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朗姆的?”黑泽阵直接问。
黑泽夭夭无比乖巧的跑到黑泽阵身边坐下, 乖巧的奉上还没捂热的朗姆画像,“这是我催眠安室透得到的,正打算调查朗姆呢。”
黑泽阵接过画像看了一眼, 就丢还给黑泽夭夭, 嫌弃的说:“波本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诸伏景光见琴酒没有怀疑什么, 偷偷为降谷零松了一口气。
黑泽夭夭认真的将画像叠起来放口袋里,“等我找到朗姆,就催眠他, 问出酒厂老板的下落,然后干掉他, 你就是我的了。”
诸伏景光惊恐的看着黑泽夭夭。
她的目标原来这么大的吗?就这么告诉琴酒, 真的好吗?
“你可真是个有大志向的姑娘。”黑泽阵咬牙切齿。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搞事情?跟着你老板是没有前途的。”黑泽夭夭认真开解琴酒, “你有没有想过,你老板为什么要给你取琴酒这样的代号。”
诸伏景光顺着黑泽夭夭的思路想。
琴酒是一种以谷物为原料经发酵与蒸馏制造出的中性烈酒基底, 增添以杜松子为主的多种药材与香料调味后,所制造出来的一种蒸馏酒。堪称世界第一大类的烈酒, 口感辛辣。
在鸡尾酒中, 琴酒是使用最多的一种酒, 有鸡尾酒心脏的美誉。
黑衣组织的BOSS将“琴酒”作为黑泽阵的代号, 足见对他的认可和器重。
而黑泽阵, 也不愧琴酒之名。
十分了解黑泽夭夭的黑泽阵, 不用想也知道, 她的嘴里会说出多么让人无语的话。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到……
“琴酒是一种酒精度数在35度至55度之间的酒。虽然酒精度数越高, 代表酒的质量越好, 但商场里常见的琴酒也就40度。也就是说……”黑泽夭夭看着黑泽阵, 表情真挚而认真, “你的老板已经清清楚楚的表明了,他只需要你百分之四十的忠诚度就行了,剩下的百分之六十无所谓。”
苏格兰瞪大眼睛。
是这么理解的吗?
黑泽阵听到黑泽夭夭的分析,居然一丁点也不意外。
只能说,这理解很黑泽太太。
黑泽夭夭抓着琴酒的手,郑重其事的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酒厂抛,丁点不值当。”
黑泽阵都被他气笑了,“照你这么说,组织里的人都不需要忠诚了?”
“我可没这么说,别冤枉我。”黑泽夭夭一副“你别胡说八道冤枉我”的架势,认真解释,“你是酒,不是无水乙醇,适当的掺点水很正常。”
诸伏景光站在琴酒身后,偷偷朝着黑泽夭夭竖起大拇指。
说得好!
黑泽夭夭对他点点头,继续忽悠琴酒,“每年都有人因为酒精中毒而死,证明酒精是很危险的,掺水很重要。你仔细想想,那些卖酒的,如果都偷偷掺水,是不是就不会喝死人了。”
“你可闭嘴吧!”黑泽阵一把捏着黑泽夭夭半边脸,手上力道很重,一点不用客气,“你总有一天会被你这张嘴害死。”
“那你会殉情吗?”黑泽夭夭即使被扯歪了嘴,也不忘初衷。
黑泽阵深深叹息,一口将配牛排的红酒喝掉,粗暴的拉住黑泽夭夭的胳膊,将人往楼上扯,“跟我走。”
“你干嘛?不可以家暴啊!”黑泽夭夭嘴里叫着,脚却很乖的加快步伐,跟着黑泽阵。
诸伏景光摇摇头,乖乖收拾餐具和酒杯。
他算是看明白了,在这段婚姻中,看似琴酒是强势不可控的一方,但真正遇上事,还得按黑泽夭夭的来。
琴酒拿黑泽夭夭根本没办法,最后还得妥协。
琴酒掺水,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
只是不知道最后会是多少度的琴酒。
“你不可以打我,我怕疼;你也不可以骂我,我难过。”黑泽夭夭跟在黑泽阵身后,一个劲的念念叨叨,跟黑泽阵讲夫妻吵架该有的规矩,“我们都是文明人,要文明吵架,千万不可以家暴,不可以伤害到我。”
黑泽阵将人拉到主卧,甩到床上。
黑泽夭夭躺在床上,揉着被捏红的手腕,羞涩的笑着,“我逛了一天的街,还没洗澡。”
伯、莱、塔的枪口对准黑泽夭夭,黑泽阵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冰冷的眼底仿佛呼啸着恶鬼,“你是从哪里知道朗姆的,是什么时候知道组织存在的,又是怎么知道组织BOSS是谁的?”
黑泽夭夭单手撑着床,背靠软床,仰面看着男人。
这一次她没有胡说八道找借口,只是安静而沉默的看着黑泽阵。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黑泽阵冷冷问,气息冷冽。
“我当然是人,你是在羞辱我吗?”黑泽夭夭微微红了眼眶。
“回答我的问题。”琴酒的指尖打开□□的保险栓,食指放在扳机上,“这一次,可是有子弹的。”
“你想知道什么?”黑泽夭夭直视男人孤狼般的墨绿色眼眸,平静的问:“是我一开始就知道朗姆和黑衣组织的存在,还是在认识你之前就知道乌丸莲耶是琴酒的上司?”
黑泽阵瞳孔微缩,干涩的声音低沉暗哑,“你居然都知道。”
“是啊!都知道。”黑泽夭夭从床上起来,握住伯、莱、塔的枪身,对准眉心,绯红的左眼咆哮着疯狂的野兽,缭绕绯色似乎在朝着右眼蔓延,“我最后问你一遍,我和乌丸莲耶一起掉进海里,你救谁?”
黑泽阵沉默的看着黑泽夭夭,没有说话。
“有一款名‘地表最烈’的琴酒,酒精浓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五。”黑泽夭夭上前一步,紧盯黑泽阵,“你想要成为它吗?”
“我从不忠诚任何人。能掌控我的,只有我自己。”黑泽阵收起枪,淡淡道:“你可以去洗澡了。”
黑泽夭夭缓缓笑了,“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吗?”
“我们只是理念不同,不算吵架。”黑泽阵淡淡道。
“那就是没有和好。”黑泽夭夭往床上一坐,抱着胳膊看着黑泽阵,“一直拖着也没什么意思,我们不如坦白来谈,一次性说清楚。”
“你确定?”黑泽阵问。
“当然。”黑泽夭夭平静的说:“我无所畏惧。”
“那么,告诉我,你强大的催眠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黑泽阵直视黑泽夭夭的眼睛,毫不防备她的催眠能力。
因为他很清楚,现在的黑泽夭夭不会那么做。
黑泽夭夭缓缓笑了,“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随时随地,轻而易举催眠任何人,还能控制人的催眠术。当然是科学无法解释的强大非自然能力。”
简称,异能。
对于这个答案,黑泽阵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和畏惧,像是一开始就知道。
“看样子,你早就有所猜测。”黑泽夭夭自嘲道。
“你的答案我很满意。”黑泽阵反问:“你想要知道什么?”
“你想过和我一起过普通人的生活吗?”黑泽夭夭问。
“想过。”黑泽阵平静的吐出这两个字。
“看来,并不是我‘剃头担子一头热’。”黑泽夭夭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开心的扑上去抱住琴酒的脖子,笑颜如花,“我宣布,我们和好了。”
黑泽阵嗤笑,“这就是你的坦白来谈?”简直虎头蛇尾。
“继续下去就太影响感情了,到这种程度刚刚好。”黑泽夭夭郑重宣布,“你这个四十度的酒,只要百分之四十忠诚你老板,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对我好就行了。”
那百分之四十,她一点也不介意等乌丸莲耶被干掉后再拿回来。
“你不要总是胡说八道。”黑泽阵强行将人从身上撕下来,“下来,臭死了。”
“知道了。”黑泽夭夭俏皮一笑,“我马上就去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迷死你。”
黑泽阵,“……那倒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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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大大的落地窗前。
黑泽夭夭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抱着一面镜子,扭头问身后的人,“是这样吗?”
“不要回头,从镜子里看我。”黑泽阵坐在黑泽夭夭身后,不满的拍拍她的头。
黑泽夭夭听话的通过镜子看身后的黑泽阵,“然后呢?”
“透过镜子看我的眼睛,试着使用异能催眠我。”黑泽阵道。
“什么?”黑泽夭夭惊讶的回头。
“看镜子。”黑泽阵无奈的说:“你对你的能力,使用得太粗糙了。必须做更多的尝试,看看局限在哪里。先从镜子开始,看看隔着镜子你的异能还有没有效。”
黑泽夭夭都被小伙伴的神奇想法惊呆了。
一大早,黑泽阵就将她拉起来,问了一大堆关于异能的细节。
既然他都知道了,黑泽夭夭也不继续瞒着,直接将关于异能的事都说了。
黑泽阵将她赶去吃了早餐,又把人拉到落地窗这,塞给她一面镜子。
本以为是没消气的惩罚,没想到……
只能说,不愧是琴酒吗?
“你的能力局限性太大,不是所有人都会给你对视的机会。”黑泽阵催促黑泽夭夭,“赶紧的,试着通过镜子催眠我,催眠后不准消除那段记忆。”
“是,大佬。”黑泽夭夭赶紧照做。
大佬终究是大佬,无论结果如何,能有这种想法就已经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