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警方那边就叫了救护车, 路夭夭冲掉身上泡沫出来,一家四口去医院。
本来猫是不能带上救护车的,但路泽死死抓着莫里亚蒂的尾巴不放, 最后只能用牵引绳拴好带上。
无论平时多么的天不怕地不怕, 路泽终究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 这一次真的被吓坏了。在救护车里的时候,小家伙窝在妈妈的怀里, 像只可怜的小猫一样,呜咽着,小声的哭泣。
打在路阵手臂上的子弹伤了骨头, 有些严重,子弹取出来后必须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从路阵进入手术室,路泽就窝在妈妈怀里, 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路阵做完手术出来, 路泽又抓着他的手, 非要一起睡才行。
看着抱着自己完好胳膊不放的小家伙, 路阵无奈的拍着小家伙的背将人哄睡。
大的小的都这么不让人放心。
路阵在医院里呆了一个星期。
警方郑重感谢一家三口的帮助, 特地给他们买了飞往首都的头等舱机票,将人送上飞机才罢休。
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 众多贩毒团伙被拔出,在全国上下都造成了巨大的轰动。
为了保证他们一家人的安全, 关于他们卧底的事,成了重要的机密, 就连警方内部也都只有部分人知道,外界媒体更是不知道。
当然, 这并不代表他们的功劳就此被掩盖。除了当初承诺的报酬, 警方还以特殊人才的身份聘请路阵。
就算回到首都, 这份聘任也有效。至于首都的人会不会像这边的人那么信服路阵,就需要路阵用实力说话了。
莫里亚蒂可以带回首都,但辛巴却成了难题。
在一番科学的评定后,专家一致认为,辛巴并没有丧失属于猛兽的野性,回归山林依旧能存活,决定让辛巴回归大自然。
当这个结果出来的时候,路泽再一次哭成了泪人。
这段时间,小家伙哭的次数,比过去一年都多。
路夭夭擦干小家伙的眼泪,和他讲道理,“小酒,辛巴不是莫里亚蒂,我们不能把它带走。”
“为什么,辛巴也是我的兄弟。”路泽可怜兮兮的说。
路夭夭给出标准答案,“因为首都的房价很贵,我们家买不起大房子给辛巴住。”
“是这样吗?”路泽愣愣的问。
路阵揉揉儿子的小脑瓜子,不客气的说:“你现在吃喝拉撒花的都是你妈妈和我挣的钱。莫里亚蒂吃得少,还能帮你养。辛巴一天要吃多少肉你知道吗?”
“那怎么办?我不想和辛巴分开。”路泽又想哭了。
“努力长大吧!”路夭夭笑道:“等小酒去了幼儿园,就好好学习,争取将来成为比爸爸还厉害的人,赚多多的钱,买一栋大房子,把辛巴接过来一起生活。”
路泽看看爸爸妈妈,又看看辛巴,最后悲伤的抱住辛巴的虎头,绷着小脸承诺,“辛巴,你去吧!等我长大了,就赚多多的钱买一栋大房子,把你接过来一起住。”
路夭夭,“……”
虽然这话算是她教的,但为什么听起来怪怪的?
路阵,“呵呵!”
“辛巴,去吧!去成为老虎王吧!等下次重逢,我们就比比,谁的小弟更多。”路泽重重叹息一声,乖乖退到安全距离,解开辛巴身上的异能控制。
路阵拿着麻.醉.枪,警惕的挡在妻儿面前。
解开控制的辛巴愣了一下,突然夹紧尾巴,掉头就跑,冲入山林不见了踪影。
那样子,任谁见了都知道,这只老虎是被吓跑的。
就算路泽再小,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这下子,小家伙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路阵收起麻.醉.枪,不厚道的笑了,“呵!看样子,你亲爱的兄弟,不需要你帮忙养老。”
“莫里亚蒂!”路泽只能抱着小猫寻求安慰。
小孩子终究是善忘的生物,等上了飞机,注意力又转移到了未见面的小弟身上。
他穿着琴酒同款黑大衣,抱着伏特加同款黑色小礼帽,幻想着即将见面的小弟。
比他还小的小弟啊!
如果偷吃妈妈的零食,可不可以让小弟帮忙挨打。
嘿嘿嘿!
伏特加一家,比路家还晚回到首都,不过当路泽见到胖乎乎、傻兮兮的小弟时,路泽又有点担心了。
一看就没有小酒聪明的小胖妞,连王子的身份不能被人知道都不懂,这样真的能陪他打天下吗?
路泽立刻把一回到首都就外出疯玩的莫里亚蒂忘在脑后,学着以前在山庄里爸爸的帅气的样子,教导小弟该如何尊敬大哥。
等到了全是小孩子的幼儿园,他还要靠着小弟帮忙打地盘,小弟可不能像现在这样傻兮兮的。
凭借着王子一般的外表,路泽成功拿捏住想要当公主的肖鱼小朋友,让头号小弟对他死心塌地。
幼儿园的生活对于路泽来说,简直如鱼得水,很快就凭借着从爸爸身上学到的浅薄经验,让幼儿园里的孩子认他当老大。
在幼儿园里,有时候他说的话比老师还管用。
孩子上幼儿园之后,大家都过上了稳定平静的生活,除了一个人——路阵!
路阵和伏特加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比两个妈妈还闲。
伏特加开车技术好,就担任了平时接送两位妈妈的工作;路阵就负责接送两个上幼儿园的孩子。
这附近几个小区在幼儿园读书的孩子,都是由校车统一到紧挨着公园的广场那边接送。
路阵第一次出现在广场上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一群老头老太看着围着坐在花坛边的路阵,指指点点。
“一个大男人,居然留长发,莫不是什么游手好闲的小混混。”老太太小声对着其他人说:“穿得乌漆嘛黑,还一脸凶相,一看就不是好人。”
“也许是艺术家。搞艺术的脑子脑子都有问题。”有人猜测。
也有老太羡慕的说:“这小年轻,发质真好。他这头发,肯定能卖好几千。”
叽叽咕咕,叽叽咕咕……
一群老人自以为议论得很隐蔽,但还是被敏锐的路阵捕捉到了只言片语。
在干掉这群老头老太和装作没听到之间犹豫了三秒,路阵无奈的选择了后者。
一群快入土的老东西,不值得他浪费心力。
有大把空闲的老人们讨论起来没完没了,还越说方向越奇怪。
这时,一个认识路阵的老太打断众人的讨论,解释道:“那个小伙子我认识,叫路阵,就住在我家隔壁的隔壁。”
“什么,住别墅区那片的?什么时候搬来的,我们怎么不知道。”对于附近小区里还有她不知道的人物,询问的老太非常惊讶。
“搬来好几年了,只是不怎么在家。别看他这样,其实是个特别好的人。知道前两年特别出名的那个找娃公司吗?就是他们家开的。他会打扮成那样,肯定是为了深入敌营。平时人可好了,听说除了爱小酌两杯,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平时没事就在家里陪老婆孩子,简直就是好男人的典范,比我家那个女婿不知道好多少倍。当初那我闺女要是找了这么一个好男人……”
老太太一说起来就没玩没了,但中心思想就一个。路先生是一个和外表看起来完全不一样的好男人。
一听说是找娃公司的人,其他老头老太心思立马活泛起来。
都是一群有孙子的人,最厌恶的就是人贩子。
万万没想到,扫尽天下人贩子的大英雄居然就在自己身边。这种感觉,跟小年轻发现偶像就住自家隔壁没什么区别。
一瞬间,老头老太们态度大变,热情的将路阵围住。
“小伙子,听说你是找娃公司的,真的假的?”
“小伙子,今天网上都没几个人贩子被抓的消息,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抓光了?”
“小伙子,你也是来接孩子的吗?孩子几岁了?上幼儿园还是小学?”
“小伙子……”
铺天盖地的问题将小伙子路阵淹没。
甚至还有一个乐呵呵的老头,拉着路阵的脸皮感叹,“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啊,孩子居然都上能上学了。”
路阵压抑着怒火,一巴掌拍开老头的手,冷脸道:“干什么呢?别以为是老人,我就不会对你们动手。”
围着路阵的人群一寂。
路阵推开他们,走到路边等,离这群老头老太远点。
“瞧这小伙子脸皮薄的,居然还害羞了。”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接着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脸皮薄的小伙子路阵,“……”
这一刻,他十分想念家里压箱底的伯.莱.塔!
校车在路边停下,两个小萝卜头率先走了下来,开心的朝着路阵扑去,一人抱住一只脚叫“爸爸”。
路阵手上的伤还没彻底好全,只能用完好的手拉着路泽,路泽再拉着肖鱼。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老头老太们再一次发出感叹,“居然还是龙凤胎,人生赢家啊。”
对于这群催生多年也不一定得到根独苗的老人家来说,两个可爱的孩子,足以让他们羡慕坏。
有知道内情的人科普,说那是路阵兄弟的孩子。
于是,家里还有未婚女儿的,居然像科普的知情人士打听路阵还有没有别的未婚兄弟。
当然,得到的结果自然是令他们失望的。
路阵可不知道,他已经在这群有钱有闲的老头老太中出名了。
等下一次他来接孩子,这些人更热情,还有一个穿着太极服,很自来熟的张姓老头找路阵唠嗑。
嗯,是张老头自己唠嗑,路阵沉默的听着。
张老头也是个能说的,从孩子开头,莫名其妙就聊到了肌肉和种花功夫,还没有停的趋势。
直到路阵接到两个孩子,他才遗憾的住嘴,并单方面约定,“小伙子,下次再一起聊啊!”
路阵,“……”
为了路太太想要的平静生活,为了还没长大的路泽,他再忍!
路阵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他这咬牙一忍,让他的名声再上一层楼。
主动找路阵唠嗑的张老头对着一众老伙计道:“路阵这个小伙子,不一般!”
见他半天不说话,有人开始催促,“到底怎么不一般,你到是说啊!”
张老头喝了一口浓茶,卖够了关子,这才道:“现在的小年轻,不是盯着手机就是盯着电脑,愿意听我们这些老家伙絮絮叨叨的,简直凤毛麟角。”最后,张老头得出结论,“路泽这小伙子,是个尊老爱幼的好人。”
作为老人圈里小有名气的人物,得到张老头的认可,路阵算是阴差阳错的得到了老年团大部分老人的认可!
于是,等路阵再一次来接孩子,发现老人们更加热情了。
有一天,路阵早早从外面回来,就想接了孩子顺道回去。
张老头看到他,立马挥手招呼,“小阵,今天怎么这么早!正好我们这边三缺一,快点来!”
路阵想起平时张老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仇,将车钥匙往兜里一揣,冷着脸朝着张老头走去。
冰寒冷硬的男人,仿若即将上战场的将军。
路阵这架势,可把其他三个老头震慑住了,开始怀疑邀请路阵参加是不是个好主意。
但现在箭在弦上,已然没了反悔的机会。
路阵端端正正的在石凳上坐下,平静的问:“这个怎么玩?”
以为遇上硬茬子的三个老头,“……”
“我教你。”张老头笑呵呵的说。
另外两个老头附和,一副遇上待宰羔羊的样子。
嘿嘿嘿,不会打麻将的小年轻。
路阵确实不会打麻将,但他可是这个世界重要的反派,智商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连续输了三局后,他就掌握了麻将的玩法!
担心小羔羊因为输得太惨,对麻将失去兴趣,张老头笑呵呵的说:“小阵啊,你刚学,输很正常。放心,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欺负你,你今天输的都不算你钱。”
路阵问:“那如果我赢了呢?”
“你赢了,当然得给你啊!”张老头道。
“我记住了。”路阵微笑着点点头。
于是,从第四局开始,已经掌握游戏规则的小羔羊开始大杀四方,把几个老头带在身上的硬币全赢了。
“你小子居然装不会玩,让我们降低戒心,不算。”张老头拒绝交付赌资。
“拿来吧。”路阵强硬的抢走张老头抱着的糖果罐子,包裹大半罐子的硬币。
“欺负老人了。”张老头大喊大叫,“你个死小子,原来是个混不吝。”
路阵直接无视之,强行从另外两个牌友那要起欠款,抱着装得满满的糖罐子接儿子去了。
路阵本以为,经过这件事,再也不会有老头老太来烦他了。
之后,路阵去警方那边处理一个案子,好几天没去接孩子。张老头不知道哪里问到他的手机号,打电话问他还去不去接孩子。
听到他工作完就去,张老头直接道:“那个糖罐子可是我小孙孙送给我的,我一定要赢回来。等你来接孩子的时候,一定要带上。”
路阵,“……”
这还甩不掉了!
同样是老头老太,在麻将一道上却有强有弱。
张老头拐着花样的换队友,只为了联手打败路阵,赢回孙子送的糖罐子。
在张老头的骚操作之下,路阵成了打遍老年团无敌手的厉害人物,普普通通的糖罐子成了无冕之王的象征。
琴爷,一个被老年团宠爱的冉冉新星。
在一次次交锋中,路阵也从这种养老般的平凡生活中,感受到了乐趣。平时一个人闲在家里没事,他还会主动去公园溜达,顺便加入“三缺一”队伍,一起搓麻将。
热情的老人们见路阵经常出现,像个无业游民,都主动给他介绍工作。
有朝九晚五的普通工作,也有找猫找狗的兼职工作。
当然,这些推荐路阵都没放在眼里,直到一分特别的工作找上他。
那天,路阵三缺一凑到三个老太的队伍中。
搓麻将的时候,一个老太抱怨老伴居然一把年纪了还藏私房钱。
这种话题,最能引起共鸣,另外两个老太也跟着抱怨开。
聊着聊着,其中一个突然问路阵,“我看那些侦探剧里面,那些侦探坐在家里,通过描述就能把案子破了。你们找孩子也应该属于破案,那你能不能通过听描述找到私房钱。”
打麻将之余,路阵随口问:“算委托吗?”
老太打出一个二饼,随口道:“找到私房钱分你两成。”
“成交。”路阵点头,开始对老太提问。
反正打麻将用的是手,又不是嘴,老太就顺口回答路阵的问题。
等一系列问题后,路阵给出五个地方,让她回去找找。
虽然电视里演得神乎其神的,但老太并不觉得平时翻箱倒柜都找不到的私房钱,能这么轻易被找到,并没有放在心上。
晚上一家人看电视,老太觉得同样是浪费时间,就顺便一找。
然后……五个地方,有四个都是对的,其中一个地方藏的还是银行卡,全部加起来有两万多。
老太也不含糊,直接给了路阵四千块的委托费,还在把这件事当成谈资和一起跳舞的老姐妹说。
好家伙,这下子直接捅了马蜂窝,路阵每天遇到的牌友都是老太,还都带着找私房钱的委托。
而路阵,一找一个准,轻松过上利用打牌的空挡,就能月入上万的美好生活。
这下可苦了藏私房钱的老头们。
一时间,路阵的名声呈两极分化。
老太们把他当宝,还把他比喻成了在世的狄仁杰。
老头们却再也不带他玩了。
好在,找私房钱就跟找娃一样,都是一锤子的买卖,不是可持续发展的业务,最终以业务告罄结束。
在依旧惦记着糖罐子的张老头带领下,老头们又和路阵玩在了一起。
组织代号琴酒的第一杀手,在妻儿、小弟都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成了附近小区家喻户晓的人物,老年团的团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