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霞再有两年该出嫁了,不能一分钱嫁妆都没有吧。
林荣混沌这些年,终于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想踏实下来,认真学医术,也不能因为经济问题夭折。
林财忐忑的望着她,“我也没别的能耐,就会卖点货,做个生意。”
“那好,我打算开个熟食铺子,三叔你来当掌柜的吧。”林轩久一锤定音。
林财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阿九你要帮我开铺子?”
“雇佣。”林轩久把话说清楚,“咱们还是要算账的。”
她当老板,要如何经营,都听她的,她带着三叔一家赚钱。
在她把控下,把方方面面都安排齐全,省的再让外人有可趁之机。
如果林轩久真的想为赚钱开铺子,她指定不会找亲戚做事。
决定开这个铺子,纯粹是为了拉扯林财家,同时正儿八经的将他们家护在自己羽翼下。
林轩久至今记得自己被林强害得几乎对林家心灰意冷,是林财释放了善意。
明事理,为人也还算正气,让林轩久记下了情。
林轩久开这个店,也算是给三叔一家的赔偿。
当然,这也是她最后一次不求回报的帮他们了,她已经仁至义尽,若他们还是
起不来,她也不想拉了。
林财喜不自胜,他要是再看不出来林轩久的意思,他也算是白活了。
开铺子的打算,还要另行再议,眼下重点还是先得让林财一家养好身体。
特别是林财,接连遭了两次难,还都是被压着做苦力,伤了身体底子,若是调养不好,今后会落下很多毛病。
安顿完,林财先离开。
赵氏欲言又止。
林福也问,“阿九,是不是又让你破费为难了?”
“不算破费什么的,你闺女有钱,花了还能再赚。”林轩久笑笑,
只是这次确实让她心情很不好啊,不论刘家还是罗氏兄弟,行事触及了她忍受的底线,彻彻底底的激怒了她。
即便是气恼林财自己不争气,可她也更愤怒还他的人的钓鱼手段。
林霞多好一姑娘,被毁了容。
林轩久指尖微叩,脑海里思绪纷飞,翻涌着念头。
她回去请点了一下自己现有的资产。
买地、花销、捞人,这阵子花去了将近八百两。
她酒楼的分成到现在约有个一千二百多两,水粉铺子的分成每月也有三百两。
加上之前手里的,还有去军营谢大公子发的工资,总共一千七百多两银子
。
一笔对寻常农户家庭而言的巨款!
可对于高官权贵来说,只是一点毛毛雨。
想当初陈总兵庶子媳妇钟氏,随手送礼都是一只价值八百两银子的玉镯,可见一斑。
一千七百两,别说陈总兵,估计连罗青云或者刘家都会不屑一顾。
就像……对待她本人一样!
对她不屑一顾,当做可以抬手碾死的蚂蚁般,戏弄玩耍。
殊不知他们图个乐子或者撒口气的行为,弄不好就会毁掉一个家,害死一条性命。
林轩久闭闭眼,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完善……
罗成云、刘山,他们做了初一,就别怪她做十五!
如此,生活总算归于平静,林轩久终于能够稍微享受一下生活。
次日清早,林轩久睡醒,把自己拾掇整齐,起来做饭。
切了块肥瘦相间的猪前夹肉,剁碎了拌成馅子,用灶台上发好的面,包了三十来个大肉包子。
另外又熬了一大过香浓的红薯稀饭,切了些酸白菜、酸豆角当小菜。
她起身的动静,传到同院子的林霞那儿,林霞也勤快的起来,跟着她有说有笑的做事。
赵氏跟何翠翠起来,也加入了做饭大军。
林轩久又做了几锅豆
角鸡蛋的煎饺,十张蛋饼,满堂堂的摆了一桌子。
林福洗漱后,来厨房,见厨房屋里有侄女还有婢女,就自觉地没往里凑,去打水,把水缸添满,又去劈柴。
过了会儿林财跟俩儿子也起来了,他们没啥力气,但也不愿意闲着,帮着做些扶柴的打下手活儿。
林渠最近给赵氏养着,养的很好,不苛待也没一味惯着。看大伙都在忙,自觉地去鸡窝里捡鸡蛋,又给牛棚、羊棚里添草料。
等早餐全部摆上桌,大家伙儿都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特别有家里的热闹气氛。
林霞环视一圈,没看到她娘,便问林财,林财摇头,“她说不舒服,不想吃。”
林霞哦了一声,默默的留出了两个包子一碗粥,摆在灶台,又扣了个竹篾蒸屉温着。
林轩久这边都没吱声,只是把每个人的作态都看在了眼里。
吃完早饭,大家各自忙了起来。
林福要去闲鹤院上工,赵氏跟林轩久准备去趟县里,买菜再买些绣线、布料。
家里不用养着林老太之后,便也不用再继续雇佣叶文娘、李三娘了。
屋里立即空荡了起来,除了借住的林财一家,只有何翠翠在到处忙碌
。
林霞帮着洗完了锅,把留出来的包子、粥装盘里,端去了东南院,她爹娘住的屋子里。
“娘,吃饭了。”
屋里的钱芦娘先伸头看了林霞身后,没见到人,再看早餐,不高兴的说,“怎么你来送饭,家里的丫鬟干啥去了?”
林霞奇怪的看着她,“翠翠做事去了,打扫屋子、喂猪、还要做中午的饭,阿九姐跟二婶中午会回来吃饭。”
钱芦娘哼了一声,“早晨我没去,咋也没人请?丁点不把咱们家当回事啊!”
她一看女儿脸上的伤痕就觉得堵心,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阿九来我家时候,我咋照顾的她,现在寄人篱下,看看她又咋对咱家的,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白眼狼。”
这话听在林霞耳朵里,觉得有些刺耳,“娘,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钱芦娘把碗砰的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阿霞,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半点出息都没有!咱家给林阿九害成了啥样,她连半个屁都没说要赔,你们还傻不愣登的,帮她说话。这次是毁容,下次指不定连命都得赔上。”
林霞当真觉得这样的阿娘有些陌生。
“怎么能怪阿九姐呢?她也在帮咱们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