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用的是搏命的打法,对方能一剑刺中他,他也能一刀削掉对方的脑袋。白脸中年人显然不愿与上官秀以命搏命,他临时变招,把刺出的灵剑收回,挡在自己的面前。
当啷!风影决的一刀结结实实的砍在灵剑上,以上官秀和白脸中年人为中心,空中乍现出一圈环形的冲击波。受震击之力,二人刚刚接触到一起的身体立刻向左右弹开。
另两名中年人站于树林当中,相互对视了一眼,从眼神中都看明了对方的心意,那就是速战速决。二人点了点头,体内灵气外放,灵铠在他俩的身上迅速凝结。
把上官秀带回玄灵宫的事,必须得严格保密,不能被任何人知道,这是圣王给他们下达的死命令,不然,以他们的身份,不会对谁赶尽杀绝,更不会做出以多打少的事。
就在他二人准备加入上官秀与白脸中年人之间的战斗时,突然听闻树林中传来嗤笑声:“堂堂的玄灵宫长老,不仅以大压小,竟然还要以多欺少。”
听闻清冷的话音,两名中年人眼中皆露出惊光。他二人齐刷刷地扭头向树林中看过去,沙沙沙,随着轻微的脚步声,一名白衣女子从树林里缓缓走了出来。
这名白衣女子相貌平凡,长了一张大众脸,混在人群里不会让人多看第二眼的那种。
但她身上所流露出来清冷又飘然的气质,却让她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看到她,让人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一种莫名其妙的超脱之感。
“小女娃是何人?”白衣女子看上去还不满二十岁,而三名中年人实际上都已是七十外开的老者,对他们而言,白衣女子的确只算是个小娃娃。
“路见不平之人。”白衣女子气质清冷,声音也同样清冷,从她的言谈中,完全感受不到她的真实情感。
“路见不平?老夫专踩路见不平者!
”为首的那名中年人眼中寒光一闪,没时间与对方多说废话,灵剑凌空向外挥出,顷刻之间,只见白衣女子的四周,突然间蹿起上百根之多的草藤,齐齐向她缠绕过去。
“尔等的所作所为,实在辱没了玄灵宫数百年来的清誉。”
白衣女子身形一晃,从密密麻麻的草藤中不可思议地飘了出去,她飘过的地方,地面上皆钻出带刺的荆棘,与追击过来的草藤纠缠到了一起。
呦!她也是木系修灵者,而且还是个修为与自己相差无几的木系修灵者。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为首的中年人下意识地眯缝起眼睛。
另一名中年人冷哼出声,持剑向白衣女子冲了过去。
呼!在他快要接近白衣女子的时候,在他的面前猛然钻出无数的荆棘,荆棘交织在一起,编成了一面荆棘之墙。
中年人冷笑,手中的灵剑一挥,呼的一声,灵剑的剑身上燃起熊熊的灵炎。
随着灵剑的扫出,灵炎烧到荆棘上,瞬间扩散开来,发出吱吱的声响,只转眼工夫,荆棘之墙变成了一面火墙,又过了片刻,火墙坍塌,地面只剩下一团黑黢黢的荆棘残骸。
破了白衣女子的荆棘之墙,中年人挥舞火剑,登步来到白衣女子的近前,一剑刺出,直取她的胸口。
当啷!白衣女子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又轻又薄,又细又长的秀剑,将对方刺来的灵剑弹开。
中年人轻咦了一声,灵剑挥砍之间,一团团的火焰在灵剑的周围凝聚,化成一团团的火球,随着灵剑向前一指,无数颗火球飞射出去,呼啸着砸向白衣女子,与此同时,他自己也人剑合一的飞射了出去。
白衣女子不慌不忙,秀剑由下而上的挑起,一大面水蓝色的荆棘之墙在她面前升起,飞射过来的火球全部打在上面,嘭嘭嘭的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火球
在荆棘之墙上炸开,荆棘之墙又再次变成了一面火墙。
只不过这一次灵火没有立刻把荆棘之墙烧化,当中年人连人带剑射过来时,荆棘之墙向他反压了过去。
中年人准备不足,被迎面而来的火墙压了个正着,可怕的是,火墙不是仅仅压在他的身上,在触碰到他的瞬间,火墙发生扭曲,把他死死裹在了里面。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为首的那名中年人脸色都是一变。
同为木系修灵者,而且他还是玄灵宫的长老,绝对称得上是见多识广,但白衣女子此时此刻所用的灵种,竟是他以前从来没见过的,甚至是闻所未闻。
眼看着同伴被熊熊燃烧的荆棘之墙紧紧包裹起来,他眉头大皱,刚要提剑上前抢救,就听沙的一声,一把灵剑从荆棘之墙内刺了出来,随着灵剑的划动,荆棘之墙被破开一条大口子,一个火人从里面蹦了出来。
这名中年人在地上连连翻滚,一直轱辘出十多米远,身形才算停下,这时,他身上的灵火已然熄灭,再看他的身上,白色的灵铠已然被烧成了黑色,浑身上下,皆冒着青烟。
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气得哇哇怪叫。他是火系修灵者,灵火对他不构成任何的威胁和伤害,何况那还是他自己施放出来的灵火,只不过被个小女娃打成这副灰头土脸的模样,他的脸面实在是挂不住了。
中年人暴跳如雷,正要冲上去与白衣女子搏命,他的手腕突然一紧,为首的那名中年人不知何时到了他的身旁,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他没有看他,而是看向地面还在焚烧的荆棘,过了这么久,白衣女子施放的荆棘之墙只是被烧黑,还没有被烧化,他感觉很不可思议。他慢慢挑起目光,看向白衣女子,问道:“你用的是什么灵种?”
这是修灵者的本能,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物
,而且还是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充满了强烈的好奇感。
白衣女子对上中年人迫切的目光,淡淡地说道:“我给这种灵种命名为‘水荆棘’,虽不会克制灵火,但也是已知的灵种种类当中,最耐灵火焚烧的灵种。”
“水荆棘?”中年人沉默片刻,摇摇头,说道:“老夫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也从未见过这种灵种。”
火系修灵者虽然不克木系修灵者,但火系修灵者施放的灵火,又的确会对木系修灵者造成极大的威胁,让木系修灵者赖以生存的草藤和荆棘难以长时间的存在。
而白衣女子此时所用的水荆棘灵种,却能长时间抗住灵火的焚烧,拥有了这种灵种,无疑让木系修灵者再对阵火系修灵者时,劣势被大大的削弱。
“它,原产自贝萨国。”白衣女子解释道。
“原来如此!难怪老夫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老夫还真没有到贝萨国去云游过。”中年人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目光低垂,喃喃说道。
另名中年人清了清喉咙,狠狠瞪了他一眼,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与对方说这些废话,他们可不是在比武切磋,更不是在开灵武交流会,而是在搏命!
为首的中年人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看向白衣女子,问道:“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回答过了。”
“上官秀的身边有灵武高手,那便是你?”
白衣女子耸耸肩,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来自神池?”问到这句话,两名中年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衣女子。
她肯帮着上官秀,肯定是来自风国,可根据他们所掌握的情报,风国并没有像她这么厉害的木系修灵者,除非是神池中人。
白衣女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现任的玄灵宫圣王,当真是四百年前的广玄灵
?”
“无稽之谈!”两名中年人想都没想,异口同声的否认,二人的脸上还微微露出鄙夷与嗤笑之色。
他二人有这样的反应,要么上官秀的推测是错的,要么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现任圣王不是广玄灵,你们又如何解释玄灵宫会有血灵丹呢?”
炼制血灵丹的周期太长了,光是培育一株血灵芝,就需要花费上百年的时候,也就是说,一个人从娃娃时开始培养一株血灵芝,直到他死,这株血灵芝都还没长成呢,他辛辛苦苦、提心吊胆了一辈子,也不会有任何的收益,只能由后人继续培育,他所做的这一切努力,其实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人性都是私自的,没人会傻到去做这样的蠢事,而且培育血灵芝需要牺牲数以万计的童男童女,做这种事的人,也别指望他是什么正气凛然、胸怀大义之人,只能是极度自私又心里阴暗之徒。
如果有人会灵魂吞噬技能,那就不一样了,对他而言,没有时间的限制,肉身只是一个暂时居住的宿体罢了,当这个宿体衰老到行将就木之时,他还可以去找一个年轻力壮的宿体继续寄居,他可以无限的生存下去,只有这样的人,才最有可能去培育血灵芝,并甘于冒着极高的风险,用血灵芝去炼制成血灵丹。
“小女娃认为这颗血灵丹是来自我玄灵宫的吗?”
“难道,这颗血灵丹不是玄灵宫为了引上官秀出城,特意准备的诱饵吗?”白衣女子笑道:“以你们的灵武,要杀上官秀,并不难,可想擒下他,却有些麻烦,尤其是在城内,很难成事,你们也做不到全城灭口。为了引上官秀出城,为了掩人耳目,为了顺利擒下他,玄灵宫圣王不惜拿出至宝血灵丹做诱饵,你们不会认为,圣王如此的不记代价,真的只是为了请上官秀到玄灵宫做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