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新娘子会好奇也是正常的,床底之间还是要讲个熟能生巧,林娘子也不必太过紧张。”
涂脂抹粉的喜娘走了进来,不由打趣起来。
林轩久脸都不知道朝那儿搁了。
她刚才不小心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还让进门的喜娘听到!
最重要的是,喜娘她误会了啊!
她确实看书了,可看的不是小黄书,是医书啊!
“我不是……我就看了会儿医书……”林轩久微弱的辩解着。
喜娘连连点头,“知道知道,是医书没错。”
不,你这敷衍的明显就不知道!
再瞧瞧明花明桃她们的古怪之色,别以为她不知道她们脑子在播放什么黄色废料。
林轩久觉得自己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这头林轩久生无可恋的被误会,那头儿谢东湘同样顶着个黑眼圈,也正在挨喷。
他昨天晚上太兴奋了,一宿没睡,在院子里打了一夜拳。
谢老侯爷恼火的要命,“我当昨晚上是闹野兽了,窸窸窣窣一夜没个消停,原来是你小子。”
他也没睡好,气色不太好。
要不是看在孙子今儿娶媳妇的面子上,他得知真相时候一定二话不说,先逮着谢东湘一顿锤。
爷孙俩吵吵闹闹时
候,同样黑眼圈的宋毓朗穿着一身华丽鲜艳的衣衫走了出来。
嫡亲孙女嫁人,他还得要蹭着谢老侯爷上峰的名声才能出面,心里能好受才怪。
眼看着孙女很快要嫁的人,宋毓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东湘你这宅子,各院的围墙太矮了,隔音不佳,还有园艺也弄的太不尽心了。”
他失眠,自然也听了一宿谢东湘闹腾。
语雁院是谢东湘落脚的宅子之一,他购置了一大堆宅子,清河州里稍微大点的县城都有他的产业。
这么多的宅子,他自然没功夫一一收拾妥帖,唯一的要求就是适合攻守,有一定的抗打击能力。
高大上的装逼利器但是却容易藏人的假山啊、茂密的园林啊,那是不可能有的。
本着功能至上,美观其次,谢东湘没想着多加打理,之前林轩久也在这里住了一阵子,倒是打理了。
——把后院好大一块花园铲平了,种了些药材。
就……挺增加利用率,但是好看就完全不必指望了。
那些长的跟杂草一样药材原植,落在不懂药的人眼里,就是园艺里的败笔。
说到底,俩人心思都不在这块儿,宅子啥的功能齐备就行。
临着定亲
之后,谢东湘才想着要充门面,把语雁院仔细收拾了一下。
重建了很多建筑,挖了个小湖,又移栽了许多各地弄来的珍贵树木花草。
可惜花匠没打理好,死了一批,最近又新栽进去的,跟原来的那些凑一起,就显得略有些不和谐。
当然这都是宋毓朗这种对生活品质追求很高,又非常懂园林的人才会发觉的瑕疵。
总的来说,谢东湘重新装修还是很尽心的。
娶媳妇这件事,他是认真的。
听到平昌王的挑剔,他也没不乐意,认真的回答。
“这院子围墙矮,几处阁楼视野就足够开阔,不会被院墙、树林遮挡,主要出于安全考虑。
各院间不隔音反而还是优点,不会给另有心思的人可乘之机。
这宅子是我同阿九住,除了长辈也不会有旁的人,大部分时候还是不太影响的。”
宋毓朗一噎,这么一说,好像也是哦。
住处安全第一。
他在外派在晏门洲,包括宋陆殷在内的刺杀,明里暗里已经七八次了。
有利地形还蛮重要的。
然后谢东湘话语里还机智的传达出,这宅子是人家小两口自己的小窝,不会再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来。
别的女人、男人,统统
不可能哒,他谢东湘的家里只有林轩久一个媳妇。
突然被一波表态,宋毓朗就很明显的被取悦了。
放了谢东湘去沐浴更衣准备,过会儿等谢二叔来了,就该开宗祭告祖先。
这事本来该谢东湘亲爹来,奈何谢家掌兵,能一次性撒了老侯爷跟谢漠南出来,已经实属不易。
加上谢东湘的小私心,他想让他娘露面祝福他,于是谢侯爷就被无情的抛弃了。
反正家里有了老侯爷跟谢二叔,已经足够撑起场面了。
大邺成婚的吉时在傍晚,过午后,宾客就陆陆续续的来了。
谢东湘穿着大红的衣衫迎宾,笑成了一朵花,引得来往宾客不住侧目。
不是说年轻俊才谢参将是个不苟言笑的冷面煞星吗?
这个笑成龙猫的青年是个谁?
谢东湘永宁侯府的世子爷身份不可谓不尊贵,谢老侯爷、谢二叔的人脉,再加上平昌王也来镇场子。
整个清河州有头有脸的都来了,隔壁晏门洲的不少高官都不远千里的坐马车赶了来捧场。
两州的知府凑一块儿,欢欢乐乐的说着吉祥话,下头的小官们,哪个还不懂的要装人,漂亮的话不要钱的抛。
早先林轩久还讨了些帖子,以丑医的
名头发给了几家医传世家。
于是宾客们发现,好些平时难以请到的名医们,也都安然坐在了席间。
一群达官贵人中间,清水村的一众乡下人简直打眼的不得了。
朱有贵算是一村里正,又跟着林轩久种药材,前后两年,赚了不少银钱。
今儿带着儿子闺女参加喜宴,还都穿了崭新的秋装,依旧显得格格不入。
更别提村里其他人家。
林轩久记着自己是从村里出来的,不忘本,给村里人留了两桌子。
那些跟她一起做事的人家自然不必提,另外还有几户关系不好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也来了。
特别是那王石头一家,王老太还带了自己娘家的侄孙女来。
侄孙女叫刘艳花,是她们村最俊的姑娘,今儿被王老太带来,还专门穿了县里布料坊新款的衣裳,头上别了一只银簪子。
这是刘家狠了心,卖了一年的粮食才凑到的行头。
刘艳花自打进了语雁院,眼睛就移不开了。
这么大的宅子,美的跟仙境一样,来往的仆役如流水般端上精致的食物,都是她之前活过的十几年里从来没有见过的。
“皇帝住的皇宫,只怕也就这样了。”
刘艳花被这富贵完全迷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