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凯文收留了魏虎、李柱、张文广三人后,对他们很是信任,毕竟他们都是被朝廷通缉的要犯,一旦失去自己的庇护,他们将走投无路。
后来史凯文在西京叛乱,魏虎、李柱、张文广三人鞍前马后,着实帮了他不少的忙,也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在这个时期,他们三人都是很尽心尽力的在为史凯文做事,史凯文对他们也是越发的信任,并加以重用。
再后来,上官秀在贞西崛起,成为金川县的县尉,也直到这个时候,魏虎三人才知道上官秀已被朝廷发配到了贞西。
他们原本已打定了主意,离开史凯文,去往贞西投靠上官秀。但恰巧在这时,史凯文决定出兵攻打北丘县,欲一步步的蚕食贞西四县,最后达到吞并整个贞西的目的。
史凯文出兵贞西的决定让魏虎三人改变了初衷,现在他们去投奔上官秀,所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充其量就是为上官秀那一边添加三名修灵者,还不如继续留在史凯文的麾下,给上官秀做个内线,以后或许还能起到更大的作用。出于这方面的考量,魏虎三人虽知道上官秀就在贞西,但并没有马上去投奔他。
接下来,史凯文两次出兵贞西,又两次战败,无功而返,魏虎三人也就一直在史凯文的麾下待了下来。
这次贞西军联合中央军大举进攻贞中,一路势如破竹,连战连捷,直取西京,魏虎三人意识到自己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魏虎并不知道此次偷袭北城的人是上官秀,他是奉史凯文的命令前来增援的,当然了,他所说的东城和西城已相继被破,那都是一派胡言,根本没有那回事。
他带着一千多叛军赶到北城这边后,之所以会怔怔发呆,肖鹏以为
他是看到了徐威尸体被吓的,而实际上,是因为他看到了上官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当肖鹏想与他联手共同对付上官秀的时候,回过神来的魏虎出其不意,一刀刺死了肖鹏。
“小人魏虎,参见大人!”见上官秀认出了自己,魏虎难掩激动之情,身子突突地直哆嗦,他单膝跪地,向上官秀拱手施礼。
史凯文是对他们有恩,在他们避难的时候收留了他们,但史凯文这么做也是有目的的,他要造反,要反朝廷,他需要有一批敢于反朝廷的人帮他做事,而魏虎、李柱、张文广这三个被朝廷通缉的要犯都是最佳的人选。但当初上官秀放他们的时候,可是一点私心都没有的,在他们三人的心目当中,都把上官秀当成了自己的救命恩公,两厢比较,史凯文对他们的那点恩情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上官秀还真没想到在西京城内竟然能遇到魏虎,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曾经绑架过青灵的绑匪竟然能在这个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帮了自己一个这么大的忙。
看到魏虎跪地向自己施礼,他立刻把魏虎从地上搀扶起来,先是向左右看了看,而后惊讶地低声问道:“魏虎,你……你怎么会在史凯文的手下做事?”
“唉,一言难尽,以后有机会我再向大人细细讲来。”
上官秀点点头,又问道:“刚才,你说东城和西城都已被攻破,可是真的?”
魏虎苦笑,身子前倾,凑到上官秀的耳边,小声回道:“大人,东城和西城固若金汤,又岂能被轻易攻破?”
闻言,上官秀也就明白了,魏虎刚才是故意用假消息蒙骗北城的叛军,瓦解叛军的斗志。他深吸口气,问道:“你为何如此帮我?”
“大人对小人有不杀之恩,小人的这条命早就是大人您的了,时至今日才能为大人做点事,已让小人深感愧疚。”魏虎正色说道。
上官秀闻言心绪不由得为之一荡,当初他不杀魏虎、李柱、张文广,只是念及同乡之情,想不到自己当初的一念之仁,会为自己换来这么大的回报,这也正应了种因得因,种果得果的那句话。
他二人正说着话,段其岳、肖绝、吴雨霏等一干影旗人员从城头上纷纷冲了下来,到了上官秀近前,众人关切地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他,而后异口同声地问道:“秀哥,你没事吧?”
影旗的人都是暗系修灵者,在刚才攻城的时候,他们便已使用暗影飘移闪到了城头上,只是他们正与城头上的叛军奋力厮杀时,战局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叛军纷纷放下武器,缴械投降了。
上官秀看了众人一眼,含笑摇摇头,说道:“我没事。”
段其岳等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落到魏虎身上。他穿着叛军的军装和盔甲,但看他和秀哥的神情,又不像是敌人,段其岳不解地问道:“秀哥,这位兄弟是……”
“他叫魏虎,是我在上京时的一位故交,想不到一直都在史凯文的帐下做事,这次也多亏有魏虎兄弟的帮忙,不然我们想拿下北城,又哪会这么容易?”上官秀感慨万千地说道。
“大人这么说实在是折煞小人了!”魏虎急忙躬身说道:“以大人的灵武,即便没有小人相助,拿下北城也是易如反掌!”
魏虎是个很懂得人情世故的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邀功,什么时候该让功,像破城这么大的功劳,不是他一个人可以独占的。
上官秀仰面而笑,拍拍魏虎的肩膀
,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也不必谦让,这次我军能攻破西京,你当立首功!”
在魏虎的相助下,上官秀只用两千来人便一举攻破了西京的北城,数千之众的叛军连抵抗都未抵抗,纷纷缴械投降,做了贞西军的俘虏。
成功拿下北城后,上官秀又立刻派人回往己方军营,把留守营内的贞西军统统调集过来。随着己方的将士源源不断地赶到北城,上官秀开始集结人力,向西京的城内发动进攻。
且说身在西城的史凯文,他正在西城这里指挥叛军将士抵御贞西军的大举进攻,这时,一名叛军兵卒急匆匆地跑上城门楼,见到史凯文后,声音都变了,尖声大叫道:“大……大人,大事不好了,北城被破,贞西军已经从北城杀进城内了!”
报信军兵的这句话,就如同晴空炸雷一般,震得城门楼内的史凯文等人惊得目瞪口呆,脑袋嗡嗡作响,久久回不过来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叛军将官箭步窜到那名军兵面前,一把把他的衣领子抓住,怒吼道:“你他娘的少在这里放屁!北城怎么可能会被贞西军攻破?贞西军的主力都在西城这里,他们哪来的兵力能攻破北城?”
那名军兵吓得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小的有天的胆子也不敢撒谎啊,小人说的都是实话,贞……贞西军确实从北城杀进城内了……”
史凯文终于回过神来,他把抓住军兵衣领子的将官狠狠推开,急声问道:“进城的贞西军有多少人?”
“小的不……不知道,看不清楚,人山人海,北城的街上全是贞西军……”
史凯文的脑袋嗡了一声,身形一阵摇晃,险些瘫坐到地上。如果城防不破,这仗他们还有得一
打,己方可以倚仗西京坚固又完善的城防,把敌军挡在城外,可一旦让敌军杀进城内,打面对面的近身肉搏战,己方的将士又哪能敌得过贞西军和中央军?
“大人,现在……现在我们可如何是好啊?”北城被破的消息让叛军众将官一下子变得六神无主,人们神情恐慌,手足无措,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史凯文,只等他做出决定。
现在史凯文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甚至连他自己都有大难临头之感。他吞下口唾沫,目光慌乱又茫然地环视周围的众将,颤声说道:“谁能打退敌军?你们……你们谁能打退进城的敌军,我……我重赏黄金千两!”
在场的众将们面面相觑,皆是心凉半截,看得出来,史凯文现在也是乱了心神,他身为主帅都没有应对之策,这仗己方还怎么打?
一名将官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大人,既然……既然城池已经被攻破,我们……我们守是肯定守不住了,不如,不如投降吧,现在投降,我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话还未说完,史凯文紧紧握在掌中的灵刀猛然挥砍了出去,耳轮中就听扑的一声,他手中的灵刀正砍在那名将官的太阳穴上,刀锋劈开了他半颗脑袋。
那名将官声都未吭一下,尸体颓然倒地,史凯文眼珠子通红,环视周围的众将,咬牙说道:“谁若是再敢轻言投降二字,这就是他的下场!”
旁人谁都可以投降,投降之后也或许会有活路,唯独史凯文不能投降,他一旦投降,下场只会有一个,那就是死。
上官秀和朝廷都不会放过他这个贞郡最大的叛党,他的下场也一定会比任何人都惨,所以他只能死战到底,别无它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