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昨晚已经睡下,又被车行的人找到家里叫起来,跟他说明了早起出车的事。
本来他对起这么早还要出远门颇有微词,此时见这家雇主热情招呼,还贴心的递上早饭,心里的那点不舒服早就烟消云散了。
“多谢东家。”车夫连连感谢,接过饭碗和烙饼后与石斛坐在一处,两人就着一盆凉拌萝卜丝,狼吞虎咽地把眼前的早饭吃完。
“咱们走吧。”石斛背起了一个小包袱,这里面装着他的简单行囊、几两碎银,还有云成岭写好的那封信。
烙好的面饼云成岫用一张油纸包起来,另取了一块棉布卷了卷用绳子捆好,没有和行囊放在一起,防止渗出油渍污染了其他的东西。
临出门时,石斛从自己屋子拿出了一套被褥塞到了马车里,准备在路上交换赶车的时候,另外一个人在里面休息使用。
“莫要只顾着赶路,路上也要注意休息,不管人或者马匹都要平平安安的。”云成岫见石斛似乎要打算一刻不停的赶路,担心他过分劳累,就又嘱咐了一句。
“放心吧,小姐,俺会注意的。就算人能倒替着赶马车,这马不也得适当休息吗?”
“那就好,出门在外自身的健康和安全最重要,你与赶车的大叔互相照应着点。”
云成岫还是有些不放心,石斛没有多少长途跋涉的经验,上次从云家村出来的时候,一路上主要还是姚叔在统筹安排路上的行程,石斛只做了些现成的活计,没有独自决定过路上的行程安排。
“东家,你就放心吧,俺老王虽然还没有跑过这么远的路,但是隔三差五也要去附近的县城送客人,出门赶路的经验肯定比这位小哥丰富,俺们两个结伴同行,肯定会互相照应的。”自称老王的中年车夫拍着胸脯保证能照顾好石斛。
“那就拜托大叔了。”
等送走石斛和车夫之后,三人将剩下的汤面分了分,每人又吃了一口烙饼,就算用过了早餐。
明天就是发榜的日子了,老两口知晓云成岭几人肯定在为府试的结果牵肠挂肚,就没有过来打扰,不过派人通知了说第二天在酒楼订了位子,明天一早过来接兄妹三人过去,到时在酒楼里等候消息就行,不必去贡院门口跟人们挤。
云成岫给来报讯的侍卫一把赏钱后跟云成岭说了老两口的安排,云成岭听了感慨地说道:“这两位老人家真是用心良苦啊,希望娘亲确实是这两位老人家的亲生女儿,要不他们苦苦寻找了三十多年,这一朝落空的话岂不是太可怜了?”
“唉,这是福是祸还说不准呐,咱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吧。”云成岫无奈地叹了口气。
别人家找到失散多年的血亲都是皆大欢喜的样子,唯独自家别别扭扭的,总担心惹祸上身,也是没谁了。
第二天一大早,云成岭沐浴更衣,穿上云成岫熨烫过的新长衫,两个妹妹也换上了自己最好看的衣服,等董焕松派来的马车到了后就收拾收拾,坐上马车走了半个时辰,来到提前定好的酒楼。
云成岭三人下了马车后发现董老爷子定下的酒楼是定州府最繁华街道上的一家最大的酒楼:仙客来。
这条街道上高楼林立,大多是装修豪华的酒楼和一些绸缎庄、饰品店、银楼、钱庄一类的奢侈店铺,出来进去的大多是穿金戴银的富庶人家。
云成岫和陈清妍闲来无事时也在这条街上逛过,只不过那高昂的价格就把两人吓退了,只匆匆扫了一眼,就再也没来过。
这座酒楼坐落的位置其实比他们居住的小院距离贡院要远的多,看榜的话还不如在家里等待消息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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