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明十,“你这蠢货手下,跑去偷看我的客人,也不怕长针眼!”
林轩久看着明十臊眉耷眼的样子,顿时一言难尽。
这货就不能靠谱一次吗?
这次见周妈妈,没有什么多正经的事儿,无非便是拉拉关系,顺便探一探平昌王府的态度。
周妈妈对林轩久态度绝对客气,但是只要涉及到平昌王府,她就不肯多说。
甚至不是很愿意将林轩久跟平昌王府并提。
如此林轩久就心里有数了,坐了坐就起身准备告辞。
周妈妈为她带上幕离,亲自送她,“还有个事儿,虽是小事,但是跟你有关,就给你提一句。”
林轩久礼貌的等着听她说。
“你从青岩县过来那次,不是还有七个同行的姑娘吗,其中有一个给曲府买下来了。”
林轩久愣了下,确实是个小事,并没有放在心上,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回到语雁院,林轩久留了明十明花,“说吧,刚才怎么回事?查到窥视我的人了吗?”
明十估计还处在看到不该看的画面的打击中,没精打采的,“查到了,是总兵府的二公子。”
“陈嘉思?”
那兴许就是认出她来了
,上次陈夫人的生辰宴上,林轩久露过面。
被人从宵香阁那种地方认出来,说出去还挺不光彩的,但没什么利益关系,应该也无事……的吧。
林轩久晚上本想给谢东湘提这件事,结果等了大半宿,等到飞星来传话。
“公子晚上要留军营,就不回来了。”
林轩久打着哈欠去睡了,明儿还有安排。
她得去总兵府,看看陈夫人,顺道明荣公主的养发方子也该换了。
次日林轩久化身丑医,在总兵府待了一整天。
陈夫人本该隔三五日便接受一次针刺,结果因为谢家遇刺,林轩久硬是拖足了一个月才又过来。
而陈夫人的药却一直吃着,没有针刺疏导,弄得她的身体情况反而更加不好。
林轩久忙碌了一天,把陈夫人那么坚强的女子都扎哭了好几次,她也很于心不忍。
但是,要调理身子,这份苦头还是得吃。
第二天,她继续往总兵府跑。
陈夫人这情况,还得她多花心思调理个几天。
兴许是前些日子过的太悠闲了,这一忙起来,事儿反而都堆到一起去了。
在给陈夫人医治的第四天,国丈徐府的徐三少夫人在冯清风的陪同下,找来
了总兵府。
林轩久正趁着陈夫人留针的时候,吃她的午晚饭,徐三少夫人进门,对着她就跪下了。
“丑医先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儿吧。”
这个徐三少夫人,林轩久还是有印象的,她诊治的那位徐家小少爷,就是三少夫人的儿子。
“小少爷他……呃,身体有恙?”
“是!阳儿他流血不止,快、快不行了。丑医先生,我知道我要求很失礼,可是我儿的性命垂危,唯有厚着脸皮求上门,求求丑医先生救救我的孩儿。”
说着徐三少夫人呜呜哭了起来。
林轩久十分为难,“可陈夫人这边还没诊治完毕,能否再稍等些时候?”
徐三少夫人无法,被人请去了别处等候。
林轩久回去陈夫人的卧房,陈夫人刚听完花月汇报,“我今儿还需要多久完成?”
“快了,这次做完,还需再梳理一次。”
“那丑医先生取了针,先去徐府,晚些时候才过来梳理最后一次可以吗?”
“可以。”林轩久勾起嘴角,“陈夫人心地善良,好人会有好报的。”
“只是看不得女人为了自己孩子苦苦告求。”陈夫人悠悠的叹口气。
得了陈夫人开恩,林轩久
便先去了国丈徐府。
那个多灾多难的小孩儿,叫徐一念,上次治过阑尾炎。
如今隔了一个来月再见,小孩儿倒是胖了点,但这脸色真是吓人。
徐一念的左手臂弯处有条两指宽的外伤,缓缓渗血,伤势不算很重,只是位置比较麻烦。
而据徐三少夫人说,徐一念已经这样流血流了快两天。
这就严重了啊。
伤口流血不止,考虑为血液系统疾病,如血小板减少和凝血因子缺乏。
具体是哪个需要再进行后续检查,如今首要目标得先止血。
林轩久从药箱取出药物,还有经过煮沸后妥善收起的绷带。
上药后,林轩久选择以加压包扎法,进行止血。
她一直监测着徐一念伤口情况,如果无法止血,她就得冒险现场提取正常人的血浆进行止血了。
幸好,小家伙没让她那么废心,血渐渐止住了。
林轩久松了口气,擦掉额头的冷汗。
她没有迎合徐家人欢天喜地的恭维声,而是凝神给徐一念做了大半个时辰的身体检查。
收回气针时,她面具下的脸色也跟徐一念差不多了,惨白惨白的。
基本可以排除是后天病变的血小板减少,而是先天凝
血障碍,是现在俗称的血友病。
林轩久心理有数了。
她移步去了隔壁花厅,徐家上下老小基本都在这儿,看得出徐流杉是真的疼爱这个小孙儿。
见到林轩久,徐流杉当先放下身段,向她道谢。
“劳烦丑医先生百忙中还抽空为孙儿治病,先生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徐三少夫人的丈夫,徐家三公子,名徐易安。
他也感激道,“丑医先生是一念的命中贵人,一念几次逢凶化吉,都是多亏了丑医先生。不如让一念认您做义父,让他给您立个生祠。”
他的提议,立即得到了徐老爷子的大力支持。
当家人表态,徐家其他人便都连忙附和,别管到底什么心思的,总之就都是夸。
林轩久还一脸懵怔,就已经变成孩子的干爹了。
还生祠?
林轩久抖了抖,打断了众人的感激,“我只是做医者分内之事,徐老爷万不必如此。”
她转向徐三少夫人,“一念这孩子,身体确实有些不同。我有些话,想问问三少夫人。”
徐流杉点头,让众人散了,只留下了徐一念的父母跟他自己。
“丑医先生有话便问吧。”
显然这老爷子也不是完全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