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爸爸吃完, 起身要走,路泽赶紧扒拉完碗里的面条,一手捞起桌子上装着小青的帽子跟上, “爸爸, 等等我。”
“你就呆在这里。”琴酒无情的说。
虽然有时候爸爸也会一副“莫挨老子”的样子,但从不会丢下宝宝一个人在坏人窝里。
路泽心里升起一股委屈, 可怜巴巴的拉着爸爸的手哭诉, “爸爸, 你怎么能这样?我还是个宝宝, 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和妈妈吗?呜呜呜……”
冷酷我琴爷,一点没感受到孩子的委屈和无助,甚至都懒得和熊孩子讨论“我不你爹”这种说不清的问题。
“不准哭。”他冷漠的抽回手,“你乖乖待在这里, 一会有人会来带你去训练。”
“训练什么?”路泽吸吸鼻头, 瘪着小嘴问。
“杀人。”琴酒一点不懂得要保护孩子幼小的心灵。
“杀人是犯法的。”顿了顿路泽又道:“妈妈会生气。”
琴酒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带着小弟走人。
路泽心里的委屈彻底化作洪流,大颗金豆豆“吧嗒吧嗒”往外掉。
孤独瘦小的站在食堂里, 看着爸爸远去的冷漠背影。
连疯批基安蒂都看不下去了,“琴酒真不是个东西。”
周围的人偷偷点头附和。
虽然他们听不懂父子间的对话,但不妨碍他们看出是琴酒在抛弃幼小的孩子。
基安蒂上前, 给小家伙递了一个鸡腿,“别哭了,和姐姐去学狙击吧, 到时候你可以打爆琴酒的脑袋。”
路泽看看完好无损的鸡腿, 最终也没接, 默默推开基安蒂, 走到原来的位置上坐好,等待爸爸说的人来接他。
“基安蒂,走了。”科恩叫。
语言不通,少了一大半乐趣,基安蒂也没继续纠缠,自己啃着鸡腿跟着科恩走了。
剩下都是一些没有分量的普通成员,都不敢靠近琴酒这个儿子。
一时间都没用人和路泽说一句话,独留下路泽一个人可怜巴巴的坐着。
过了许久,一个气喘吁吁的中年大叔才从外面跑了进来,停在路泽面前。
他喘着气用种花语道:“你就是路泽吗?我是你爸爸琴酒派来教你射击和语言的老师。”
“爸爸派来的?”路泽警惕的看着衫山一郎,“我不相信你,你打电话给爸爸。”
杉山一郎一听要打电话给琴酒,就像被客户要求打电话给董事长的前台职员,纠结和害怕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我没有你爸爸的联系方式。”
路泽又想哭了。
爸爸连联系方式都没给老师,这是有多不喜欢他啊!
见路泽一副要哭的样子,衫山一郎赶紧解释,“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你爸爸是组织里的大哥,我没有他的号码很正常。”
路泽睁着红彤彤的大眼睛,用异能问:“你真的是我爸爸派来的?”
“真的。”杉山一郎重重点头。
回答的话和他想的一模一样,也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行吧,我和你走。”路泽跳下椅子。
杉山一郎把路泽带到一个放着许多枪械的房间,取出两把一样的枪放在桌子上,从拆卸和组装开始教。
虽然家里只有一把压箱底的伯.莱.塔,但路泽从小没少和枪打交道了,只要一上手就能辨认出手中的是真枪还是玩具枪。
“先从这里开始拆。”杉山一郎给路阵做示范。
他选的是一款小巧轻便的枪,就是路泽只是六岁的孩子,手上的力道也能完成拆卸、组装。
路泽指着贴墙架子上放着的各种枪问:“那些都是真的吗?”
“都是真的,不过里面没有子弹。”杉山一郎道。
路泽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又问:“你们是坏人吗?”
杉山一郎见小家伙绷着小脸,严肃又认真,突然有些心疼,但不得不告诉他事实,“你也是坏人。”
琴酒真不是个东西,儿子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就往组织里领。
路泽点点头,“我懂了。”
懂事的路泽为爸爸的冷漠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爸爸一定又接了卧底任务,就像她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样。
而这一次的卧底任务妈妈没有来,所以爸爸才不能和小酒太过亲密,让人抓住软肋。
也许,爸爸和余叔叔拉皮变年轻,也是为了卧底工作。毕竟,就算是做卧底,大叔也没有小鲜肉有市场。
一定是这样。
这一刻,路泽觉得他真相了,心里的悲伤和忧愁消散成云烟。
杉山一郎被逗笑了,“你懂什么了?”
“你和我说说我爸爸的事吧。”路泽觉得,他必须了解清楚现在的情况,才能更好的帮助爸爸完成卧底工作。
能把六岁的儿子送到组织,想来琴酒并不爱这个孩子。杉山一郎同情的拍拍小家伙的肩膀。
既然孩子还是期待着爸爸,想要了解爸爸,杉山一郎也不想驳了小孩子的期许,在拆卸枪支之余,也和小家伙说说有关琴酒的事。
虽然他知道的也有限。
杉山一郎说的都是组织里道听途说来的,但路泽抓住了两个关键点。
爸爸是组织里的骨干,大家都认识他,对他很敬畏。爸爸和余叔叔一直都像现在这样帅气,没有去拉皮。
这下子路泽又有些不懂了。
难道妈妈把整个坏蛋组织全部催眠了?可既然全被催眠了,那想要知道什么都可以直接问,根本需要让爸爸辛辛苦苦卧底。
大脑思考,手上动作不自觉加快,刚拆开的枪没一会就组装回去了。
杉山一郎赞叹道:“你居然知道怎么组装,以前学过吗?”
路泽装疯卖傻,“怎么拆开就怎么组装回去,变形金刚也是这样的啊。难道不对吗?”
“真真聪明。”路泽会不会,衫山一郎并不在意。
另一边,琴酒正在射击场练习,顺便思考是谁弄个和他一样的孩子来对付他。
他喜欢这样的思考方式。眼睛看着靶子,注意力就会前所未有的集中。
苦艾酒匆匆走了进来,将一份新出炉的文件递给琴酒。
琴酒放下枪,接过文件,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结果。
伏特加也放下枪走过来,很好奇鉴定报告上的结果。
苦艾酒道:“基因相似度99.99%,我亲眼盯着检查出来的结果,确定是你的孩子无疑。”
虽然早有猜测,但真正听到这个答案,伏特加还是被惊到了。
琴酒转而看向伏特加,“苦艾酒,我记得你说过,伏特加也有一个女儿。”
伏特加,“……”
苦艾酒提醒道:“琴酒,无论那两个孩子是不是有人针对你们的阴谋,他们都是你们的孩子。路泽已经暴露了,肖鱼那边你们得想清楚,这可是关乎他们一辈子的事。”
琴酒挑眉,“苦艾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软了?”
苦艾酒冷笑,“怎么,要怀疑我是卧底吗?”
琴酒思考了一会,轻笑道:“肖鱼必须找到。”
苦艾酒被气笑了,“你真是个人渣。伏特加,你怎么说?”
“我都听大哥的。”伏特加没见过他那个所谓的女儿,没什么感情,也没什么想法,对琴酒的安排自然没什么意见。
琴酒无视苦艾酒的辱骂,接着道:“孩子必定要有人养。只要盯紧肖鱼,那背后之人总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琴酒这是打算用肖鱼钓鱼,至于钓到鱼后,那孩子怎么安排,他倒是没多少兴趣。
毕竟是别人的孩子。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管,更别说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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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天不怕地不怕的路泽来,肖鱼在没有爸爸和大哥后,很快变成一个水做的娃娃,哭泣不止。
贝尔摩德万万没想到,小孩子最难缠的不是路泽那样的,而是肖鱼这样的。
“呜呜呜呜呜呜哇……”
从昨晚抢到手之后没多久,小家伙确定大哥不见了,就一直哭、一直哭,哭到睡着。
睡醒之后接着哭。
穿衣服哭、吃饭哭、上厕所哭、连走路都哭。
贝尔摩德把两只耳朵塞起来也抵挡不住如此恐怖的音波攻击。
“别哭了。”贝尔摩德第N次怒吼。
肖鱼第N次闭嘴,第N次可怜兮兮的擦着眼泪,说着同样的话,“贝尔摩德,大哥被坏人抓走了。”
“你大哥他不会有事的,等风声松一点我就带你去找他。”贝尔摩德第N次解释。
贝尔摩德了解自己,自然就了解平行世界的苦艾酒。
苦艾酒刚把孩子弄到手,肯定要关起门来逗弄,想要找到他们很难。
等她玩腻了,有所松懈,到时候再找也不迟。
再说了,贝尔摩德不觉得,苦艾酒和路泽两个人中,被欺负的会是路泽。
“万一那个人贩子打大哥怎么办?万一她把大哥卖了怎么办?万一她打断大哥的手脚,让大哥沿街乞讨怎么办?”肖鱼仰天大哭,“我现在就要去找大哥。现在、立刻、马上!”
贝尔摩德最终还是受不了,“行,我带你去找你大哥。”
肖鱼瞬间闭嘴,乖乖擦干净眼泪,“走吧。”
贝尔摩德,“……”
草,她怎么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贝尔摩德做好伪装,又给肖鱼做了伪装,这才认真嘱咐她,“我们的身份不能让人知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妈妈,不能叫错。”
肖鱼看着贝尔摩德那张陌生的脸,认真点头,“这个我会。间谍游戏。”
“差不多吧。”贝尔摩德抱着孩子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