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陆翊为首的宁南军十五个兵团,现已全部分散开,与贞郡军的三十个兵团,于沙西地区展开了一场大混战。
连日来,双方的大仗小仗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场,虽说是各有胜负,但总体还来,还是贞郡军方面占有绝对的优势。
两天的时间过去,原本混乱不堪的战局渐渐明朗化,拉姆山和赛音山成为双方交战的焦点。
目前,宁南军有四个半兵团被困在赛音山上,贞郡军第三军团全部和第一军团的两个兵团,合计十二万将士,把赛音山团团包围。
至于拉姆山,这里的情况比较特殊,拉姆山的出山口是呈葫芦形,中间窄,两边宽,宁南军五个兵团在出山口的东侧,贞郡军十多个兵团,在出山口的西侧,中间的这条狭窄山谷成了双方交战的中心。
宁南军想回到平关,就得通过这条窄谷,同样的,贞郡军想歼灭宁南军,也得通过这条窄谷,可是不管双方谁进入这条窄谷,都会遭受到敌方的凶猛进攻,而在窄谷内,阵型又完全无法展开,根本冲不破对方的防线。
双方于窄谷内不知做了多少次的冲锋,最后都已失败告终,窄谷内的尸体已是堆积如山。十多万的风军和五万多的宁南军,僵持在拉姆山出山口的两边,谁都奈何不了谁。
拉姆山和赛音山是双方交战的主战场,另外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交战,但规模都不大。
了解清楚目前的战况后,上官秀当机立断,提出进军拉姆山,先歼灭拉姆山东侧的敌军,然后再去赛音山,歼灭山上的主力敌军。
只要剿灭了这两拨敌军,等于是灭掉了宁南第八、第十一军团的主力,这场战役,基本可以宣告结束。
风军和宁南军被拉姆山狭窄的出山口困住,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双方,双方
都是轻装上阵,谁都没有携带火炮这种利器。当上官秀率领第二军团赶到的时候,可是携带了大量的火炮。其中一部分是贞郡军自己的火炮,另一部分,则是从宁南军大营里缴获的火炮,足足有两百三十门之多,加上风军自己的八十多门,火炮的数量达到三百门以上。
唯一的问题就是,宁南军的火炮口径和风军不同,风军的炮弹,在宁南军火炮上用不了,所以缴获的宁南军炮弹,是打完一发少一发,无法持续使用。
口径不同所造成的不便,也同样适应在火铳上。宁南军火铳的弹丸,风军火铳用不了,风军火铳的弹丸,在宁南军火铳上也用不了。缴获的大批火器无法持续使用,这是令人比较头痛的问题。
所以,不管风军缴获了多少宁南军的火器,都是一次性的,只要缴获的弹药打光了,火器也就成了一堆烂铜废铁,要么就地破坏掉,要么运回到国内,熔炼掉。
第二军团抵达拉姆山后,把缴获的宁南军火炮全用上了,二百多门火炮一同开火,对宁南军的临时营寨展开了狂轰乱炸。一时间,宁南军的营寨里如同炸了锅似的,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等火炮炸得差不多了,上官秀下令,全军推进,进攻敌营。第二军团的兵卒配备了上万支宁南军火铳,他们以前没有受过火铳训练,这场交战,倒是成了对他们的一场实战培训。
进入到射程之后,第二军团的将士们边前进,边开火射击。敌营里的宁南军将士也纷纷开火还击,双方使用的武器一模一样,射程也没有差别,两边的兵卒不时中弹倒地。
不过风军这边有火炮压制的优势,一颗颗炮弹不时砸进宁南军的营寨里,引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好在火炮发射的炮弹就是个铁疙瘩,
不会爆炸,不然的话,风军连步兵推进都可以省掉了,只用二百多门的火炮就能碾压敌人。
在第二军团向前推进,展开猛攻的时候,拉姆山另一侧的第四军团,也开始了疯狂的进攻。将士们冲进狭窄的山谷内,一窝蜂的向前狂奔突破。只四万多人的宁南军,在被风军的前后夹击之下,防线被接连撕开,全军上下,乱成一团。
上官秀自己也没闲着,亲自上阵,率先冲杀进宁南军的营寨里。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敌军的中军帐。正在他奋力向前冲杀的时候,迎面奔来一队人马,举目望去,马上所做的基本都是宁南军的将官。
他看到了对方,对方也同样看到了他。随着几声断喝,数名宁南军将官各持武器,向上官秀冲了过去。双方还没有接触到一起,上官秀把手中的灵刀向外一挥,灵乱·极施放。
见风刃来势汹汹,几名宁南军将官脸色顿变,不敢抵其锋芒,纷纷甩开马镫子,跳离战马闪躲。可是,上官秀的风刃可不是施放出去就完事了,风刃也不走直线,随着宁南军将官跳开,风刃改变飞行的轨迹,继续向他们席卷过去。
如此诡异的灵乱·极,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此时他们再想施放灵武技能抵挡,已然来不及了。
几名宁南军将官被风刃刮飞到空中,身上的灵铠先是被切得支离破碎,而后身上的皮肉又被风刃一层层的刮掉,最后从空中散落下来的,是一堆堆红白相间的骨骸。
后面的宁南军将官们见状,无不是脸色顿变,一个灵武技能,连杀己方数名将官,来敌之霸道,根本不是己方所能抵御得了的。
人群正中央的一名将官催马上前,他可不是来打仗的,边往前跑,边连连挥手,急声叫道:“等一等,等一等,对
面的可是上官大人?”
那名宁南军将官催马来到上官秀近前,急忙翻身跳下战马,双手高举,说道:“小人章召,来自风国宁郡!”
上官秀愣了愣,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二话没说,提腿一脚,把对方踹出好远,阴冷冷地说道:“叛国之贼,罪加一等,我岂能留你?”
他身形一晃,来到对方的近前,手中的灵刀举起,作势要向下劈砍。
在宁南,除了异族,纯正的宁南人,百分之五十以上都是从风国过去的,即便是另外那百分之五十,三百多年前也都是风人,双方本就是同文同种,宁南最原始的那一块国土,就是从风国分裂出去的。
为了吸引风人,宁南朝廷的政策一直很开明,不仅仅是唯才是用,而且还常常推行减免赋税政策,想方设法地吸引风国人才和有志之士,宁南的迅速崛起,和大量风国人才的投奔,有直接关系。
对于这些舍弃风国,投奔宁南的风人,也是被上官秀最深恶痛绝的一拨人,堂堂的风人不做,反而去投贼,不能容忍。
那名宁南军将官急忙从地上爬起,双手托住上官秀持刀的手臂,颤声说道:“上……上官大人,小人之所以投奔宁南,也是迫不得已,是当时朝廷不给小人活路啊,小人对上官大人仰慕已久,现在小人想明白了,愿意弃暗投明,投到大人麾下!”
听闻他的话,上官秀还没有表态,在场的宁南军将官们鼻子都快气歪了,其中一人断喝道:“章召,朝廷对你不薄,你身为军团副帅,竟做出阵前投敌的勾当,你如何对得起陛下的知遇之恩,又如何对得起全军将士……”
那名宁南军的将官话还没说完,章召就感觉身边有一股劲风刮了过去,他激灵灵打个冷战,急忙抬起头来,站
于自己面前的上官秀已然消失不见,下意识地回头观望,上官秀竟然已出现在那名宁南军将官的背后,一拳击打在他的后脑上。
啪!那名宁南军将官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被上官秀一拳打下战马,后者身形落地,抓起宁南军将官的身子,以风影决闪回到章召的面前,将那名宁南军将官向章召面前一扔,冷笑道:“章召,你不是要弃暗投明吗?杀了他,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和决心!”
章召眨了眨眼睛,稍顿,紧接着,他抽出肋下的佩剑,二话没说,抖手将佩剑灵化,一剑刺入那名宁南军将官的胸膛。这一剑,又快又准又狠,直接刺穿对方的心脏,没有丝毫的犹豫。
上官秀深深看了他一眼,仰面而笑,在场的众将官气得眼珠子通通红,牙关咬得咯咯响,纷纷大叫道:“章召,你这匹夫!我等与你势不两立!”说话之间,人们纷纷催马向章召冲了过去。上官秀一抓章召的衣甲,身形一晃,倒飞出去。
他退到己方的兵卒之后,面无表情地喝道:“开火!”随着他一声令下,风军兵卒齐齐端起火铳,对准迎面而来的宁南军将官展开了齐射。
嘭嘭嘭!火铳的暴击声响成一片,催马而来的宁南军将官们,连人带马,腾出一团团的血雾,纷纷倒在血泊当中。
“章召。”上官秀慢条斯理地召唤道。
看傻眼的章召激灵了一下,回过神来,急忙向上官秀拱手施礼,颤声说道:“大……大人!”
“你说,对这些宁南军,我军当如何处置?”
章召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道:“冥……冥顽不化者,该……该杀,主动投降者……”说到这,他见上官秀眼中精光一闪,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也……也当杀光,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