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嘴边,不知道怎么的,谢东湘觉得有点不舒服,立即改了口。
“祖母意思是,若咱们可以的话,最好现在补个票,弄个真的出来。
反正查出来月龄浅,今后生产时候,咱们说孩子裹月不肯生,也不碍事。”
刚好边境能和平一阵子,谢东湘若是能留在京城陪着她生个孩子,林轩久倒是觉得还不错。
她掰着手指头一条条数着,说了半天,发现男人呆呆木木的,好似根本没听进去。
不由有点不高兴,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气鼓鼓的喊,“东湘!想什么呢?”
她在很认真的规划未来,这么重要的话题,他居然跑神!
谢东湘回过神来,目光灼热的几乎要迸出火星来。
声音都带了些不确定的激动,“阿九,你、你愿意生个孩子吗?
生一个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林轩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除了是我们两个人的,还能是谁的孩子?
我单性繁殖嘛!”
话没说完,被谢东湘紧紧的抱住,“阿九,阿九!”
他听到林轩久愿意生个两人的孩子,别提多激动了。
林轩久身为医者,见惯了生老病死,生命在她眼中的意义并
不相同。
一直以来,她都有明显的迹象表明,没有做好生个孩子的准备。
可是如今,林轩久竟然认真的在规划起了孕育下一代,怎么能不让谢东湘感到惊喜意外。
倒不是说他对孩子多执着,而是感到了林轩久从这份思维转变过程中,对他的感情似乎也变得更加深厚。
像林轩久这般警惕小心的人,若非有纯粹的爱意支撑,很难愿意承受生育下一代的风险。
“阿九,你为什么……突然愿意了呢?
我其实并不介意有没有孩子的,阿九,只要你能开心快乐的陪在我身边,我便十分满足了。”
若只是林轩久脑袋一热,或是被长辈逼迫催促下,让她以不甘心的姿态生育,那他宁可她不要受这个委屈。
林轩久很高兴谢东湘看重自己胜于后代。
“唔,具体要说的话,就是看高家的人丁兴旺,一大群家人吵吵闹闹的,觉得那样也挺不错的。”
说不羡慕高家的热闹,是假的。
林轩久在此之前,还从未体验过被那么多亲人围绕身边的感觉。
血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很多人明明是第一次见,却就是觉得彼此都很亲近。
被热热闹闹
环绕着的高老国公,一边嫌弃儿孙吵闹,一边又很愿意儿孙们时常来看望他。
谢东湘想了一下武国公高家那个兴旺劲儿,黑线了一把。
那也太兴旺了!
不过如果阿九喜欢的话,他愿意努力一下!
他义正言辞的挺起胸脯,“既然娘子愿意生,那为夫必须要全力支持!
来吧,咱们现在就可以开始造小孩儿了!”
林轩久看了看天色,指尖刮他脸,故意逗他,“天都没黑呢,白日宣淫是不对的,夫君还是要注意分寸!”
“注意不了啦!娘子太美太诱人,为夫难以自持。”
谢东湘故意猴急的把人扑倒,林轩久咯咯笑起来,主动搂住了男人的脖颈。
谢东湘想念她,她又何尝不是呢。
才分开几日,便犹如过去了年许般漫长。
忙得时候还好,一旦歇了、闲了,便不可抑制的思念起了谢东湘。
想念他的好,他的爱语,他宽厚的肩膀与怀抱。
如今终于重新得到了男人的拥抱亲吻,林轩久方才知道自己竟然也是如此的思念着自己的爱人。
云停雨歇时,已是月上中天。
沐浴过后林轩久一边晾着头发,一边小口小口的舀着馄饨
吃。
谢东湘也沐浴过,换上了干净的中衣。
见林轩久头发湿漉漉的披着,刚换的衣裳都洇湿了一大片,便取了毛巾坐在她身后给她擦起了头发。
林轩久抿嘴轻笑,舀了一个小馄饨送到男人嘴边,谢东湘嗷呜一口吃掉。
“好吃吗?”
“好吃!馅料里拌了鱼冻吧,蛮鲜的。”
见他吃的香,林轩久就又舀了一个喂给他,“一个人时候,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不过没有阿九在身边,吃饭都不香。”谢东湘吃了三个馄饨就摇头,“阿九你吃吧,你肚子饿了,多吃些。”
林轩久失笑,“我一个人又吃不了这么大一碗,不够吃了,再让厨房煮嘛。”
谢东湘当即不再拒绝,把凳子拉到桌子边儿上,方便林轩久喂他。
一边分着吃馄饨,一边说点没营养的闲话。
吃饱喝足,两人漱了口,一起歇息了。
林轩久好久没有睡的这么安稳了。
分别时候,自己一个人硬熬着,好像也不觉得,重新在一起,方才意识到自己早就习惯身边有这么一个人陪伴。
自打来了京城,就生活习惯良好的林轩久,愣是跟谢东湘过起了没羞没臊的生
活。
典型的晚上不睡,白天不起。
反正侯府里没长辈,他们两个大白天蒙头睡觉,也没人管他们。
跟他们安逸的生活相比,清平帝御前简直吵翻了天。
林轩久搬回了永宁侯府,老王妃没什么事,就一天一趟的往皇宫跑。
去了也不是必须要见到圣上,或许是坐在皇后那儿,又或许是坐御书房外头,总之就是坐着什么话都不说的哭。
别管什么人安慰,她就只是深深叹口气,然后接着帕子痛哭。
光是她往宫里头一坐,就让清平帝感到莫大的压力。
好似不尽快处置了谢东湘,老王妃就要闹个没完没了。
这天清平帝收到了平昌王的密信。
按理晏门州跟清河州距离京城都差不多,谢东湘跟林福都抵达好几天了,宋毓朗跟谢卫风愣是还没露面。
宋毓朗隔三差五会来封信,汇报自己到哪儿了,六七天前是马坏了,驿站匹配不到马,得耽搁一天。
三天前,是同行前天是同行的谢老侯爷腹泻了。
今儿的信,这两位老爷子都到在京城六十里外的位置,可宋毓朗偶感风寒,高热不退,不能赶路,只能再耽搁下来。
清平帝气的扔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