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巨炮!原来这就是辛继瑶的倚仗!现在,上官秀终于明白辛继瑶的底气究竟是来自于哪里。
只是一炮而已,威力竟如此之巨大,这样的武器,胡冲、黎翎、门沙克以前也从未见过。
万幸的是,这一炮没有打进人群里,不然的话,恐怕一个营的将士都得被当场炸飞。
如果宁南军的几门巨炮一同开火,无论己方有多少将士,都不够宁南人炸的。
即便没有上官秀的命令,黎翎也想把将士们撤下来,接到上官秀的命令后,他更不迟疑,立刻下令,鸣金收兵。
听闻后方持续的鸣金声,义军第一兵团的将士们如释重负,没有任何犹豫和恋战,后队变前队,悉数撤退。
刚刚出战的风军,结果被宁南军的一炮直接吓退回到己方的大营里。
并非是风军的胆子小,而是震天巨炮的威力实在太大,它已经超出了人们所能理解的范畴,即便是上官秀,如果震天巨炮的炮弹在他附近爆炸,他都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撑得住。
回到大营,众将官齐聚中军帐,脸色一个比一个阴沉,偌大的中军帐里,静得声息皆无。
黎翎狠狠跺了跺脚,又是愤恨又是气恼地说道:“宁南人怎么会拥有威力如此巨大之武器?殿下,此事未免太蹊跷了!”
在场的诸将纷纷点头,觉得黎翎说得没错,宁南人突然搬出来的巨炮的确太吊诡。
既然有这么厉害的武器,为何以前从未见宁南人在战场上使用过,现在宁南军已经兵败如山倒,反而把这么厉害的武器用出来了,事情也太过反常。
若是上官秀以前没见过震天巨炮,他也会觉得此事诡异,可他偏偏见识过宁南的震天巨炮,早在他出访宁南的时候,就亲眼目睹过震天巨炮的威力,更关键的是,庆源已经证实,只要肯投入重金,只要肯舍得耗费灵金属,制造出震天巨炮并非没有可能。
他深吸口气,幽幽说道:“宁南人现在所用的火炮,名为震天巨炮。”
啊?在场的众人同是一惊,齐刷刷向上官秀看过去。
上官秀继
续说道:“早在三次战争爆发之前,我出访宁南之时,在天京,就已经见过宁南人研制的震天巨炮,而现在震天巨炮的威力,似乎更甚当初。”
听上官秀亲口证实宁南人确实拥有这种不可思议的武器,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都不言语了。
旁人或许还会说谎,但上官秀绝不会说谎,现在宁南人把这么多震天巨炮布置在泰美尔峡谷,己方再想从正面攻克宁南军防线,几乎变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胡冲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殿下,火器的威力怎么可能如此巨大,即便是巨型的火炮,威力也实在太过惊人。”
上官秀苦笑道:“如果你把震天巨炮想象成放大了无数倍的灵火枪,把它发***的炮弹想象成巨大无比的灵弹,那么,你还会觉得它的威力惊人吗?”
众将闻言,无不倒吸口凉气。胡冲惊讶道:“殿下的意思是,震天巨炮是由灵金属制成?”
上官秀点了点头,说道:“经过研究,锻造坊已经证实,只要肯舍得投入灵金属,的确是可以制造出震天巨炮这种威力惊人的火器。”
稍顿片刻,他轻叹口气,说道:“以前,我之所以未提起过此事,一是宁南人没有在战场上使用过震天巨炮,我以为宁南人是把震天巨炮全部布置在了国内,其二,我也不想引起军中将士们的恐慌。现在看来,宁南人是早已把震天巨炮秘密运送到了杜基。”
胡冲疑惑道:“可是,宁南人以前为何没有使用震天巨炮?”
“或许是想打我军一个措手不及,或者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使用它,谁知道呢!”宁南人为何以前不用,偏偏在这个时候才拿出来用,上官秀也说不清楚其中的缘由。总之,他只明白一点,有震天巨炮的辅佐,宁南军看似漏洞百出的防线,完全被弥补成固若金汤,就像辛继瑶信誓旦旦说的那样,别说是三天,哪怕是三年,己方也别想撕开宁南军的防线。
门沙克无奈地连连摇头,说道:“宁南军在防线当中布置了数门震天巨炮,我军再对其进行
强攻,无疑于自寻死路。”
上官秀眯缝起眼睛,说道:“所以,要想攻破宁南军防线,我方必须得先摧毁宁南人防线内的震天巨炮!”
在场众将纷纷点头,表示上官秀说得没错。后者又沉吟片刻,斩钉截铁地说道:“今晚,我军正面佯攻敌军防线,另选精锐之士,从侧翼潜入敌军防线,务必要将宁南军防线内的震天巨炮,全部损毁!”
“是!殿下!”众将齐齐躬身应道。
晚间,风军再次出战,按照上官秀的命令,风军的主力做正面佯攻,另派出数百名精锐,从侧翼直插宁南军防线的内部。
不过,宁南军对于风军的举动似乎早有防备,数百名由风人和杜基人组成的精锐,虽然成功潜入到宁南军的防线内部,但也陷入了宁南军事先布置好的包围圈里。
数百名精锐被成千上万的宁南军团团包围,最后只逃出来数十人,这还是因为上官秀得知他们遇险,亲自赶去支援,拼死作战,才侥幸把数十人救出了重围。
未能损毁震天巨炮,在正面战场上,风军的佯攻就真的只能是佯攻了,将士们根本不敢靠近宁南军的阵地,攻势是雷声大,雨点小,折腾了大半宿,最后无功而返,撤回大营。
第三天,也就是上官秀和辛继瑶约定的最后一天,风军在宁南军的防线前再次拉开阵势,却迟迟未敢发动进攻。
就在风军犹豫不决的时候,后方来报,宁南军的主力距离泰美尔峡谷已不足二十里。
随着宁南军主力部队的到来,风军已完全失去了攻陷敌军防线的机会,上官秀只能下令,让全军将士们撤退回己方大营里。
三十万的风军,被十几万的宁南军在泰美尔峡谷这里,足足拖了三天,也成功为宁南军主力的到来赢得了时间。
宁南军主力未受到任何的阻挠,数十万的大军顺利通过泰美尔峡谷,穿越泰美尔山脉,进入杜基北部。
近在咫尺的风军,只能眼睁睁瞅着宁南军的主力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通行过去,全无无力前去阻止。
对于
这样的结果,上官秀亦是充满了无奈,他不是没有尽力,而是根本使比上力。
当泰美尔峡谷只有宁南第六和第十一军团驻守的时候,风军就受制于宁南军的震天巨炮,攻打不下来峡谷,当宁南军主力抵达这里后,风军更是难以踏入泰美尔峡谷一步。
上官秀都能想象得到,作风向来刚烈的洛忍现在得被己方气到什么程度。
三十万的大军,竟然打不下来十来万人驻守的峡谷,如果自己不是上官秀,如果自己不是洛忍的顶头上司,恐怕他的惩处令早就落到自己的头上了。
风军将士们士气低落,龟缩在营寨中,闭门不出。风军不出门招惹宁南军,可不代表宁南军会放过风军。
这天夜里,上官秀正在寝帐中休息,猛然间,就听外面枪炮声震天,分不清楚枪炮声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似乎四面八方皆有战斗。
他从床榻上翻身坐起,这时候,肖绝和吴雨霏衣衫凌乱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急声说道:“秀哥,宁南军前来偷营!”
“来犯之敌有多少人?”上官秀边穿衣边问道。
“极多!无边无沿!是宁南军的主力来袭!”肖绝脸色难看地说道。
上官秀深吸口气,穿戴整齐后,沉声喝道:“传令各军,全力迎敌!”说话之间,他大步流星走出寝帐。到了外面,就见四面八方,火光冲天,连头顶的夜色都变得红彤彤的。
“报……”
随着急促的喊叫声,一名宪兵快马奔跑过来,到了上官秀近前,都来不及下马了,在马上插手说道:“殿下,西营营防被破,宁南军现已从西营外攻入我军大营!”
这名宪兵话音刚落,又有数名宪兵骑马而来,他们的手中皆端着火枪,离好远便大声喊道:“报……”
“报殿下,北营营防被破……”
西营被破,上官秀倒是能理解,那是王廷军军团驻守的地方,宁南军大举来攻,杜基王廷军抵挡不住,不令人意外。
但北营是由第三军团驻守的,怎么可能被宁南军这么快就攻破了呢?在宁南军面前,第三军团又
岂会如此的不堪一击?
他还没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几名策马狂奔过来的宪兵,突然齐齐扣动火枪的扳机。
嘭嘭嘭!数颗弹丸,一并向上官秀飞射过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出乎在场的所有人的预料,谁能想到,宪兵竟然会对上官秀开火射击。
当人们意识到不好,再想出手抢救,已然来不及了。换成旁人,恐怕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宪兵的这轮偷袭,但上官秀的手中却不可思议的多出一面盾牌,将其挡在自己的身前。
叮、叮、叮!几颗弹丸全部打在盾牌上,乍现出几团火星子。
肖绝和吴雨霏率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异口同声的大喝道:“是敌军混入进来的细作!”
说话之间,他二人身子一虚,双双消失不见,再现身时,人已凌空出现在几名宪兵的近前,灵刀挥斩出去,两名宪兵的人头滚落在地,无头的尸体继续骑在战马上,向前飞奔。
上官秀紧咬着牙关,将手中的盾牌化成陌刀,箭步冲向余下的那几名宪兵,人未到,风刃先至,几名宪兵,被风刃连人带马的卷飞到空中。
天空下起血雨,上官秀的四周刮起一阵腥风,他抽身而退,向四周喝令道:“立刻传令各军,全部撤至东营!”
宁南军主力来攻,就凭己方目前的战力,根本不是宁南军主力的对手,营防被破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与其全军将士分散开,被敌人逐一击破,不如集中撤到东营,就算实在打不过,也可以选择弃营,向哈吉方向撤退。
宁南军的这次偷营,显然是经过周密策划的,不仅来的突然又凶猛,而且还有大批的宁南军乔装成风军,混入风军的大营里,伺机而动,对准备不足的风军展开偷袭。
好在风军的反应速度也足够快,迅速集结兵力,集中撤至东营,将己方的战损降到最低。
风军大营的东营,以胡冲的为首的第三军团是第一个撤退到这里,义军军团和王廷军军团,也有大批的将士陆续撤至到东营,不过义军军团的主帅黎翎,却迟迟没有撤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