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王爷,我对您的遭遇深表同情,可这毕竟是您同林娘子之间的事情,我并不好插手。
也并非我不闻不问,而是碍着您的颜面,怕勾起您的伤心事。
作为您的王妃,我还是建议王爷,您今后别再去招惹林娘子了。
她之前就不好惹,如今有了后台,只会更加不好惹。
没得再好端端的给自己树立仇敌。”
沈墨卿以一个王妃的身份,摆出了王妃该有的态度,说了足够得体的话。
就像一朵美艳又能装点门面的绢花,除了没有生气,简直是完美的。
“当然我也只是建议而已,听不听还是王爷您自己的事情。
言尽于此,若是寻我再无旁的事,那就恕我有要事先行一步。”
沈墨卿将自己姿态放的极低,顺从的低下了头。
为了救沈家,为了爹娘哥哥的性命,她没什么不能忍得。
可宋轶修只觉得心里头更加堵得慌了,他宁可要刚才那个说话句句刺心的沈墨卿啊。
那好歹是真实的她。
沈墨卿的礼貌柔和,便像是一张面具般,隔绝了自己的真实感情,把他当做外人一般招呼。
彻彻底底的把他推开了!
她另有明确的目标,为此
她一直在坚定的往前走。
然而她的路上,他也只是过客而已。
宋轶修沉默着,微微侧了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多谢王爷。”沈墨卿行了个礼,以无可挑剔的礼仪步伐,准备离开。
在与宋轶修擦肩而过的时候,沈墨卿没有梳起的长发,行走间的气流带起,轻缓无意间掠过了他的鼻尖。
清雅的桂花香,从未感觉如此醉人。
宋轶修心底那团已经快熄灭的火,宛如被浇上了桐油,瞬间被重新点燃了。
那根名为理智的琴弦,“啪”的一声,绷断了,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重新抓住了沈墨卿的皓腕。
甜腻的渴望,在这一刻变得清晰又强烈。
面对沈墨卿愕然的神情,宋轶修直接将她圈进弯臂中。
鼻尖对着鼻尖,彼此的呼吸都缠绵在一处儿,仿佛两人就会这般再也不分彼此。
沈墨卿脸色骤变,“宋轶修,你干什么?”
宋轶修轻柔的抚摸着沈墨卿的脸颊,将她眼底的惊慌收入眼中。
他放弃深究心脏处不住传来的战栗与剧痛,到底为何。
彻底放弃了思考。
不考虑未来,不考虑结果,只想此时此刻,把一切交给自
己的本能,跟心底最深的期待。
“你还是我王妃一天,我便有资格做王爷该做的事情!”
——
平昌王府。
戌时已经过了六刻,一更天的梆子都敲过了。
林轩久再一次的重复相同的问题,“还没有沈墨卿的消息吗?”
明花摇头,“没有呢。
安排给她的人,在约定好的地方,都等了快一个时辰,还没见到沈墨卿露面。”
林轩久眉头蹙起,指尖急促的叩击着桌面。
她就知道,跟沈墨卿沾边儿,就总容易出意外。
要论天下第一坑,沈墨卿她敢称第二,没哪个敢称第一!
没有把人扒拉到碗里的时候,林轩久觉得沈墨卿可厉害了!
好似世上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对一切有种胜券在握的冷静。
玩心理战,林轩久一次都没有胜过她。
等把人拉成同盟才发现,什么高深冷静,都是假的假的!
沈墨卿根本就是个头号大神棍,每次表面沉稳镇定,好似举手投足间风轻云淡的表现,统统都是装的!
其实她心里也虚的一笔!
原以为得了个举世无双的大外挂,结果还是个时灵时不灵的,附带关键时候掉链子属性。
你就说坑不坑
吧!
就比如今晚上准备动手的那个蒋尚典,不仅对沈墨卿极其重要,对林轩久也有颇为重大的意义在。
这个人将会成为永宁侯的耻辱,——或许现如今已经是了。
不然雅岚会从灵隐寺回来这么机密的事情,永宁侯府那边都没有消息,偏偏蒋尚典就知道了。
抓了他,让他招供,能够在永宁侯与雅岚公主之间埋下一根暗刺,离间夫妻二人的关系。
雅岚公主归来,既然已经事成定局。
那林轩久只能去尽可能的给自己拉拢助力,同时削减身为敌人的雅岚的筹码。
能够对雅岚有所钳制的,除了清平帝,也只有身为她丈夫的永宁侯了。
不论是将永宁侯拉到自己阵营,还是让清平帝厌恶雅岚,蒋尚典的口供,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根据沈墨卿的情报,今晚蒋尚典约了人在云烟楼喝酒,是个绝好的下手机会。
本来由沈墨卿负责将他单独引到约定位置,再由林轩久的人将他绑走。
奈何沈墨卿到现在不曾露面,林轩久只能考虑自己独自行动了。
负责动手的人,早就安排好了,可是该怎么引诱蒋尚典到预定的位置去呢。
正头痛着
,明花来通报,说是高家二十七表哥来了。
合资的火锅生意正如火如荼的筹备着,高家人一天十几趟的往平昌王府跑。
这几日林轩久一起忙着,睡得也晚,高二十七来了也不担心打扰林轩久休息,嚷嚷着就说起了自己新找来的铺面。
林轩久正忧心蒋尚典的事情呢,没心思听高二十七念经,推开了他辛苦找来的资料。
“抱歉表哥,我现在有点没有心思听。”
“阿九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高二十七见她反常,十分担忧的询问。
林轩久正急的揪头发,犹豫了下,还是告诉了他雅岚公主的事情。
“就是说你的那个恶婆母要回来了?”高二十七瞪圆了眼睛,“她要是给你立规矩,欺负你可怎么办?
我听说了,好些人家里,都兴这婆婆欺负媳妇的一套!”
单纯直爽的高二十七,果然也担忧上了。
“我刚好知道她的一个……男性友人。”林轩久好歹没把姘头叫出来。
毕竟有可能是还未落实的奸情,没有明确证据之前,还是谨慎评价。
“奸夫?”高二十七问。
林轩久,“……”
这比情夫还难听!还不如直说是情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