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启寒的亲自上阵,令周围的宁南军士气大振,人们纷纷呐喊着、嘶吼着,前仆后继的冲上风军,用刀剑劈砍、枪矛挑刺,甚至是用身体直接冲撞,把突上城头的这批风军硬生生地杀退下去,同时堵住被风军撕开的防线。
双方的攻防战斗打得不可开交,城内的上官秀也没闲着,他交代庆妍和该当,留在房内,哪都不要去,他自己则带着一大队的人马,直奔错扎关的弹药库。
弹药库这里有一个营的守卫,昨天营尉也见过上官秀,还挨了他一鞭子。
今日见上官秀带来这么多人马,营尉不明白怎么回事,急忙跑上前去,问道:“南宫将军,这是……”
上官秀说道:“风军现在正在大举攻城,难免会有风军混入城内,弹药库是我军的重中之重,必须得加强防御!”
说话之间,他回头对后面的将士们命令道:“你们把弹药库给我围起来,没有君帅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将军!”后面的众多军兵们齐齐应了一声,按照上官秀命令,围在弹药库的四周站岗。数千之众的将士,几乎把弹药库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那名负责守卫弹药库的营尉并没有阻止,其一,他的级别不够,想阻止上官秀也阻止不了,其二,上官秀说得也没错,现在是战乱时期,保不齐真会有风军混入城内,万一破坏了弹药库,他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现在南宫望派来这么军将士加强守卫,他反而安心了很多。
营尉满脸堆笑,向上官秀连连拱手,说道:“还是南宫将军考虑周全啊!”
上官秀下马,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对营尉扬头说道:“去把大门打开,我到里面再查看一遍。”
营尉连忙点头,一边解下钥匙,一边赔笑着说道:“南宫将军
尽管放心好了,小人今早还进去巡视过。”
上官秀轻叹口气,说道:“要想抵御住城外的风军,我们就指望这些弹药呢,万万不可出现疏漏,不可马虎啊!”
“是是是,南宫将军教训得极是。”营尉点头如捣蒜,把弹药库的门锁打开,然后拉开大门。
刚拉开一条缝隙,上官秀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拉开了,他故意警惕的向四周瞅了瞅,好像生怕有敌军突然接近似的,而后沉声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自己进去查看就好。”
“是!南宫将军!”昨天就是上官秀自己进去查看的,没有出现问题,营尉自然对他很放心。
上官秀顺着大门的缝隙,侧身走了进去,刚开始,他装模作样地向左右巡视,而后不留痕迹地回头瞅瞅,发现门外的营尉并没有向里面张望。他身形猛然一晃,仿佛一阵风似的飘进弹药库的里端。
他昨天有进来仔细查看过,对各种装备的摆放了如指掌。他轻车熟路地从一只木箱子中抽出一根火药捻子,而后打开一个火药桶的盖子,将火药捻子的一头埋入火药桶内,紧接着,他取**折子,将火药捻子的另一头点燃。他微微眯缝着眼睛,把这桶火药与其它的那些火药桶摆放到一起。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即快速,又有条不紊,只是十几秒钟之内的事。做完之后,他不慌不忙地走出弹药库,还细心的回手把弹药库的大门关严。对站于一旁的营尉点点头,说道:“不错,里面我都查看过了,没有问题。”
营尉笑道:“南宫将军,小人可是一直恪尽职守,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啊!”
“嗯!表现不错!我会在君帅面前为你美言的!”
营尉闻言,又惊又喜,连忙拱手施礼,说道:“小人多谢南宫将军!”
“哈哈!”上官秀
仰面而笑,说道:“你也不必客气,只要做得好,给予嘉奖,也是应该的。”
弹药库内,正在燃烧着火药捻子与火药桶相连,整座弹药库都即将爆炸,而上官秀竟然还能站在门外,谈笑风生,单单是这份心理素质,就非常人能比。
他正和营尉说着话,忽然一对人马快速奔了过来,为首的一名将官,正是第六军的兵团长吴安。
看到上官秀站在弹药库的门口,弹药库的大门上还没有挂锁,他脸色顿是一沉,骑着战马,旋风一般奔了过来,到了近前,他跳下战马,厉声喝问道:“南宫望,你在此作甚?”
上官秀看眼吴安,耸耸肩,慢条斯理地说道:“君帅令我在城内巡视,我在这里,当然是来巡查的。”
“弹药库乃我第六军要地,又岂是你能来的地方?”说话之间,他走上前来,看眼弹药库的大门,对一旁的营尉问道:“刚才谁进去过?”
营尉见吴安面色不善,小心翼翼地看眼上官秀,结结巴巴地说道:“刚才……刚才南宫将军进去巡查了……”
“大胆!君帅有令在先,没有君帅手谕,任何人不得入内,你竟敢私自放南宫望进去,你是不要脑袋了?”
县官不如现管,别看吴安的级别比南宫望低,但他可是营尉的顶头上司。那名营尉身子一颤,噗通一声跪到地上,连声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吴将军,你有什么不满就尽管冲着我来,又何必和一个营尉过不去!”上官秀冷冷说道。
“哼!南宫望,你也别得意,这次你私闯弹药库,就等着被君帅责罚吧!”吴安冷笑着看眼上官秀,从怀中抽出一份单据,向营尉面前一递,说道:“君帅手谕,提火药一百桶、火炮十门、火铳一千支、弹丸若干。”
跪在地上的营
尉急忙起身,颤抖着接过君启寒的手谕,低头看了看,确认无误,对周围的手下军兵急声说道:“快快快,赶快把大门打开,耽误了军情,我拿你们是问!”
吴安瞥了瞥上官秀,阴阳怪气地问道:“南宫望,你还在这里作甚?”
上官秀淡然一笑,拱手说道:“吴将军,告辞!”说完话,他头也不回地走开,上了战马,双脚一磕马镫子,扬长而去。
看着上官秀离去的背影,吴安冷哼了一声,说道:“这次弄不死你,老子就不姓吴!”说着话,他大步走进弹药库内。
大批的兵卒也随之跟了进去,搬抬火炮、火铳和火药、弹丸。吴安向里面走着,走了一会,他吸了吸鼻子,狐疑地问道:“什么味?”
周围的士卒们面面相觑,他们可没闻到有什么怪物。人们纷纷摇头。吴安眼珠转了转,说道:“不对!”说着话,他快步向弹药库的里面走去。
越往里面走,火药捻子燃烧的气味就越大,等他走到火药桶堆放的地方近前,定睛一看,不由得脸色大变。他正好看到火药捻子快要烧到尽头的那一刻。
“你日娘的……”一瞬间,吴安体内的血液就像被冰冻凝固住了似的,头皮都快要炸开,他只来得及骂出这四个字,紧接着,就听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声。
偌大的弹药库,化成了一大团的火球,腾飞到空中,别说弹药库当场被炸飞上了天,方圆数十米内,所有的建筑,皆被夷为平地。地面被炸出的凹坑,起码有两米多深。
弹药库内的宁南军,以及守在外面的宁南军,连跟毛都没剩下,直接被爆炸的高温化为了灰烬。
地面的剧烈震颤,别说城内的人都感觉到了,就连城外,位于攻城风军后方的洛忍和胡冲等人,也都明显感受到地面的震动
。
众人下意识地纷纷举目向城内观望,看到巨大的火球直冲云霄,蘑菇云在城内缓缓升起。
这是咋的了?那么沉稳的洛忍和胡冲,此时都震惊得瞠目结舌,呆呆地望着城内的蘑菇云,久久回不过来神。
督战的广獠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受惊的战马稳住,他扭头看向城内升起的蘑菇云,喃喃嘀咕道:“他娘的,难道天神下凡了不成?”
罪魁祸首的上官秀,已骑马跑出好远,但仍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波及到,连人带马的被气浪推了出去,战马撞到一面土墙上,当场毙命,上官秀也摔了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等气浪全部刮过,空中弥漫的全是尘土,上官秀用汗巾蒙住口鼻,从地上慢慢站起身形,眯缝着眼睛,望着弹药库那边冒起的滚滚浓烟,他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想不到,引爆宁南军的弹药库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火药囤积在一处,实在太危险了,以后,己方当引以为戒才是。
他转头瞧瞧倒毙在一旁的战马,暗道一声可惜,步行着向粮仓方向走过去。
弹药库被炸,其实这比毁掉宁南军粮仓的破坏力都要大,而且效果来得更直接。失去弹药,宁南军的火炮和火铳就是一堆毫无用处的废铁。
得知错扎关的弹药库被毁的消息,双方将士的反应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风军这边如同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由上到下,无不是士气大振,人们高声呐喊着,凶猛地冲击着错扎关的城防。
反观宁南军那边,上到君启寒,下到普通的兵卒,无不是脸色剧变,如丧考妣,没有后方弹药的补给,他们现在是打完一炮少一炮,打完一枪少一枪。
许多打完弹药的火铳兵,呆站在原地,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此消彼长,双方将士的士气一下子拉开巨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