笑了,抬起手中灵剑,怒指着君启明,震声喝道:“你给我闭嘴!百年君家,竟出了你这个**求荣之奸佞,实乃让家族蒙羞!”
君启明被他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憋了好半晌,他方说道:“你看看你的周围,现在你已插翅难飞,难道你真想死在这个鬼地方吗?宁南已经完了,向殿下投诚,乃弃暗投明之举,启寒,殿下有容人之量,你可不能没有识人之明啊!”
君启寒气得脸色涨红,持剑的手都突突直哆嗦。他不再理会君启明,而是转目看向上官秀,说道:“上官,你想让我向你投降,也可以,你先切下此贼的脑袋,我便降你!”
听闻这话,君启明吓得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同时,下意识地看向上官秀。
他有自知之明,无论是能力、实力,身份、地位,乃至在宁南的影响力,他都远不如君启寒,即便让个傻子去选择,也会选择君启寒,而不会去选择他。
他吞了口唾沫,对上官秀颤声说道:“殿下……千万不要听信启寒的谗言……”
他话没说话,上官秀已然哈哈大笑起来,对君启寒说道:“君兄,既然君启明已经向我国投诚,那么,他就是我风国中的一员,让我用风人的脑袋,来换你的投降,我做不到。”
对于上官秀的回答,君启寒一点也不意外,如果上官秀真砍了君启明的脑袋送给他,他反而要震惊了。
他继续往上官秀走过去,说道:“如此,你我就只能在灵武上见真章吧,胜了我,什么都可以谈,赢不了我,那么一切都免谈。”
“殿下,末将愿与他一战!”邵寒第一个插手请缨。紧接着,又有数名风将主动请缨出战。
上官秀向他们摆摆手,含笑说道:“他挑战的人是我,如果我不肯出战,岂不被人笑话?”说着话,他迎着君启寒走了过去。
“殿下……”上官秀的伤势如何,他们再清楚不过,尤其是上官秀肩头的伤口,那是被灵枪刺的,又大又深,都险些把肩膀刺穿,他的左臂现在完全是不能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