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云成岫有些吃惊,看了看小宝圆圆的脸蛋、胖鼓鼓的身子,看样子翠玲并没有像人们印象中的后娘一样,在吃食上亏待了这个孩子。
小宝长得肉敦敦的,比其他同龄的孩子看着还要壮实的多,从表面来看,还真的看不出这个孩子曾经遭受过虐待。
听了邻居大娘添油加醋的讲述,云成岫大概了解了这一家子的基本情况。
原来在小宝刚出生的时候,他娘就因为血崩去世了,他爹张柱子也没有其他的近亲长辈,就靠着一个人把他拉扯到一岁多。
这时候一个大男人独自抚养孩子的弊端就出来了。被孩子栓住手脚,张柱子无法到外面打工赚钱,他们的生活日渐拮据,甚至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
无奈之下,他托媒人寻了现在这个媳妇,借了高利贷置办聘礼,把她娶了过来。对媳妇唯一的要求就是要照顾好这个失去母亲的孩子,不能让他受一点点委屈。
翠玲的娘家贪图高额的聘礼,在明知道对方有孩子的情况下把翠玲嫁了过来。他则是每日外出打工赚钱,用来支付这一家子的生活费用。
张柱子本身没有什么特殊的技能,凭借的只有满身的力气,他靠着做苦工,还清了高利贷,让家里过上了稳定的生活,虽说日子还有些紧吧,但至少温饱无忧了。
他担心媳妇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会亏待小宝,这几年都没让翠玲怀上一儿半女,每天只围着小宝一个人转。
听到这里,云成岫就对这件事明白了八九不离十,这个翠玲刚嫁过来就做了后娘,一开始可能看在丈夫的面子上对孩子还有几分疼爱,但成婚好几年了没有自己的子女,对张柱子就有了几分怨怼。
她满腔的怨气无处发泄,就偷偷报复在小宝身上,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掐出了一块块伤痕,看这些青斑,都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孩子真是遭了大罪了。
“小宝!小宝!你咋样了?急死爹了!”这时,一个穿着粗布外衫的汉子分开人群冲了进来,看样子是小宝他爹张柱子。
刚才有个邻居跑去他干活地方,告诉他小宝投井自杀,吓得他魂都差点飞了,急忙跟掌柜请了个假,一路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刚看到小宝裹着毯子,好好地站在那里的时候,他才放下了吊在嗓子眼里的心。
“小宝,你可吓死爹了。”他一把抱住小宝的身子,哽咽地说道,竟然喜极而泣,眼睛里不由自主地流出了两行泪水。
小宝娘走的早,他是把小宝当眼睛珠子一样呵护长大的,哪里能承受的住孩子出这么大的事情。
“柱子,你媳妇平日里可是虐待过小宝?”上岁数的老汉用手里的拐杖点了点地面,皱着眉头问张柱子。
张柱子有些不知所措,“王大伯,你怎么会想起问这个?俺和媳妇疼小宝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虐待他呢?”
“柱子,你自己疼小宝不假,你媳妇可就说不定喽。”邻居大娘叉着手,阴阳怪气地说道。
“大娘,你把话说清楚,咱可不能随便冤枉人呀。”张柱子脸色一变,他不明白大娘是什么意思。
“张大哥,你来看,小宝身上这些伤痕是怎么来的?”云成岫挽起小宝的袖子让张柱子查看。
一层层的紫痕就这样映入张柱子的眼帘,惊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猛地回头看向翠玲。
翠玲眼神躲闪,不敢与张柱子直视,“俺,俺怎么知道?可能是小宝玩耍时自己碰的吧。”
“谁家孩子自己玩耍时能碰成这样?”云成岫气得柳眉倒竖,只想扇她几个大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