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文德全身一震,看到南宫月落杀气腾腾地走来,心底暗叫一声不好,这孽畜怎么回来了?忙躲到老夫人的身后。
然下一瞬间,但见南宫月落随手操起门栓直接朝着南宫文德抽过去。
老夫人抱着半截老太爷的牌位痛哭,眼见南宫文德躲她身后,有气,怒道:“畜生,你躲我身后作甚?你这不孝子,打死了也活该。”
“护好老夫人。”南宫月落对着半空道,下一瞬间,但见一道身影闪过,老夫人被带到了安全祠堂外。
祠堂内,唯有南宫文德和南宫月落两人对峙。
“孽畜,你……你要做什么?”南宫文德一脸戒备。
“呵呵,孽畜?南宫文德,敢问谁是畜生?连自己亲爹,妻子的牌位都烧?”南宫月落冷笑一声,下一瞬间,但见她抡起门栓狠狠抽向南宫文德。
南宫文德极力的躲避,然,还是被打到了肩膀,痛得他嗷嗷的大叫。
南宫月落追打南宫文德,红了眼,整个人好似被激怒的小兽般,抡着门栓疯了般的追打南宫文德。
南宫文德嗷嗷痛叫了几声,拼了命的想要躲避,然,南宫月落左呼右劈的,南宫文德想要冲出门外去,可愣是找不到空隙。
还狠狠地又挨了抽……
一边被抽,一边谩骂:“你个孽畜,敢揍亲爹,你会被天打雷劈的。”
“天打雷劈?那也该是你。我现在就替天行道,打死你……”南宫月落一下一下的,疯了般狠揍向南宫文德。
南宫文德悲催的挨了好几门栓,痛得他龇牙咧嘴的。
老夫人看着南宫月落打得疯狂,他虽心疼南宫文德,可看着被烧毁的半截老太爷的牌位,硬生生的逼着自己不冲过去帮衬着孽子。
“该打,活该打,打死得了。”老夫人在祠堂外叫骂着。
若非看到南宫月落打南宫文德打得凶,老夫人也很想冲过去,狠抽这孽畜几个耳光子。
敢烧自己亲爹的牌位,这是疯了,魔障了不成。
饶是老夫人再心疼自己的儿子,可也想不明白,他为何要烧自己祖宗的牌位,烧千羽雪的牌位她尚且还能够理解,这孽畜不待见千羽雪,可为何呀?为何要烧老太爷和其他祖宗的牌位呀?
莫不是,天真的要亡了南宫家。
老夫人一边看着,忍不住老泪纵横,恨这孽子的不孝之举。
“孽畜,你发什么疯?你这是要打死自己的老子。老天爷看着呢,人收不了你,天会收了你。”南宫文德骂骂
咧咧道。
“收了我?哼,至少我没有不孝到烧了自己祖宗的牌位,要收也收了你。”南宫月落再度发狠得抡起门栓,狠揍向南宫文德。
南宫文德又是结结实实被挨了一门栓,气的跳脚。
“南宫月落,你个疯女人,你想要干什么?想要杀了你老子不成?杀人偿命知道吗?”南宫文德嗷嗷痛骂。
“杀人偿命?在郡主府,本郡主府就是天,本郡主要打死你,你能耐我何?”南宫月落冷嗤道。
南宫文德眼见南宫月落那一脸蛮横的样子,再想到眼下这是郡主府,再不是昔日的相府,气得身痛,心痛。
“你……你真想打死自己的亲爹……”南宫文德叫喊间,又是不幸挨了一门栓,痛得他眼冒金星,恨得咬牙切齿。
门外的老夫人虽气恼,虽恨南宫文德不孝,烧自己祖宗牌位,但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南宫月落疯了般抽打,已挨了数棍。
当下忍不住开口道:“月丫头,手下留情,莫要打死了他……”
南宫月落冷冷的瞥了门外老夫人一眼。
“祖母放心,我会留着他一口气,不会揍死他。”南宫月落一脸冷然,眼中毫无暖意。
南宫文德被揍得快要崩溃了,身上挨了好几门栓了。
可纵然气得跳脚,也无奈,眼下这是郡主府,不是昔日的相府,全都是南宫月落的人,竟然无人能够帮衬他。
唯一能够帮衬自己的只有老母亲,南宫文德虽惊愕自己怎就烧了祖宗的牌位,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他嗷嗷痛叫,一边叫一边呼救:“母亲,救命……救命……快救救儿子……这孽女要打死了儿子了……”
“母亲,儿子怎么可能会火烧自己祖宗牌位呢,定是这孽女给儿子下了什么药。儿子这才会稀里糊涂的做出了这等事情来。还请母亲救救儿子……”南宫文德虽不知自己为何会稀里糊涂的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但他忙一口咬向南宫月落。
唯有这样,他才能挑拨母亲和这孽畜的关系。
果然,南宫文德这话传到老夫人的耳中,老夫人眼底染了一丝怀疑,看向南宫月落的神色也带了一丝不确定。
南宫月落并未抬头看向老夫人,但感觉到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心儿一冷。
虽然她念着祖母对原主的袒护,以及救命之恩,还有她和自己现世祖母一样的容颜,但毕竟不是她现世的祖母。
她的祖母会无条件的信任她,维护她,支持她,
她每每都道,我的孙女自有分寸,定不会做错事。
老夫人一脸狐疑地看向南宫月落,这孽子虽然今日做出荒唐不孝的事情来。但他所说的话有几分道理,无端端的,他兴许会烧千羽雪的牌位,但绝不会烧自己祖宗的牌位。
但很快老夫人也一番斟酌,这丫头,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她犯不着烧祖宗牌位,更犯不着烧自己娘亲的牌位。
所以,她这孽子魔障了是什么原因呢?是着了谁的道儿。
“母亲,救我……救救儿子……定是这孽女给儿子下了什么药,让儿子做出此等荒唐的事情来……母亲,你定要相信儿子……救救儿子……”南宫文德痛叫着。
老夫人虽看得心疼,但她怒声道:“孽子,住口。月丫头怎可能做出这等事情来。她怎可能烧自己亲娘和祖宗的牌位。你自己心里龌蹉,别把他人也想得和你一样龌蹉。”
虽然最终老夫人是信任了南宫月落,这话传到了南宫月落耳中,心已冷,再不会想往日那么亲厚这祖母。
依旧该抽打抽打,但是南宫文德有一句话算是说对了。
纵然这南宫文德再混账,也不可能烧自己祖宗牌位,所以,这抽风的烧牌位一事,兴许南宫文德还真的是被人下了药什么的。
但是是何人呢?
南宫月落抬头看向门外的老夫人,视线和老夫人在空中交汇,老夫人虽没有说,但那眼中的意味分明。
老夫人暗叹一口气,这孽子做得事情虽令她气,令她恼怒,但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他已受到了教训,再见不得这孽子被打死。
当下,老夫人想要冲进来,用自己的身体护南宫文德,但老夫人被人搀扶着,根本进不来。
“母亲……救救儿子……儿子好痛……你再不救救儿子……儿子就快要被这孽女打死了……”南宫文德叫得撕心裂肺的,听得一个当母亲的心儿也好似被人撕裂了般。
“丫头……祖母求你……不要再打他了……此事定另有隐情,他再混账,也不可能烧自己祖宗的牌位……”说着,老夫人就要对着南宫月落下跪。
虽然老夫人因为被人搀扶着,未能下跪成功,但是老夫人这欲下跪之举,再度寒了南宫月落的心。
一个长辈对晚辈下跪,这是要折她的寿么?这是要让她遭天谴吗?或许以往她是不相信会遭遇天谴什么的。
说这些太玄乎了,但是她出现在这个异时空,穿越到这具身
体里,这就是无法解释的玄学,所以,她现在信。
老夫人对南宫月落下跪,还真没有这么想,但没有这么想,却也没有为南宫月落着想,故而冷了南宫月落的心。
“祖母放心,我说死不了,就死不了。”南宫月落冷声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落到老夫人的耳中,无端让她打了一个冷颤。
她想开口,但是她生怕再求这丫头,反倒是激怒了这丫头,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来,真会打死了自己这逆子。
南宫文德再度挨了一门栓,已痛得他整个人狠摔在了地上,他再度痛叫道:“母亲……你不要信她的……快救救儿子……儿子真的快不行了……她真的要打死儿子了……”
“母亲……儿子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都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儿子被打得快要死了……母亲,你就不心疼吗?快救救儿子……儿子真的快痛得快要死了……”
就在他痛叫着,呼救着,南宫月落残虐的又是抡起门栓,狠揍在了南宫文德身上,冷骂道:“南宫文德,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矫情的大呼小叫的……还是昔日一朝宰相呢?”
南宫文德恨得咬牙切齿,奈何现在这孽女在这府里是天,说了算,无人理会他,无人救他。就连自己的亲娘竟也不豁出命去救他。
往日里,南宫文德还是重孝的,但是今日老夫人没有豁出命去护他,这让南宫文德心里记恨上了老夫人。
然,老夫人心里苦呀,她是想要豁出命去护他,但是两个搀扶着她的下人,根本不放手,她脱不了身,无法往里面冲。
南宫文德眼见自己亲娘都不豁出命救自己,只得看向南宫月落说狠话。
“南宫月落,你真要打死自己的亲爹,杀人偿命。纵然你是郡主,但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还不是皇子。”
“南宫文德,让你死,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你以为,死是最大的惩罚吗?不,死一了百了。但让人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惩罚。你想要什么,我偏让你得不到。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南宫月落周身泛着嗜血的冷意,让南宫文德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声落,南宫月落眼见南宫文德被揍倒在地上,又是疯了般的上前,狠狠地几门栓落在了南宫文德的身上,直痛得他如杀猪般的嚎叫。
老夫人在祠堂外,亲眼见着南宫月落一门栓一门栓的抽在南宫文德的身上,心疼得不行。打在儿身疼在娘
心。
“丫头……祖母求你……纵然你爹爹再不对,他也是祖母身上掉下来的肉。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看着你爹爹这般,祖母这心好似被刀子生刮般痛……”
“祖母知道你说死不了,真死不了……可祖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你爹爹熬不过去……祖母已是白发人……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就看在祖母的面儿上……饶了他吧……”老夫人一脸痛心的哀求。
“祖母,你看我抽得凶,其实不过是声势大,抽在他身上力道不重。他痛叫,不过是为了博得祖母的心疼。放心,没什么事儿……”南宫月落虽对老夫人今日之举寒心,但她还是宽老夫人的心道。
老夫人眼见南宫月落说得一脸坦然的,眼底染了一丝疑色看向南宫文德。
南宫月落唇角勾起残虐的冷笑,眼见劈头就要一门栓落下,原本佯装在地上痛得不行的南宫文德忙咬牙麻溜的爬起来。
老夫人见了,心底再度无奈的喟叹一声,罢了罢了,这丫头不会听她的,这郡主府也不是昔日的相府,她说话算不得数。
终究是这逆子烧了千羽雪的牌位,这丫头发怒出气也是常理。
南宫文德得了空隙,跑去祠堂外,南宫月落却一脸盛气凌然,眼底染了冷嘲。
“来人,给我打,只留一口气就可。”绝冷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但见两道黑影闪过,下一瞬间,无需南宫月落亲自出手,南宫文德就真的被揍得鬼哭狼嚎的。
他算是明白了,方才南宫月落拿着门栓打他,虽看似凶残,但比起会武功,有内力的枭王府的暗卫来讲,南宫月落出手打他还是轻的。
老夫人未曾看清楚人影,只见眼前晃的厉害,耳畔自己这逆子叫得令人全身发怵。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南宫文德整个人好似一滩烂泥般,再定情看去,奄奄一息的躺在祠堂外面,阳光下,整个人真就吊着一口气。
老夫人见了,心疼之极,眼底有这责怪,埋怨。
南宫月落不再看向老夫人,只是冷冷道:“来人,抬下去,好生看着……”
老夫人紧跟在抬着南宫文德的下人们身后,脚下越发的蹒跚了,看着前面佝偻着身子离去的老夫人,南宫月落的心底不是滋味。
纵然心生寒意,可眼前和祖母一样的容颜的人,终究还是牵动她绵软的心的。
南宫文德再混蛋,但眼前这佝偻着身子的老人,她着实不想她白发人送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