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官脸色顿是一变,扫视左右的军兵,凝声喝道:“你们在做什么?”
“将军!如果你不想给弟兄们活路的话,就别怪弟兄们不给将军活路了!”人群里传出冰冷冷的要挟声。
“谁?刚才是谁在说话?”将官如同被人踩了尾巴似的,气得暴跳如雷,目光如电,不停地扫视左右。
见军兵们纷纷躲避自己的目光,将官气焰更足,一把抓过来一名兵卒,问道:“刚才的话,是不是你说的……”
他的话音还未落,也不知道是那名兵卒太紧张,还是他故意的,手指扣动了扳机,随着嘭的一声爆响,射出的弹丸正中将官的小腹。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目光慢慢向下移动,看了看自己小腹处的伤口,他脸色煞白,身子踉踉跄跄地向后倒退两步,咬牙说道:“你……你们竟敢杀我?我要你们的命……”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只有杀了他,向殿下投降,我们和我们的家人才能获救!杀了他!”
“杀了他!”
四周军兵们的情绪终于爆发,群情激奋,连连呐喊,也不知道是谁又开了一枪,紧接着,枪声如同爆豆似的,响成了一片,再看那名将官,只眨眼的工夫就被打成了肉筛子,浑身上下全是血窟窿,从营墙上一头栽了下去。
军兵们紧跟着齐齐跑下营墙,打开大营的辕门,一个个高举着白色的汗巾,边向营外跑边大声高呼道:“投降!我们投降了!”
听闻前方郡军的喊声,上官秀向前一挥手,传令道:“凡是缴械投降之郡军,可既往不咎,如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在上官秀的命令下,宪兵队向前推进,把迎面跑来投降的郡军全部控制住。这时候,在军营的西北方,有两道红色的信弹突然在夜空中炸开。
见状
,上官秀眯了眯眼睛,沉声说道:“蓝幽向西北方跑了!追!”说话之间,他催促胯下的战马,直奔西北方奔去。肖绝和吴雨霏率领一队骑兵,紧随其后。
上官秀等人跑了大概有十多里地,看到前方有十多辆的马车,马车的周围有数百骑的骑兵护送,在车队的后面,还稀稀拉拉地跟着千余名步兵。
肖绝看罢,在马臀狠抽了两鞭子,又冲出一段距离后,他高声难喝道:“前面的人听着,立刻缴械投降,如若不然,格杀勿论!”
前方的军兵们非但没有减慢速度,反而跑得更快了。上官秀深吸口气,回头喊道:“准备进攻!”
随着他一声下令,后面的骑兵们纷纷把火铳端了起来,听闻上官秀又喊了一声射击后,人们齐齐扣动扳机。
嘭、嘭、嘭!
枪声一连串的响起,再看前面的军兵们,不时有人翻滚倒地,有些军兵被当场射杀,有些军兵是受伤未死,可惜,他们没有从地上爬起的机会,接踵而至的骑兵队伍从他们的身上践踏而过。
一轮齐射过后,骑兵们不再重新装弹,抽出长长的铳剑,安装在火铳上,转瞬间,骑兵手中的火铳变成了骑兵长矛。步兵的两条腿跑得再快,也快不过战马的四蹄。很快,骑兵策马飞奔到步兵的身后。
只是向前的一个急冲锋,步兵要么被铳剑刺穿身体,要么被战马撞到在地,马蹄子在他们的身上无情的践踏过去。
千余名仓皇逃窜步兵,完全没有做出像样的抵抗,便被上官秀率领的这千余骑全歼。
看眼着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护卫在车队旁的骑兵们纷纷拨转马头,反杀回来。
冲在最前面的上官秀首当其冲,率先与对方接触到一起。看到仰面刺来两杆长枪,他抽出灵刀,向外一挥,当啷、
当啷,两杆长枪齐被弹开。
双方战**错而过之际,上官秀又分向左右,连出两刀。两名骑兵躲闪不及,身子坐在马上,从上官秀的身边掠过,但项上的人头却掉落在地上。
“杀!”
又有数十骑迎着上官秀冲了过来,他冷笑一声,身子在马上腾空而起,人在半空中,灵刀居高临下的向下一挥,灵乱?极施放出去,在密密麻麻的风刃之下,人、马俱碎。
空中乍现出数十个血团,等到血雾散尽,再看地上,都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人的尸块和战马的尸块混杂在一起,铺散满地,其状惨不忍睹。
后面的骑兵们见此情景,无不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再去挑战上官秀,不约而同地拨转马头,向四面八方逃散。攻敌为下,攻心为上,上官秀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骑兵领队的将官见手下的军兵都散了,四处奔逃,他大吼道:“回来!都给我回来……”他的吼声,不知道有没有被逃兵们听到,倒是被上官秀听得清清楚楚。
他顺势向那名将官看了过去,意随心动,他身形一晃,以风影决从那名将官的身边一掠而过,一走一过之间,也带走了对方的头颅。
当上官秀飘落回自己的战马上时,他的手中多出一颗血淋淋的断头。
此情此景,让本就丧失斗志的骑兵跑得更快了,人们卯足了力气,快马加鞭,仓皇逃窜。
护送马车的这些郡军,步兵被杀个精光,骑兵又跑个精光,最后队伍里只剩下那十几辆的马车。
随着宪兵队的骑兵把十几辆马车团团围住,马车也终于停了下来。
当中一辆马车的车帘撩开,身穿官袍的蓝幽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环视周围的宪兵,很快,他便看到了位于人群中的上官秀。
他故作糊涂,不解地问
道:“殿下这是何意?微臣正打算回一趟兴隆老家,殿下为何半路拦截?”
“回老家?”上官秀差点气笑了,他安坐在马背上,问道:“三更半夜,蓝大人带着军队回老家?”
蓝幽吞了口唾沫,拱手说道:“还请殿下给微臣行个方便。”
“今天,蓝大人是哪都去不了了,只能跟我回丰阳,有些事情,我需向蓝大人问个清楚明白!”
蓝幽目光直直地看着上官秀,与他对视好一会,他败下阵来,目光低垂,回手指了指前后的马车,说道:“车里装的都是微臣这些年来攒下的积蓄,只要殿下肯放微臣一条生路,这些金银珠宝,统统都归殿下。”
“哈哈!”上官秀先是愣了愣,紧接着仰面大笑起来,笑了好半晌,他才慢慢收敛笑声,慢悠悠地说道:“人,我要,东西,我也要。”
“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可逼人太甚!”
“哦?我逼你又能如何?”
“那就休怪我蓝某不客气了,动手!”随着他一声喊喝,从十多辆马车里一下子窜出来二十多名修灵者。
他们身上罩着灵铠,手中拿着灵兵,蹿出马车后,一同向上官秀攻了过去。
人未到,灵武技能先至。二十多名修灵者齐齐施放灵武技能,集中攻击一点,声势惊人,威力不容小觑。
说时迟,那时快,二十多名修灵者瞬间攻到上官秀的近前,空中随之乍现出一团血雾。
再看现场,上官秀的战马被各种灵武技能碾压成了肉泥,而上官秀却凭空消失不见了。
就在人们下意识地想去寻找上官秀的身影时,一名修灵者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他的胸前,探出一截三寸多长的刀尖,目光越过他,看向他的背后,站于他身后的不是上官秀还是谁?
“他在那里!
”有人惊呼一声,持灵兵向上官秀猛冲过去。
这人手持一把灵剑,到了上官秀近前,唰、唰、唰,连出三剑。上官秀的身子仿佛水中浮萍,左右摇摆,看似惊险,却又恰到好处地躲过了对方的三连击。
未等对方收剑再攻,上官秀猛然向上一挥手,一道旋风在他面前生出,那名修灵者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旋风刮了起来。
上官秀看都没看一眼,只随意地向头上一挥刀,风刃飞射出去,正好把刮在空中的那人削成两截。
旋风散去,两段的尸体从空中掉落下来。就这转眼的工夫,已有两名修灵者死在他的刀下,最令人恐惧和绝望的是,上官秀根本没有使出真本事,连杀二人的过程,就像信手拈来的游戏玩耍。
面对着深不可测的上官秀,别说围攻他的修灵者心惊胆寒,即便是在旁观战的蓝幽,亦是心凉半截。
恐怕都不用上官秀的手下出手,只他一人,就能杀光自己苦心培养这么多年的心腹手下。
他凝视着上官秀,暗暗咬牙,右手缓缓抬起,在下衣襟内,抽出一把短火枪。
由于他穿的是官袍,袖口宽大,刚好可以把火枪藏于袖口内。他看准了机会,猛然抬手,枪口对准上官秀,作势便要开枪射击。
恰在这时,斜刺里飞射过来一支灵箭,不偏不倚,正中蓝幽持枪那只手的手腕。
他痛叫一声,火枪脱手落地,他手捂着受伤的手腕,扭头一瞧,只见吴雨霏手中正当着一把紫金弓,冲着他怒目而视。
“该死的贱人!”蓝幽咬牙切齿地怒骂一声,弯下腰身,把掉地的火枪重新捡起,转而要向吴雨霏射击。
他快,可吴雨霏的速度更快,又是一支灵箭被她射了出去,同样是无比精准的一箭,这回又射中蓝幽左手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