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秦景城,浑身冰冷的从书房出来金护卫紧张的跟上。
“公子,衙门那边有人来传告,这是通知的公文,你要不要看看?”
停下脚步的秦景城怒吼一声:“什么时候,连去衙门对簿公堂这种小事都需要我亲自出面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做生意的,多少也会有一些事情需要争议,那就需要到公堂上相互对峙。
一般这种事情都是向人去处理的,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出面。
而且要上公堂的日子会提前给出来,这也就是传告公文, 衙门给的,给双方准备的时间。
毕竟商行与商行之间多多少少有些摩擦,而且双方争执不下,就需要各自准备好证据提交。
金护卫小心翼翼地开口:“公子,这是您个人的,并不是针对商行,不是因为商行的事,所以属下们也没办法替你去。”
“是穆小姐请了诉讼师,把你给告了,要求衙门替她争讨回罗家的产业!”
前面走的秦景城脚步一顿,回头快速将那公文从信封里面拿了出来。
要夺回资产吗?
呵呵,穆云兮啊穆云兮,你当真是越来越本事。
“她现在在哪?”
“穆小姐出了医馆之后便去找了诉讼师,这会儿应该还在那边吧。”
金护卫现在很紧张穆云兮,这是打算跟秦景城彻底撕破脸了。
这些诉讼师其实就是嘴皮子特别厉害的人,而且收集资料也比较厉害。
对于这大齐国的律法更是熟背于心,所以他们拥有着这样的诉讼商行。
专门给一些需要上公堂对峙的人,却又不会说的,便会出钱请他们上公堂帮忙。
而这些诉讼师也等于是衙门里面公认了的,也算是互利互助吧。
有了这些诉讼师,那些衙门当官的可以减少不少的事情。
而且这个诉讼师并不是随便就能当的,需要去官府考核。
当然了,考核的都是那些关于律法的东西,只要合格之后也达到了标准,就会给他们发放一个诉讼师的文书,就相当于是证明了。
来到诉讼师商行,秦景城刚进去就看到了穆云兮安静的坐在大堂内。
窗户边的她,显得身姿是那样的单薄,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那样虚弱的她,让人看着都觉得心疼。
秦景城不明白,穆云兮为什么要做这些无谓的挣扎,为什么一定要惹怒自己?这样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走到她的面前,冷声道:“跟我回家!”
坐在窗边的穆云兮,身形抖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都是冷漠。
现在这个男人那么多年也陪伴了他那么多年,到头来家破人亡还胎死腹中。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是怎样活过来的,又该怎样去面对现在的秦景城是应该恨还是应该淡然,还是应该放下。
秦景城看到他的眼神,下意识握紧了双手,感觉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疼得难以忍受。
此刻的穆云兮很是虚弱,开口的声音也有些沙哑::“既然你来了,还请秦大少与我的诉讼师谈一谈。”
这是上公堂对峙之前的必走程序,那就是让双方诉讼时坐在一起相互商量,若是能够私了,也省得再上公堂。
“秦大少,你好,鄙人包正奇,是这里的诉讼师,早就听闻秦大少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说话的人眼神带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精光。
“包正奇?”若是秦景城没记错的话,每一次墨家有任何上公堂都是这个人做的诉讼师。
如今却帮着穆云兮,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墨棱插了手。
一定是穆云兮这个女人又去找他了。
秦景城开口的声音带着威胁:“你一定要多管闲事?”
包正奇不卑不亢的微笑着回答:“秦大少严重了,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按照穆小姐的情况,她是穆家唯一的继承人,就算之后你有入赘,但是能够得到的也不是全部。”
“在和离一年之内,若是其中一方有异议,都可上公堂请求伸张正义,保证每一个百姓的利益。”
“何况之前的穆小姐,并没有任何自主的意识,所以所签下的那些字是不能做数的。”
秦景城额头青筋暴起,看着面前的穆云兮再度开口:“再说一遍,起来跟我回去!”
她依旧没有动,现在的穆云兮只感觉浑身酸软的厉害,连抬一下手都懒得动。
“你听到我说的了吗?让你起来跟我走,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难不成你想要穆氏商行的那些人……”
秦景城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秦大少,那日,为了他们我千辛万苦跑过去,但最后面对的是什么呢?请问他们的时候与我何干?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我需要赔偿自己吗?”
“还是说你现在这么威胁我,真的那么在意我们穆家的产业?你有必要一次又一次用同样的方式吗?”
穆云兮笑容中都是讽刺,其实对现在的秦景城来说,穆家的那些产业根本算不了什么。
整个穆家早就已经被他掏空,根本就不会畏惧任何人来抢。
秦景城咬着自己的后槽牙,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
这个该死的女人,先是和别的男人上床激怒他,然后又骗他去见王浩轩,之后又和别的男人联手将王浩轩带走。
现在又找来诉讼诗,要将他告上公堂,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就那么想看他失控嘛?
秦景城冰冷的问道:“你确定要趟这趟洪水了吗?一定要与我为敌?”
这里面生冷的寒意,一是让包正奇这个见惯了各种场面的人都忍不住心里有些发怵。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在这盐城最不能得罪的存在就是他秦景城。
穆云兮就那样安静的坐着,一直选择沉默。
与他为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