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闻到的味道, 黑泽夭夭半眯着眼,警惕的盯着黑泽阵,“刚才你去小树林里干什么去了?”
黑泽阵懒洋洋的抬起眼皮, 淡淡吐出两个字, “抽烟。”
医院禁止吸烟,这个理由同样很强大, 但黑泽夭夭表示怀疑。
算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洗清自家这位大坏蛋黑泽先生的嫌疑, 剩下的事回去再说。
黑泽夭夭问好说话的高木警官, “另外两位嫌疑人都是什么人?
高木警官早就被米花市的各位侦探们问习惯了,听到黑泽夭夭的问题, 下意识的翻开随身小本本,开始叙述另外两位嫌疑人。
“平宫早纪,女,26岁,医院的护士,根据她的证词, 她进入小树林是为了接电话。”
“小松一男,男, 36岁,一名电工,他是来修理小公园的路灯的,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工作。”
黑泽夭夭的目光穿过人群,看向另一边的两位嫌疑人。
一位年纪不大的女性,穿着修身白色护士服, 脚上踩着高跟鞋, 蛮知性的。
在护士不远处, 有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中年男性,脚边还放着一个大大的工具包。
最终,黑泽夭夭的目光落在护士平宫早纪身上,问高木警官,“确定嫌疑人就三个,没有其他人了?”
高木警官以为黑泽夭夭是担心黑泽阵被误会成嫌疑人,连忙安慰,“黑泽太太不必担心,沉睡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也在,很快就会破案的。”
黑泽夭夭,“……”
这话是一个警察可以对嫌疑人说的话吗?况且毛利小五郎……黑泽夭夭并不想黑泽先生遇上他。
“目暮警官。”高挑干练的佐藤美和子警官走了过来,低声对目暮警官道:“有新的发现。”
“有新发现?”目暮警官大喜,一点也不掩饰,连忙招呼黑泽阵,“黑泽先生,有了新的线索,一起去看看。”
从未被警察如此友好的区别对待过的黑泽先生,“……”呵呵!
“走。”黑泽夭夭暗暗用力,顶着黑泽先生诡异的目光,拽着人往人群中挤。
黑泽阵,作为黑衣组织扛把子一样的存在,就这么被警察们,友好的包围了。
佐藤警官戴着白手套,将死者放在长椅上的手拿开,露出下面用鲜血写的符号。
作为发现线索的第一人,毛利小五郎鼻孔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目暮警官,这一定就是死亡讯息,只要破解符号背后的意思,一定就能分辨出谁是凶手。”
“毛利老弟,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三个人中谁是凶手,有想法了吗?”目暮警官问。
“额!”毛利小五郎一噎,赶紧转移话题,将注意力放在黑泽阵身上,“目暮警官,这位先生就是第三个嫌疑人吗?”
“这位是黑泽阵。”目暮警官给彼此介绍,“黑泽先生,这位是毛利小五郎,是一位侦探。”
黑泽阵目光微妙的看着毛利小五郎,“沉睡的名侦探,听说过。”
一个似乎知道组织存在,甚至调查组织的愚蠢侦探,也不知道波本那家伙查得怎么样了。
毛利小五郎的表情则变得很奇怪,“莫非黑泽先生的太太是……”
“是我啊!毛利大侦探,好久不见。”黑泽夭夭从黑泽阵身后探出头来,笑得像朵小白花。
毛利小五郎,“……”
流年不利,出门没看黄历。
“毛利先生,你可不能像上次一样胡说八道,随便污蔑。我们家黑泽先生可是很宝贝的,小心我告你诽谤。”黑泽夭夭明目张胆的威胁。
“我可是沉睡的名侦探,一切都是推理,基于证据的推理,才不是污蔑。”毛利小五郎梗着脖子怒瞪黑泽夭夭。
“老公。”黑泽夭夭小嘴一瘪,扑进黑泽先生的怀里,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他凶我。”
毛利小五郎,“……”
“别怕。”黑泽先生拍拍老婆的肩膀,幽绿的眸子兴味十足的落在毛利小五郎身上。
黑泽夭夭更来劲了,一个劲的叙述刚才她有多害怕。
“黑泽太太,你不要胡说八道。”毛利小五郎气得脸红脖子粗。
毛利兰和江户川柯南在旁边看着,皆是一脸的无语。
佐藤警官目光诡异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压低声音问高木警官,“那两位就是之前搬家公司那个案子中的黑泽夫妻?”
“是。”高木警官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明明之前不这样啊!虽然看起来感情很好,但绝不是现在这样。
“咳!”目暮警官用咳嗽声打断跑题的几人,“我们还是先看看死亡讯息。”
目暮警官来到死者身边,低头看着血迹写成的符号,总觉得有些眼熟。
“是什么暗号?”黑泽夭夭瞬间从黑泽先生怀里出来,兴趣十足的拉着黑泽阵凑上去,势必要获得第一手资料,哪里像是刚受了委屈的样子。
目暮警官很自然的让出位置,同时还从万年不变的卡其色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双崭新的白手套,递给黑泽阵。
黑泽阵,“……”
他到底是接呢?还是不接呢?
目暮警官态度十分友好的将手套塞黑泽阵手里,“黑泽先生不必客气。”
黑泽阵,“……”
本以为此生第一次从警察手中转移到他手上的东西,会是警用手、铐,没想到却是警用手套。
这种感觉,绕是黑衣组织的武力担当、智力担当、业绩担当的琴酒,也难以平静诡异的心情。
这一刻,黑泽阵非常好奇,黑泽太太到底干了什么,让警察对他态度这么好。
黑泽夭夭的表情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她没想到这些警察的好感度这么好刷。
“赶紧看看。”黑泽夭夭拽拽黑泽阵的衣服,示意他干正事。
黑泽阵怀揣着连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心态,顶着警察们殷殷期盼的目光,戴上手套,查看案发现场。
死者的留下的死亡讯息很简单。
一个圆圈,一条长长的线将圆圈分成两半,长线在圆圈中断成两截,也不知道是死者刻意的,还是当时已经没了力气。
就在黑泽夭夭凑着脑袋也想看的时候,毛利小五郎突然大叫,“目暮警官,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目暮警官眼睛一亮,赶紧问:“毛利老弟,真的吗?凶手是谁?”
毛利小五郎指着黑泽阵,大声道:“就是这位黑泽先生。”
“毛利先生,你确定?”黑泽夭夭半月眼盯人。
“当然。”毛利小五郎得意一笑,指着黑泽阵的头发说:“各位请看,黑泽先生绑头发的银链子上的坠子,和死亡讯息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什么?
黑泽夭夭一把将江户川柯南的脑袋按下去,露出被遮挡的死亡讯息。
一个圆圈,中间一竖。
次奥!
这死亡讯息不就和她项链上的坠子一样嘛。
黑泽夭夭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厥过去。
“阿阵,我……”黑泽夭夭抓着黑泽先生的手,差点没哭出来,“是我害了你。”
“呵呵!”黑泽阵在看到死亡讯息的一瞬间,就已经发现了。
毛利兰看着黑泽阵头发上的坠子,总觉得有点像什么东西,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目暮警官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只能公事公办,“黑泽先生,能否说明一下,晚上九点到九点半这三十分钟里,你在哪里,可有人证?”
“我一个人在小树林里抽烟,没有人证。”黑泽阵态度淡淡,并不害怕。
“不,那不是绑头发的链子,那是我的项链。”黑泽夭夭连忙解释,“是刚才他从小树林出去后,我才绑他头上的,和这个案子无关。”
毛利小五郎道:“黑泽太太,你可不能为了帮丈夫脱罪就说谎。黑泽先生长着一张坏人的脸,一看就不是好人。我毛利小五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有问题。”
银丝边眼镜下,黑泽阵幽绿的眸子微微眯起,看着毛利小五郎。
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有问题吗?
黑泽阵认真思考这位名侦探到底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是指知道他是组织的人?还是侦探的直觉在作怪?
黑泽夭夭一听毛利小五郎的话,顿时就怒了,她一把将黑泽先生拉身后护着,怒怼毛利小五郎,“黑泽先生哪里长得像坏人了,他明明长得超帅的。倒是你,明明长了一张糊涂蛋的脸,是怎么成为侦探的,靠胡说八道吗?”
毛利小五郎毫不客气的怼回去,“黑泽太太,你再这样胡搅蛮缠,扰乱警方办案,小心吃牢饭。”
这一次他可是有理的一方。
黑泽夭夭指着毛利小五郎,转头就对目暮警官告状,“目暮警官,这里有人假扮警察,还威胁我,把他抓起来,吃牢饭。”
目暮警官,“……”
什么情况,毛利老弟和这位黑泽太太凑一起,怎么三句话没说完就吵起来了,像两个小孩子。
“呵,好了。”黑泽阵低笑,沙哑的嗓音十分撩拨人。
他站在黑泽太太身后,手环住黑泽太太,手掌捂住黑泽太太喋喋不休的小嘴,冰冷的目光直视毛利小五郎,“沉睡的名侦探,在指证我之前,必须要有确实的证据。”
被这样一双仿佛看死物的冰冷眼神盯着,毛利小五郎汗毛倒竖,腿肚子打颤,差点没当场来个土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