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让林轩久及时从深陷的漩涡中醒悟过来。
明白自己这一生,除了竭尽所能的活下去,以及情情爱爱之外,她还能够拥有事业。
凭借她带来的医术,原可以在这时代的医疗上做出更多的成绩来。
培养着这几个徒弟,林轩久简直就跟带自己的孩子一样。
如今瞧见苏花儿被伤成了这样,林轩久怎么能不心疼?
莫忧生瞧见了林轩久,咬着嘴唇,才没让眼泪掉下来,“苏花儿的眼睛……”
只怕要保不住了。
“我知道。”林轩久尽可能不要带情绪的,免得给这几个施救的徒弟有压力。
“你们以保住花儿的性命为第一优先。”
莫忧生一下子没忍住,哭了出来。
即便在之前诊断过苏花儿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有这样的准备,但是被林轩久落了最终判决,心里头还是难受极了。
秦翼咬着牙关,狠狠的捶了一拳墙面,背过身,抹掉了脸上的眼泪。
最年长的骆安然,没有他们这般事态,还叮嘱去他们把手脸清洁了再回来。
只是他颤抖的手,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
骆安然还担心林轩久,“师父,
你要不去外面吧。”
只是缝合步骤他们几个完全可以胜任,而林轩久还挺着那么大的肚子,手术用的药,里面有很多不利于胎儿的。
林轩久依言退了出来,迎面看到明花从外面来,微不可查的对她点了点头。
她的心直往下沉去,坠的她心慌。
传信人没有谎报军情,确认了伤了苏花儿的人确实是平远侯府的二公子谢弈星。
这就不是一般的麻烦了,谢弈星同样是个身份微妙的人。
除掉一个谢二叔的关系在,还有谢弈星跟他哥哥谢弈辰,都与平远侯府的谢家并不亲厚。
是处于一种,彼此看不惯,但是又到不了彻底决裂的地步。
而谢弈辰按理说,更是没有必要故意伤了林轩久身边的徒弟。
弈辰弈星俩人是纨绔子弟没错,但是京城里待久了的人,规矩都是懂得,从不会无缘无故的惹上有背景之人。
林轩久通知了谢东湘,没多久谢东湘就赶到了。
随即也被苏花儿的伤情惊到了,他是军营待过,见惯了伤情的,苏花儿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没救了。
当下两人一起结伴去平远侯府讨说法。
在路上,林轩久说了自己的忧
虑。
“实在是太巧了。”
如果之前赵氏的事情,还只是让她觉得不对劲。
现在就是摆明了有大问题。
这种敌人在暗,他们在明的感觉真的不好。
最要命的是,林轩久一时都想不到究竟是谁在针对她。
谢东湘主揉了揉眉心,“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这里最近也有很多巧合。”
“欸?你那边也有出事?”林轩久责备的看着他,“事情严重吗?你怎么从来没给我提。”
“都是不大重要,却很麻烦的事情,需要我急着去处理。”谢东湘顿了顿又说,“另外清河洲那边,我得了通传,有人似乎想要对我娘不利。”
话说到了这份上,他再遮掩着,反而会让小丫头更加担心了。
还不如敞开的一次性都说出来。
林轩久吓了一跳,“为空师太,那……她没事吧?”
“目前还没事,不知道从哪里派了好几拨人,都被拦了下来。
现在我让曹炳炎去接了我娘,去闲鹤院先住着。”
听闻为空无恙,林轩久略微放下了心。
但为空遇刺,是一个很不好的讯号。
毫无疑问,有阴谋正在同时向两人逼近。
林轩久爆头百思不得其解,“我想不通,这时候还有谁肯花这样大的成本针对我们?”
两人对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猜测。
林轩久跟谢东湘不约而同地出声:孙家!
说来说去京中局势虽然混乱,但唯一的漩涡中心,也就是清算孙家逆谋谋反之事。
林轩久迟疑的猜测,“是为了不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在孙家的调查进度上的吗?”
“可又何至于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谢东湘提出质疑来。
赵氏也好,苏花儿也罢,这两次的事情,都是拷问林轩久的良心跟仁心的。
并没有闹出不可回转的余地,并不是下死手的操作。
若她无所谓,那也对她造不成多少伤害。
而调动平昌王府的任嬷嬷,又或者是鼓动着平远侯府的二公子动手,都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想去都想不明白是谁,有什么动机。
可不是这个方向的话,那又是在遮掩什么真相呢?
谢东湘烦躁的挠挠头,就算明知是针对他们的操作,但是却他们不得不去应付,毕竟是阳谋。
特别是为空,谢东湘也无法不顾忌,若是等到威胁升级,酿成什
么无法弥补的后果,他才会追悔莫及。
谢东湘近日肯定要尽快亲自赶去清河洲,将为空接回京城。
两人发散思维,尽可能地全面的考虑,把方方面面所有可能的人际关系都挨个摆平了分析,猜测到底哪个有可能是那个幕后黑手。
说话间,平远侯府已经到了,他们俩此次是紧急前来,没有递帖子,就让车夫直接去拍门。
林轩久斜眼瞥了眼平远侯府的大门,“不知现在两位公子在不在?”
“要是不在,我们就去秦国公府。”谢东湘阴森森的说。
现任的秦国公,是已故的平远侯夫人秦氏,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上一任老秦国公的第一任夫人过世后,续娶了如今的卓然郡主。
但是现在这个秦国公,实在不是什么好鸟。
卓然郡主身为他的继母,他们却放任了,卓然郡主生病,甚至希望她去死。
这搁在哪处,都是不孝不悌的大丑闻。
也就是秦国公这一脉实在没有什么有出息的儿郎,才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但凡入仕的都丢不起这个脸。
同事之间的指指点点,都够教过他们要一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