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幸的是,排队的长龙虽未见缩短,但是排队的病患真的患有疑难杂症的比例那是相当少了,故而到了南宫月落这边看诊的就少了至少九成的人。
但这也足足一上午过去了,看病的人源源不断,但凡上了年岁的,多少有点病痛的。
但南宫月落或施针,或者对症下药,医治好了一些身患绝症和顽疾的重病患者,一个个的忍不住潸然泪下。更有被家人抬着来治病的,经她针灸用药之后,身体有了知觉。
这些人那叫一个感激,当众跪地,给南宫月落磕了几个响头。
“大小姐真是神医在世,菩萨下凡,救小人的性命,小人愿意衔草接环报答大小姐。从今往后,只要大小姐用得上小人的,小人愿意替大小姐做牛做马。”此刻感激南宫月落的这些病患是十成的真心。
但古人自古以来愚昧,墙头草,风往哪吹往哪倒,她只是淡淡一笑,示意起来,不再理会,端得是从容大气,继续专心诊治下一个病患。
虽然九成的人没能被南宫月落亲自诊脉问药,但看着这些严重的病患得治,他们内心里竟也抑制不住的激动,好像治好的
是他们的顽疾般。
老夫人在秋嬷嬷的搀扶下,也是坐在外面亲自看着南宫月落义诊,深陷的双眸满满的都是慈爱,她的月丫头是个有大爱的人呀。
好,好呀。
月丫头在宫中的三天,她的身体每况日下,虽老了,但她也心知肚明,府里有人想要她死。
月丫头,强大起来吧!老婆子保下的丫头,可得好好地活下去哟。
相较于老夫人笑得一脸的慈爱,南宫文德上早朝去得挤开人群,下朝回相府,又是得挤开人群才能回到相府。
看着长得望不见尾的长队,一张脸阴沉的可怕。
这个孽畜倒是能耐了。
“娘,你不是让舅舅准备了人呢?怎么还不见呢?”南宫芙蓉心有不甘道。
“别急!你舅舅自有主意。”苏如意美眸泛着阴狠的毒芒,双手狠狠地搅着手帕,好似手中的手帕就是南宫月落般。
南宫千瑶也万般不甘心:“娘,这贱人还真有手腕,竟当众在相府大门口义诊,收买人心。这么下去,只怕她就会将京城内外的人心都收买了。”
慕容芳儿深幽的眸光看向门外的长队,声音幽道:“这也未必,纵然她能医治好
这些人,倘若被医治的这些人死了呢?她还能收买人心成功?”
“娘亲的意思是你有主意让这贱人收买不了人心?”南宫千瑶压低声音热切地问道。
慕容芳儿眸光掠向苏如意母女的方向,笑得别有深意。
“何须我们动手,自有人见不得南宫月落收买人心,壮大自己的势力。”
南宫千瑶是聪明人,经慕容芳儿提醒,也将美眸也看向苏如意和南宫芙蓉。
苏如意虽城府比较深,但南宫芙蓉却是个迫切的主,藏不住多少心思。
当下母女两人互望了一眼。
门外,南宫文德看到自家母亲坐在相府大门口,笑眯眯地看着南宫月落,当下走到老夫人跟前,不悦道:“母亲,那孽畜不懂事,在外抛头露面,你乃相府老夫人,在外抛头露面作甚?”
老夫人抬眸看向黑沉着脸的南宫文德,心知肚明,儿子这是在埋怨她在外坐诊,支持月丫头的行为。
“姑娘家虽抛头露面的,但她做得乃是利国利民的大善事,老婆子自当是要支持的。阿德莫要怪责月丫头做这等大善事。她在替我们相府积德行善!此事就是皇上知道,也是嘉奖支
持的。你作为我东越国的一朝宰相,更是要支持此等利国利民的大善事。”老夫人语重心长道。
南宫文德被老夫人说得脸色更加的黑沉了,且老夫人没有可以压低声音,在外排队看诊的百姓们都能听到,老夫人说得南宫文德都无法反驳。
虽恼怒这孽畜大肆的笼络人心,此事母亲是说对了,就是皇上来了,非但不能怪责她,还得嘉奖支持。
但南宫月落却压低声音道:“母亲呀母亲,你眼里只有这孽畜,你可知一旦这孽畜翅膀硬了,她就会想方设法弄死你儿子。”
老夫人瞧着南宫文德眼底真切的恨意,她牵着南宫文德转身进去,语重心长道:“阿德呀,月丫头是你的骨血,打不断的亲情,是你一直在针对月丫头。她这秉性老婆子算是摸清了。你若不为难她,她又怎会为难你。”
“你大可放心,就算日后她翅膀硬实了,也不会生有杀你之心的。是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再说,你们乃是父女,你和她要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吗?你扪心自问,你对她做得桩桩件件,是一个为人父亲该做的吗?”
“她也是有血
有肉的身躯,心会疼会寒。往日为何任由相府下人欺凌,可终究是你寒了她的心,她这才会反抗。阿德,听母亲的,月丫头是个有大能耐的。你好生待她,她能保我们相府荣宠不衰。”
只可惜老夫人的苦口婆心,南宫文德非但不听一字半语,当下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好个孽畜,竟让他们母子离心。
“母亲,现在,在你眼里心里就只有这孽畜,改天这孽畜弄死你儿子,相府毁在她手里,你才心满意足。”南宫文德咬牙切齿道。
老夫人摇头叹气,她费尽口舌,只落得她心底只有月丫头。
“阿德,听为娘一句劝,好生待月丫头,她能保我相府的荣耀不衰。”
“母亲,你好糊涂,我看她巴不得我相府灭门她才逞心如意。母亲,你此举在帮她加速害我相府。”
最终老夫人作罢,不再劝说,但她心下更是打定了主意,得对月丫头加倍的好,往后她才能有脸求她庇护相府。
母子两人不欢而散,相府大门口,已过去大半日,看诊的人依旧多。此时,正当这些看诊的人热切地等待排队,或看诊时,陡的悲恸人心的嚎哭声由远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