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云成岫自己就是大夫,但这个李纨绔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恶心了,检查完他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云成岫就不想再理会此人。
云成岫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如果不是要给他检查急救,她才不会触碰这个人肮脏的身体。
“怎么了?”进来两名挂着腰刀的衙役,“是谁报案说这里有人斗殴啊?”
躲在一旁的掌柜赶紧出来说道:“各位官差大人,俺是酒楼的掌柜,是俺报的案。”
两名衙役看了看酒楼大厅混乱的场面,确实是打斗过的痕迹,打斗的人明显分做两拨,一拨人头破血流默默无语地坐在桌子边上,另一拨人围着一个躺在地下的人哭天喊地。
李纨绔的家丁看见有官差到来,跑过来拉着衙役的手说道:“官差大人,这帮人把俺们公子打死了,你赶紧把他们抓起来法办。”
一听说现场发生了命案,两个衙役神情紧张起来,将手覆在了腰间的刀把上。
本来报案的小伙计去了只是说酒楼里有人打架闹事,可没说还有人命官司。
两人只当过来后查一下情况,两边都敲打敲打就可以交差了,没想到此事还牵扯到人命。
“你们家公子是哪个?”中年衙役小心地问家丁,目光在云茂山几人的身上扫来扫去。
“就是定州府城东李员外家的大公子李旺财呀。”
两个衙役听了一愣,这个李旺财他们可早就听说过,欺男霸女,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没少做。
据说手上也出过几条人命,但是人家老爹有钱,大多拿钱买通苦主给摆平了。
这个时候好多案子都是民不告官不究,苦主都不再追究了,官府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
这个横行乡里的祸害,竟然被人打死了?
两名衙役竟然有些幸灾乐祸。
不过到底是替官府办差的,他俩嘴角微微上翘后马上就抿紧了嘴唇,恢复了威严的表情。
“凶手在哪里?”
家丁一指云成岭几人还有云成岫,“凶手就是他们,刚才还有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就是那个人把俺们公子打死的。”
“十来岁的小姑娘?你们在说笑话吧?就凭你家公子人高马大的,怎么能被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打死?”
两名衙役根本就不相信家丁所说的话。
“官差大哥,这位公子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他现在只是碰到了脑袋还没死呢,不过如果再耽搁的话,可就没准儿了。”
两名官差见眼前的小姑娘十来岁的年纪,明眸皓齿,声音清脆婉转,以为家丁说的就是眼前这个小丫头。
中年衙役指着云成岫问家丁:“你们说是这个小姑娘吧?”
当时云成岫和陈清妍都站在楼梯上的,实际他们公子怎么掉下来的具体过程谁也没有看见。家丁们胡乱点点头,“就是她,就是她。”
年轻衙役冷笑一声,“你们公子失足掉下来,偏偏把责任推给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哦,我知道了,你们是想推卸自己照看不力的责任,怕你们老爷责罚你们吧?把主人受伤的原因栽赃给人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呸!真是不知羞耻。”
中年衙役性子耿直,早就看不惯这个李纨绔的所作所为,正想将他绳之于法,但是所有的证据都被他老爹花钱买通了,官府也不好出面。
中年衙役看了看李纨绔躺在地上的身子皱了皱眉说道:“你们公子不是还没死吗?怎么也不找个大夫过来看看?”
四个家丁恍然大悟,光顾着着急,竟忘了先喊个大夫过来看看。
他们商量了一下,派了一个腿脚利索的年轻家丁,去最近的药铺请一名大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