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眼看着不是厉一依与吕山和陶白个人之间的恩怨了,已经上升到了飞升修士与仙士之间的恩怨了。
厉一依笑吟吟的,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成为所有人注视的对象。
楚宁也笑着举手道:“我出十枚极品灵石,赌厉道友会赢。”
这两人立刻就带出一阵风向来,大家纷纷下注,在场的所有飞升修士全都拿出灵石赌厉一依会赢。
吕山和陶白的神色难看,他们看着厉一依的眼神都喷出怒火来,恨不得立刻就出手将厉一依斩落。
有仙士也开始下注了,竟然也下在了厉一依这边,还边下注边说道:“赌注嘛,就是赌输赢的,我也看到厉道友这边,与飞升修士与仙士无关。”
有仙士做出表率了,其它仙士也跟着下注,场上很快就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况,迄今为止,竟然没有人下注在吕山和陶白那边。
实在是厉一依表现得太强势了,太自信了,而且有人也打听起来暗榜,上边厉一依的大名果然是挂在第一位。
还有人就向吕山居住那边打听了,果然有人知道之前那次赌石——早被围观的修士们津津乐道过了——这般,自然就觉得吕山人品欠佳了。
赌石赌石,就是个赌字,愿赌服输而已,之后竟然要将人挂在暗榜上,简直就是给仙士们丢脸。
挂在暗榜上也就挂着了,可竟然到现在都没有人能完成,显然那厉一依就并非等闲之辈。
却还是不知道将暗榜撤下来,还敢凑到人家面前这么自取其辱。
当下除了几个仙士自持身份,不愿意牵扯到这中间,其余在场的修士和仙士们,全都将赌注压在了厉一依这边。
厉一依笑吟吟地,对楚宁悄声说道:“我够张扬的了吧。这次,这两位死定了。”
这个死,可不是真的死亡,而是社死的死。
楚宁也笑眯眯地道:“足够张扬,很好,以后该没有人敢得罪你了。”
很快赌注下定,现场开始解石。厉一依气定神闲,看着高台上同时开的三块原石。
因为是赌,所以开始都是粗暴简单的,直接从原石的最中间切开。
厉一依和楚宁都是知道结论的,当下都只看着吕山和陶白的神情,和周围修士的注意力。
吕山和陶白哪里顾得上看厉一依的表情,四只眼珠子都盯着三块原石。
只见原石被切开,厉一依拍下的那块原石的切口处,忽然涌出
一股纯正的仙气。
在场的所有修士几乎都惊呼了一声,吕山和陶白的面色忽然惨白。
那是纯正的木系仙气,比极品仙石释放出来的还要纯正。
原石向两边裂开,正露出其内一块拇指大的木系精华。那木系精华也被切割成两半,浓郁的木系仙气,不断涌现出来。
众人先是一静,接着所有的视线全落在厉一依身上,见到她眼神里似乎也露出些惊讶和被惊艳的神情,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还源源不断释放仙气的木系精华。
接着就又想起什么,全看向陶白和吕山,大家的神情几乎都是一致的,眼神里全是幸灾乐祸。
没有人说话。
虽然大家心里都以为厉一依是该赢的,可是赢得这么漂亮,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是木系仙石啊,从二十个原石中精准地挑出这么一块,真是运气?
不少人一下子想到了吕山和陶白之前的话:厉一依莫非是有透视眼?
霜叶锦的视线,也意味深长地落在厉一依的身上,谁能不怀疑呢?这是木系精华啊。
可透视眼?若厉一依真有透视眼,会这么张扬?
可她若没有透视眼,敢这么张扬。
吕山脸色惨
白地站在高台上,他那块原石里虽然也切出了仙石,甚至有极品仙石,但是比照木系精华,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他看向厉一依,眼神中的恨意毫不掩饰。
“厉道友,我还真是个笨蛋啊,知道你有透视眼,还会中了你的激将法,和你赌石。”
这一句话,坐实了厉一依有透视眼的事实。
厉一依的视线似乎是恋恋不舍地从木系精华上离开,口里不紧不慢地道:“我记得我们的赌注,笨蛋这句话是要站在高台上说的。”
说着似乎才听完整吕山的话,耸耸肩道:“愿赌服输,输了就别找借口。”
吕山挺直了后背,怒视着厉一依道:“你敢说你没有透视眼?”
厉一依惊讶地看着吕山,刚要开口,却忽然狡黠地一笑道:“这又不在赌注之内,我为什么和你敢不敢的。
我就不告诉你,就让你心急,让你抓心挠肝地难受。”
这番话说完,在场的所有人就都哄堂大笑起来。
厉一依这话说得,简直……太气人了,可看着厉一依的神情,瞧着她的骨龄,又觉得厉一依这话说起来很正常的。
厉一依的骨龄才五十余岁啊,在场的修士和仙士
中,最年轻的也有四百余岁了。
想想厉一依才五十余岁的年纪就修炼到化神飞升,她这五十余年应该全在修炼中度过了,大约是不怎么经历人情世故。
而五十余岁这个年纪,也确实是太小了,在年龄上就是晚辈了。
而且,最主要的就是,厉一依强硬起来够强硬,气人起来够气人,偏偏还不拉仇恨,将她自己和吕山陶白之间的恩怨固定得稳稳的。
即便是仙士们,也很难不站在厉一依这一边。
“你不敢承认!你害怕承认了就保不住你的一双眼睛了!”吕山口不择言大叫道。
“咦,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这是在质疑仙士们的人品?还是在质疑天霜城城主的人品?”厉一依的神色也沉下来,开始这话还有些震惊,后来一句,神情就已经凛冽起来。
“吕山道友,你一次次地试图挑起众位道友与我的对立,现在甚至连城主都被你牵连了。我与你这赌注还真没有赌错,原来你真是个……笨蛋!”
后两个字,厉一依说得很轻,却清晰地落入在场的所有人的耳里,也清晰地落入到吕山的耳里。
吕山的脸涨得通红,他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