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兵还没从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中反应过来,上官秀深吸口气,震声喝道:“龙英已死,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在他喊话的同时,周身上下已然罩起灵铠,掌中多出一把陌刀,向前横扫出去。
几名宁南兵全无反应,当他们意识到不好的时候,陌刀已在他们的身上狠狠切过。
随着上官秀突然发难,站于战壕附近、****的反抗军齐齐向战壕内扣动扳机。
战壕里面的宁南兵完全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连怎么回事都不清楚,便被头顶上方射下来的弹丸打个正着。
只顷刻之间,战壕里腾出来一团团的血雾,人们的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反抗军开完火后,片刻都未耽搁,直接跳进战壕里,顺势把铳剑刺向那些还未死的宁南兵身上。
突如其来的攻击,完全把宁南兵打懵了。前排战壕里的宁南兵伤亡惨重,无力抵抗,后排战壕里的宁南兵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都在大眼瞪小眼地干瞅着。
很快,突入进战壕里的反抗军又开始对后排战壕展开进攻。这回,防线内的宁南兵才如梦方醒,纷纷端起火铳,展开还击。
从战壕外面冲杀过来的反抗军被他们接二连三的打倒在地,但还有更多的反抗军是顺着战壕冲过来的,双方的火器对战很快就变成了面对面的白刃战。
反抗军的战力不强,主要是吃亏在武器上,真打起白刃战,人高马大的杜基人并不惧怕宁南人。在战壕内的白刃战中,人多势众的反抗军硬是把猝不及防的宁南军杀得大败。
上官秀率领反抗军,将宁南军在陵寝外设置的防线撕开个大口子,人们一鼓作气杀到陵寝近前。
杜基王族陵寝,是一座巨大的教堂式建筑,一半建于地上,一半建于地下,杜基王廷建造这种陵寝,前前后后总共花费不下上百年的时间,期间历经数次的扩建才有今日的规模。
整座陵寝,由超过五百万块的大理石堆砌而成,很多大理石都有一人多高,三四米长,重大十数吨,其工程之浩大,从中亦可见一斑。
当上官秀领人冲到陵寝正门前的时候,
天边已然泛起鱼肚白,陵寝的轮廓历历在目。
陵寝的顶尖距离地面,起码有二十多米,举目望去,**入云,顺着数十个台阶往上看,能看到陵寝的正门,当然,也能看到从正门内蜂拥而出的宁南军兵卒。
上官秀深吸口气,断喝一声:“杀……”
说话之间,他提着陌刀,率先向台阶上冲去。很快,在台阶的顶端便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宁南军兵卒,前排的兵卒蹲跪在地,后面的兵卒挺直站立,火铳火枪的筒子齐齐指向下方。
“开火射击……”
随着宁南军军官的喊喝之声,嘭嘭嘭的射击声连成了一片。顿时间,正往台阶上冲杀的反抗军被打倒一片,许多反抗军的尸体顺着台阶翻滚下去。
宁南军一轮齐射过后,前排的兵卒下了一个台阶,同时齐刷刷的装弹,后排军兵继续举枪射击。
在宁南军的齐射之下,往陵寝内冲杀的反抗军是成排成片的倒地,洁白的大理石,被染得血迹斑斑,尸体叠罗,横七竖八。
反抗军也不会盲目的一直往前强冲,人们排起队列,向上集火射击。
台阶上面的宁南兵也不时有人中弹,惨叫着翻滚下来。上官秀将陌刀化成盾牌,顶着宁南军的齐射,向上冲去。
眼看着上官秀锐不可当,台阶上的宁南军突然向左右分开,有两门火炮被宁南兵推了出来。
炮口冲下,对准上官秀,发出轰轰两声怒吼。
上官秀挥手把手中的盾牌收起,紧接着探出双手,嘭嘭两声,他把两颗正冒着青烟的炮弹硬生生地接了下来。他单脚一跺地面,整个人仿佛离弦之箭般,射**阶的顶端。
轰隆、轰隆……
两颗炮弹,在宁南军的人群里爆炸开来,被炸死炸伤的宁南军得有数十号人,等现场硝烟散去,人们定睛再看,上官秀的身上已然被一对巨大的羽翼包裹住。
羽翼慢慢舒展开,蹲跪在地上的上官秀站起身形,他身上灵铠,许多地方还燃烧着磷火,发出嘶嘶的声响。他猛然一挥手,陌刀再次出现在他的手中,随着一声断喝,他持刀杀入宁南军的人群里。
人到,
刀亦到,同时风刃也到了,十多名挡在他正前方的宁南兵被风刃卷飞起来,身体化成了血雨,向下挥洒。上官秀一走一过之间,又有十数人被拦腰斩断,一道道的血箭在他背后喷***。
上官秀的骁勇,将台阶上的宁南军搅得大乱,也让下面的反抗军气势大涨。
趁着宁南军阵型混乱之际,反抗军开始发动第二轮冲锋,这一次,宁南军是再抵挡不住,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中弹倒地,余下的宁南军哪里还敢恋战,被迫向陵寝内撤退。
以上官秀为首的反抗军乘胜追击,杀进陵寝当中。
在陵寝狭长的走廊里,反抗军与宁南军又展开中近距离的火器对战。走廊空间有限,敌我双方的人又多,这时候,只要一枪往对面打过出去,即便没有瞄准,也都能命中目标。
双方的战斗已经成为了绞肉战,你打死我一排人,我再打死你一排人,区别在于,宁南军是边战边退,而反抗军则是步步紧逼。
双方在走廊里打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宁南军再次抵挡不住,纷纷撤退进走廊末端的大厅里。
当反抗军正准备冲杀进大厅里的时候,一颗颗的石雷从大厅内投掷出来。反抗军见状,无不脸色顿变,在狭窄的走廊里,他们根本没有躲避石雷的空间。
人们眼睁睁看着无数的石雷在空中画出弧线,向自己的头顶上砸过来,反抗军的眼中满是惊恐之色,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自己这次死定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似的,恰在这时,一股强烈的飓风在走廊内刮出,石雷撞在飓风上,就如同撞在一面柔软又弹性十足的墙壁上,纷纷反弹了回去。
轰隆隆……
投掷向走廊里的石雷,几乎无一例外,皆被这股飓风刮回进大厅里。一连串的爆炸声在大厅内响起,那一瞬间,当真是地动山摇,就连走廊上方的石砖缝隙都不断向下掉着石灰。
从大厅内涌出来,夹杂着硝烟和尘土的滚烫气浪,让走廊里的众人完全睁不开眼睛。许多反抗军兵卒抱着脑袋,捂着耳朵,趴伏在地上,撕声干嚎。
也就仗着陵寝是纯大理石建筑
,否则这么多的石雷一同爆炸,整个建筑都得被震塌。
不知多了多久,人们突然听到上官秀的喊喝之声:“你们还在等什么?都站起来,杀光所有敌人!”
趴在地上,抱着脑袋的众人缓缓抬起头来,只见上官秀就站在他们的正前方,身上罩着白色的灵铠,背后张开巨大的白色羽翼,手中提着滴血的陌刀,阳光从陵寝外照射进来,映在他的身上,让他的周围泛起一层耀眼夺目的光圈,其状真仿佛天神下凡一般。
这样的上官秀,和他这样的人并肩作战,无论什么样的兵卒,都会士气大振。
人们呆呆地看着上官秀片刻,纷纷回过神来,一个个从地上一跃而起,端着火铳,吼叫着向大厅内冲杀进去。
在人们冲入大厅内的瞬间,完全被惊呆吓傻了,只见地上满是尸体,很多尸体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身上还冒着青烟。
反抗军正愣神的瞬间,大厅里端一排排的长椅后突然站起无数的宁南军兵卒,齐齐开火射击。
嘭嘭嘭!只眨眼的工夫,有数十名反抗军被打倒在地,后面的反抗军清醒过来,立刻进入战斗状态,与死守大厅的残余宁南军展开混战。
当上官秀走进大厅的时候,亚马尔从他背后飞奔上来,到了他近前,急声说道:“殿下,不好了,宁南军的援军已经到了陵寝附近!”
上官秀一把将亚马尔的衣领子抓住,说道:“你立刻带着你的人,无论如何也要把敌人的援军给我顶在陵寝防线之外!快去!”
“是,是殿下!”亚马尔白着脸,急急应了一声,又转身向外跑去。
上官秀明白,在陵寝内多耽搁一刻,外面的宁南援军就会多一批,时间一旦被拖长,宁南援军就得把陵寝团团包围,等到那时,谁都别想再出去。
他暗暗咬了咬牙,喝道:“晨!”
“秀哥!”赵晨从人群当中冲到上官秀近前。
“有看到宁南军的主将吗?”
赵晨抬手指向大厅里端的侧门,说道:“秀哥,刚才我看到有群宁南军向那边跑了!”
上官秀看了一眼,再无二话,晃身冲了过去。
在他前冲的时候,四面八方全是火铳火枪的射击声,弹丸不断击打在他的灵铠上,噼啪作响。
上官秀前冲的身形片刻都未停顿,陌刀横扫出去,他路过的一排长椅应声断裂,躲在长椅后的数名宁南兵,皆是脖颈被斩断,身子还蹲在长椅后,脑袋已然掉落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只是眨眼工夫,上官秀已经到了侧门的近前。
他冲进去的快,退出来的也快,只不过随着他的撤退,侧门里响起嘭嘭嘭的三声枪响,灵火枪的枪声。
上官秀的肩头和耳侧,各有一处的灵铠被灵弹打碎。随着他退出来,里面唰唰唰的又蹿出来三名灵枪射手。
这三人所用的灵火枪,皆是最新式的三筒灵火枪,可同时射出三弹。刚才开了火的灵枪射手正在快速装弹,另有一名灵枪射手抬起灵火枪,向上官秀扣动扳机。
嘭嘭嘭!
又是三声枪响。上官秀的身子瞬间横移出去七、八米远,三颗灵弹全部打空。趁着对方还没来得及做第三次射击的空档,他横移出去的身形又反射了过来。
太快了!第三名灵枪射手已经端起火枪,正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上官秀已然到了他近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身形去势不减,硬推着那人狠狠撞在墙壁上。
轰隆!
这势大力沉的撞击,将半米多厚的大理石墙壁都撞开个大窟窿。
大厅里的众人,都明显感觉到脚底下一震。那名灵枪射手口鼻蹿血,当时就不行了。上官秀用脚尖一勾,挑起他的灵火枪,探手接住,对准一名灵枪射手,扣动扳机。
嘭嘭嘭!三声枪响,那名灵枪射手的脸上还带着惊恐,三颗灵弹已全部打穿他的脑袋。
顷刻间,这名灵枪射手的头颅如同被摔碎的西瓜,一下子被打了个稀巴烂。三名灵枪射手,就这一眨眼的工夫连损了两人,剩下的那名灵枪射手哪里还敢恋战,转身就跑。
上官秀想都没想,直接把手中的灵火枪砸了出去。啪!灵火枪正砸在那名灵枪射手的后背,那人**一声,向前扑倒,背后的灵铠俱碎,人趴在地上,哇的一声,吐出口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