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宫月落沉入深思之中的时候,郡主府内,南宫梦瑶悄悄地跟随着南宫月落,将南宫月落和南宫文德的对话收入耳中。
“凤凰血泪?千羽雪的嫁妆?”南宫梦瑶喃喃着,她不知道这凤凰血泪是什么,但知道定是很重要的。
她得尽快想办法找到这凤凰血泪或者千羽雪那几箱的草纸或者所谓石头的嫁妆。直觉告诉她,那些嫁妆里面定有文章,断不会如此简单。
南宫月落拉回思绪,面色阴沉沉地,眼眸淡淡地扫过外面那一抹小身影,唇角噙着凉薄的笑。当下起身前往秋夕院,当她缓步走到秋夕院时,适巧看到南宫梦瑶乖巧地在江玉珍的旁边陪她闲聊解闷。
但是唯有她不平的心绪和脚底下的淤泥说明了她的紧张和方才躲在暗处。
南宫月落唇角噙着一抹冷笑道:“啧,有人倒是忘却了自己是客,这耳听不该听的不听?自己和姨娘的事儿还没安生呢,就想要你不该有的东西。南宫梦瑶,你倒是想得很美?”
南宫梦瑶心底咯噔了一下,面色微白了白,但是依旧强忍着心绪,佯装不解道:“大姐姐,梦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梦瑶一直在秋夕院里陪着姨娘说话解闷,恐怕她胡思乱想了。”
“呵呵,不知道吗?南宫梦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觉得还有意思吗?你不平的心绪,和脚下的淤泥已经出卖了你。”南宫月落唇角的笑越发的盛开了,犹如一只看透一切的狐狸般,话音虽轻,但是飞出的每一个字似带着一股嗜冷的寒意般,能将人的灵魂都冻僵住。
南宫梦瑶忍不住身子打了几个寒颤,她但感觉到周身的寒意,腿肚儿都发软了几分。
怎么会,她千般小心,自以为窃听无人知晓,这女人竟心细如发,她想要狡辩,但是狡辩的话还未出,就被她那一双看穿世事的双眼给看得心底里一阵发毛,最终出口的话变了味。
“是偷听到了一些话,又当如何?大姐姐,人都有好奇心,且凤凰血泪现在谁都不知道,有能力者都可以找寻。怎么?大姐姐是怕我比大姐姐早些找到凤凰血泪了?故而害怕了不成?”
南宫月落脸上的笑越发如狡猾的狐狸,透着几分了然,透着几分令人胆颤心惊的恐惧。
“南宫梦瑶,你以为凤凰血泪,南宫文德找寻了那么多年
都没有找到,就凭你就能够找到凤凰血泪吗?你无需害怕,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你既然妄自菲薄,那不如我就给你机会。看看究竟是是否能找到这凤凰血泪。”
南宫梦瑶一听南宫月落不会为难她,当下一脸惊喜道:“你当真不会为难我?当真允许我找凤凰血泪?”
“呵呵,有何不许的,这世上现在在找寻这凤凰血泪的又举不胜举,也不多你一个?我何须担心。再说了,找凤凰血泪也各凭本事,倘若你真的能找到凤凰血泪,那也是你的造化,或者是你的死期……”南宫月落轻吐着每一个字。
声音依旧是那么清浅,可南宫梦瑶却越发的打从心底里升腾起一股冷意来。
她在听到南宫月落这么说,心底里开心的同时也害怕,她的死期,若是她找到,暗处多少人在寻找这凤凰血泪。
的确会如南宫月落所言,不知道是她的造化还是死期。若是没能找到,兴许还是一件好事。
可是成大事者,何惧生死?
南宫月落看到了南宫梦瑶眼底的害怕,以及她那一股倔强,不撞南墙绝不死心。
“我话尽于此,你若想要找,大可以凭借你的聪明和手腕寻找。”南宫月落轻笑着,眼底尽是嘲讽。
“暗处,多少张密密麻麻的网罩在我们的周围。”南宫月落看着,不管是谁先找到了凤凰血泪,就算是她也会有一番杀戮和危险。
只是倘若凤凰血泪被她找到,那么纵然她有危险,但有空间在手,谁也休想再得到凤凰血泪。
所以,纵然是危险的,南宫月落觉得,这疑团她很想去揭开。
“南宫梦瑶,我祝你好运,早点找到凤凰血泪。”
“好运”两个字从南宫月落的舌尖飞出,无端的又是让南宫梦瑶的心魂儿一颤,江玉珍将南宫月落和南宫梦瑶的话都听入耳中。
她虽然不知道凤凰血泪是什么东西,但是听到南宫月落说南宫文德都找寻了这么多年,想必是很重要的东西。一直在一旁静静地不说话,眼下她只想生下孩子,有个孩子,就是她的依靠。
只是眼下相府已不复存在了,但听梦瑶说老爷现在也在这郡主府,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老爷在,他日可以重振旗鼓,卷土重来。
“南宫月落,我一定会比你先找到凤凰血泪的,你等着……”南宫梦
瑶陡的咬牙高声道,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
南宫月落勾唇冷笑着走进南宫梦瑶和江玉珍的身边,南宫梦瑶瞧南宫月落朝她和姨娘逼近,当下挡在南宫月落的跟前:“大姐姐,你想要干什么?”
南宫月落眼中的嘲讽更盛了。
“干什么?你以为我要害你们?南宫梦瑶,我有必要忌惮江姨娘腹中的这个不成气候的孩子吗?纵然江姨娘腹中是个男孩,也成不了气候,只是为了满足祖母抱金孙孙的夙愿罢了。不然,你以为我能留你们在郡主府?”
当“郡主府”三个字冷冷地从南宫月落的口中飞出的时候,又是让南宫梦瑶和江玉珍母女的脸一沉,没错,她们现在寄人篱下,而造成这样结果的人就是眼前之人。
南宫梦瑶宽袖内的双手紧握成拳,涂着凤仙花汁的指甲盖深深地掐入手心,手心的痛不及此时心中对南宫月落的恨。
“南宫月落,你别得意,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后悔。”南宫梦瑶虽无言,但是那一双愤恨的双眸已宣泄了她所有的心思。
南宫月落眼角眉梢处全洋溢着讥嘲。
“南宫梦瑶,本郡主若是你,就应该明白眼下的状况。聪明点的,你应该讨好本郡主,不然,我可以留下江姨娘,但定将你丢出郡主府?”每一个字又是轻轻地从南宫月落的口中飞出,透着浓浓地威胁。
南宫月落并不是担心南宫梦瑶寻找凤凰血泪和千羽雪的嫁妆,相反的,多一些人找这凤凰血泪才好让她判断出那些信息有用,那些信息无用。所谓,水越浑越好。
然而南宫梦瑶却看得南宫月落此时的眼神,心魂儿不定。
“南宫月落,你自己说过的,不怕我去找的,你可不能对我使阴的?”南宫梦瑶毕竟是底气不足。
“对你使阴的?”南宫月落无语的摇了摇头,这女人有被害妄想症。
紧接着,南宫月落转身离开了秋夕院,懒得理会南宫梦瑶。
但今日得到的消息,让南宫月落也迫切的想要破解祖母交给她的东西,莫名的,南宫月落竟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屋内,那寿伯依旧守着相府的祠堂那些供奉的排位。
当南宫月落进来的时候,寿伯依旧径自的管自己,好似真的是一个聋哑人般,但是自从寿伯交给了那一本诗作之后,南宫月落知道寿伯不简单。
南宫
月落上前,皆有上香之际,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寿伯。
“寿伯,你一定知道当年我娘亲留给了祖母一张纸条是吗?你可知道那上面的文字?”南宫月落虽是问句,但是语气里透着笃定。
寿伯淡淡地擦拭着排位,深陷的眸子扫了南宫月落一眼,随即又是在排位上擦拭着,南宫月落当下不再言语,而是江寿伯的细微的动作全都收入眼底。
寿伯擦拭牌位的动作很有规律,似暗语般。
南宫月落细细的记在心里之后,又不做停留的出去,边走边在解读寿伯擦拭牌位的暗语是什么?
她相信,那暗语兴许就在她的手上。
陡的,南宫月落脑海里闪过一道精芒?莫不是那纸上的字,答案就在她手中那本看似平常的诗作上?
那本诗作上的几首古诗已经帮助了她。
当下南宫月落加快了脚步,再度回到了清风院,关起门来,来到了屏风内,床榻上,拉下了帷帐。
在外人看来,她是在休息,可她则是从空间内拿出那本诗作,当下翻阅起来。
寿伯的动作是什么?
南宫月落努力的将寿伯的动作,给予的暗语和诗作的结合?
可暂且的,南宫月落没有解读到?这本诗作上面似乎也没有祖母给的纸条上的文字。
南宫月落觉得脑壳又想得有些疼,最近用脑过度,就连头皮屑也多了,掉发也多了一些。
真正是太伤身了。
探查无果之后,南宫月落觉得自己是不是又找错了方向,但是寿伯那动作,在告诉她,找寻什么东西?
南宫月落闭上眼睛,让自己静下心来,寿伯既然守着这个昔日的相府,答案定是在这里,亦或是寿伯告知她的东西。
静下心来之后,南宫月落突然精光一闪,竟寻思着寿伯那擦拭牌位的动作竟是一个奇门遁甲术,当下心惊,莫不是这清风院内有着这机关?
南宫月落大胆猜想之后,当下寻着寿伯给的暗示,来到了院子里,依照指示行走。
当一番行走下来,竟原本平平常常的清风院一边的竹子竟移动,一株竹子下面竟有一个暗格,暗格里竟有一个看着花纹就繁复的盒子。
南宫月落心儿一惊,忙将盒子拿起来,直接放入医疗空间来,然而来到石凳子处,状似闭着眼睛在打盹。
可她则在用意念打开医疗空间内这盒子,打开盒子之
后,但见盒子里有一本书籍。全是上面和祖母交给她那纸上的文字一样。
这?还是无法解读呀?
不过,南宫月落闭目将那张纸上的字在这本子上找。
一个个的字是在本子上用意识找到了。
可是,找出来的还是一个个她不认识的字符呀?
南宫月落当下叹气,这找到了新东西,又等于是没找到?
但是,她又知道,寿伯既在,定是有他的意义在,这千羽雪的心思也好难猜呀?
凤凰血泪,真是害人不浅呀?
至少害得她死了大量的脑细胞。
南宫月落这边已经通过寿伯给予的暗示打开了千羽雪布下的机关。
但在外人看来依旧平常,无人得知。纵然是监视在郡主府外的人依旧不知。
南宫月落想得脑壳异常的痛,丫的,这千羽雪留给她的简直就是一个死局,让她怎么解读吗?
而且,这周遭还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得了,不想了,眼下,她还是觉得该多想着赫连九霄的病,找到冰草,治愈赫连九霄身上的寒毒。
想得深了,最终南宫月落放弃了,看来,要穿透这些,似乎还是缺少了一些东西。
接下去,南宫月落交代了一些事项,随即又坐上了马车前往枭王府,毕竟昨日已拜堂,算是夫妻。
既是夫妻,她就不会再让赫连九霄落人话柄。
当南宫月落坐着马车前往枭王府时,但见到赫连殇和苏香。
苏香竟带着赫连殇从花楼出来。
南宫月落眼眉一沉,这苏香究竟是要作甚?
紧接着,瞧到苏香脖颈处的痕迹,美眸一暗,这女人是在刮赫连殇。
不再折磨赫连殇的身体了,变成折磨赫连殇的心。
南宫月落当下吩咐马车快速的上前,直接挡在了苏香和赫连殇的跟前。
当南宫月落从马车上下来,拦在赫连殇跟前,瞧他身子虚得很,若不是有苏香搀扶着,只怕就会摔在地上。
在外人看来,两人关系亲密,可南宫月落一眼瞧见了赫连殇灵魂深处的悲痛,让人一见了心痛。
“苏香,你一定要这么折磨他吗?看到他这样,你的心不会痛吗?”南宫月落用只有他们三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道。
“痛?呵呵,我早已经是无心之人,又哪会心痛?我倒是要他尝尝何为心痛的滋味。得亏他还在乎我这残破不堪的身躯。”苏香眼露恨意,唇角缀着浓浓的讥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