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 你这些年变了许多。”黑泽阵怅惘道:“真想知道,当初那个连丈夫钱都不好意思的花的黑泽太太,是多么可爱啊!”
黑泽夭夭惊讶的瞪大眼睛,黑泽先生这是在夸她可爱吗?
失忆后这么嘴甜的吗?
如果不是顾忌着黑泽阵的意愿, 黑泽夭夭都想就这么过一辈子算了。
“看来, 我很少夸你。”黑泽阵很坦然的说。
“不是很少, 是从来都没夸过。”黑泽夭夭开心的拉住他的两根手指,像小孩子一样摇晃着催促, “现在就夸,赶紧的。”
“没有人会这么不要脸。”黑泽先生的指尖抵着黑泽太太的额头, 毫不留情的将人推开。
黑泽夭夭坚定的抓着黑泽阵的手不放, “必须夸, 不夸我就不让你走。”
黑泽阵道:“我不想说昧良心的话。”
“你说什么!”黑泽夭夭像只炸毛的刺猬, 一把抓住黑泽阵的衣领,恶狠狠的威胁, “允许你再说一遍。”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不夸你了。”黑泽阵将衣领上的手拉下来,握在手心里, 叹息道:“做个安静的姑娘吧!”
黑泽夭夭, “……”
失忆后的黑泽先生, 更坦诚,但也更狗!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居然这么毒舌。
“这次是我让着你, 你要记在心里。”黑泽夭夭反握住黑泽阵的手, 严肃的交代。
“哦!”如果记得的话。
两人手拉着手, 站在山林中, 微风吹拂, 将两人的发丝卷在一起。
一黑一白, 分明又和谐。
诸伏景光和那对年迈的老夫妻交涉完,处理好撞车的事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唯美的画面。
作为一只单身狗,他毫不犹豫的打断产狗粮的两人,“该走了。”
黑泽夭夭不满的瞪了诸伏景光一眼,转头又开开心心的拉着黑泽阵的手,甜腻腻的撒娇,“黑泽先生,我们走吧。”
诸伏景光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早餐的时候还哭得像个泪人,现在又这么粘人,真是没救了。
温泉旅馆就在前面,有了黑泽先生本尊,黑泽夭夭连宝贝的车子都不要了,全部丢给诸伏景光,甜蜜蜜的拉着黑泽先生步行去旅馆。
旅馆的主建筑有两层,是那种很常见的霓虹建筑。
温泉在旅馆后面,黑泽夭夭之前预定的时候见过照片,是三个被竹栅栏隔开的独立露天汤池。
因为是步行,那对老夫妻比他们提前到,他们到的时候刚办理好入住手续。
“真的非常抱歉。”泽见家正鞠躬,为刚才撞了他们车的事情道歉。
他的妻子泽见抚子在旁边陪着。
他们这么郑重,反而弄得黑泽夭夭不好意思,她摆手道:“没事,只是车灯坏了,送去修理厂换一个就行。”
她没说的是,这种早就退出市场的古董车,想要修并不容易。
黑泽夭夭到现在都不知道具体在哪里修的,反正每次车子出事,她就拨□□泽阵以前给她的修理厂号码。
修理厂的人会来把车子拖走,修好后送回来。
“车子修好后,请把账单寄来。”泽见抚子将一张写着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的纸递给黑泽夭夭。
黑泽夭夭接过纸条,泽见两夫妻这才告别,提着行李箱上楼。
黑泽夭夭注意到,老夫妻用的行李箱也和他们的车子一样旧,身上的穿着也很普通,显然经济状况一般。
她低声问黑泽先生,“一个车灯大概多少钱?”
“你问我?”失忆的黑泽先生挑眉。
黑泽夭夭被噎住。
她只知道古董车的修理费很贵,但具体某个部件的价格还真不清楚。
到现在黑泽夭夭还记得,第一次修车的时候,她以为被坑了,差点报警。
如果不是“新婚礼物”这个标签贴着,她早就换车了。
不过现在嘛……黑泽太太偷瞄黑泽先生。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黑泽先生会送她那么老旧的车子了。
唉!自己开保时捷,就送老婆小金龟,原来黑泽先生是这样一个含蓄的人。
想开情侣车就直说,她肯定会依着的,真是的。
“黑泽先生,我最喜欢你了。”黑泽夭夭拉着琴酒的一缕长发,在指尖缠绕,心里美滋滋的。
黑泽阵垂眸看着黑泽太太,“是吗?大概吧!”
“喂!你们两个,别堵着路。”诸伏景光一个人提着两个行李箱进来,“过来搬行李。”
“不要。”黑泽夭夭就像名柯里每一个欺压凶手的炮灰一样,恶劣的说:“你这趟旅行花的可是我们家黑泽先生的钱,行李就该你搬?”
“原来你是把我当驴才带来的。”诸伏景光吐槽着,放下行李到柜台登记。
黑泽夭夭也拉着黑泽阵凑上去,对登记的老板娘胜村结菜说:“我是之前在网上预定的黑泽。”
“原来是黑泽太太。前几天你预定了一个房间,早上又预定了一个,对吗?”胜村结菜笑着问。
“对。”黑泽夭夭一边交住宿费,一边说:“我们三个人,要住三天。”
“好的。”胜村结菜在登记簿上记录下三个人的信息,然后从钥匙圈上取下两把钥匙交给他们。
诸伏景光任劳任怨的接过钥匙,拒绝了胜村结菜叫人帮忙的提议,搬着两个行李箱上楼。
黑泽夭夭拉着黑泽先生解决午饭的问题。
胜村结菜歉意一笑,“抱歉,我们这种私营小旅馆,一般没什么客人,不会准备多余的食材,现在只能提供烤鱼和鸡蛋卷,可以吗?”
黑泽夭夭很想说不可以,但是显然显示情况不允许。
“请问,这里是三眼温泉旅馆吗?”一个急吼吼的声音插了进来。
三个明显年纪不大的人,背着旅行背包,进入温泉旅馆。
“抱歉,我们这里不是三眼温泉旅馆。”胜村结菜道。
“怎么就不是了,明明和照片上的一摸一样。”脖子上挂着照相机的青年渡边原,他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几人看。
照片上,正是温泉旅馆的主建筑。
胜村结菜接过照片打量一番,有些犹豫不决,“这确实是我们旅馆的照片,但我们并不叫三眼温泉。”
“那你们这里是不是有温泉,温泉有三个泉眼?”三人中唯一的女生佐佐彩爱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问。
“对,旅馆后面是有三个小泉眼,我们旅馆就是因为那三个泉眼建造的。”泽见抚子还是一头雾水,只能老老实实回答。
“那就没错了,就是这。”佐佐彩爱激动的说:“传说被诅咒的三眼泉,就在这里。”
黑泽夭夭眉头一跳,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什么叫被诅咒的三眼泉?
“请别胡说。”胜村结菜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我们旅馆的温泉就是普通的温泉,绝对没有被诅咒这样奇怪的传言。”
“你是这里的老板娘,你当然会说没有。”佐佐彩爱不屑的撇撇嘴。
“好了,不管怎么样,我们找对了地方。先住下来再说。”一直没开口的吉野修一说。
“对,先住下来。”渡边原道:“老板娘,我们要三个房间。”
有客人入住,显然是好事,但老板娘的表情并没有好多少,和对待黑泽夭夭他们的热情根本就是天壤之别,“不好意思,只有两个房间了。”
“那就两个。”渡边原道。
三个人找老板娘登记,黑泽夭夭赶紧拿出手机打给江户川柯南。
确定那只死神小学生刚到大阪,正要下新干线,黑泽夭夭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你到底在怕什么?”黑泽阵问。
黑泽夭夭摇头,“没。”
她能说什么?说怕会死人,破坏美好的旅行?
三个人一走,黑泽夭夭就拉着老板娘问三眼泉诅咒的事。
老板娘一问三不知,比黑泽夭夭还懵。
诸伏景光放好东西下来了,事情只能就此搁置。
午饭后,诸伏景光去泡温泉,黑泽夭夭就拉着黑泽阵在附近转悠。
距离最近的集市只要十几分钟的路程,不过黑泽夭夭打算明天再去逛,顺便买些土特产。
今天就在旅馆周围的树林里转悠转悠,养足精神,晚上泡温泉。
她将计划告诉黑泽阵。
黑泽阵十分不理解,“想泡就去泡,没必要等到晚上。”
一路上,黑泽夭夭都在念叨“泡温泉”,哪怕黑泽阵什么都不记得了,也看得出她到底有多期待。
“不。”黑泽太太严肃的看着黑泽先生,漂亮的眼睛里迸发出火热的凶光,“这是我们第一次洗露天鸳鸯浴,一定要有仪式感。”
黑泽阵,“……鸳鸯?浴!”
“对。”黑泽夭夭郑重的拉起黑泽阵的双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双眼迷离,满目柔情。
她温柔的说:“阿阵!今晚,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抱紧我,千万不能松开你的手。不然……你会永远失去我的!”
黑泽阵吓得抽回手,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远离黑泽夭夭,好听的嗓音里有着明显的僵硬,“我们……不是、夫妻吗?”
早上起来躺在一张床上,衣帽间里都是两人的衣服,她换衣服时也不避讳他,收拾行李时也是很自然的装一起……一切的一切,都在证明他们是夫妻。
但是“今晚,我就把自己交给你”明显不是多年夫妻该说的话。
“我们当然是夫妻。”黑泽夭夭仿佛被渣男伤到心的姑娘,紧跟黑泽阵的步伐,脚尖抵着他的脚尖,“你在害怕,为什么?难道,你不愿意在温泉里抱紧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