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滢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透过玻璃窗,看到雪白病床的一角,她能感觉到母亲就躺在上面。
一人坐在床前小几上,温柔的拉着床上的人,温柔的朝着床上的人说着什么话。
苏滢突然安心了很多,同时再次热泪盈眶。
这人是冲爷啊!
她不能看到母亲,却能从冲爷的欣喜表情中,知道母亲的情况并不差。
苏滢眼泪一路朝下流,不只是伤心,更多的是感动欣慰。
冲爷是何等样人,年轻时走南撞北叱诧风云,中年富可敌国坐拥一方天地,却能放下一切,
陪母亲在荒山野岭寻寻觅觅,不是一天,不是一年,是三年!
母亲,她终于遇到良人!
苏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坐到走廊条凳上,靠在秦锃怀里默默流泪。
秦锃也不说话,只温柔的抱着她,不时用手绢轻轻给她拭泪。
“锃哥哥。”
苏滢伸出双手环住亲人的腰,头在男人山一般厚实的胸膛上拱了拱,轻声问,“你怎么受的伤?给医生瞧了没有?医生怎么说?”
秦锃用下巴轻轻擦了擦女孩的额发,温柔道:“我的只是皮肉伤,养两天就没事了。”
那些事不必再说,说了只会让滢滢担心难过,况且这是他该承受的。
苏滢抬头看男人脸上青紫,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心痛的刚要说什么,重症室的门轻轻开了,冲爷轻轻走出来。
“冲爷!”两人赶快起身过去,苏滢刚要问。
“嘘,你妈睡着了。”冲爷忙用左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去外面说。
一个护士走过来对冲爷道:“咦,我给你右手上缠的绷带呢,怎么什么都没了?”
冲爷大刺刺的说:“已经好了,我自己拆了。”
“你这就是胡说。”护士
生气道,“你右胳膊上中的是枪伤,怎么可能就好了?快跟我去重新清洗上药打绷带,你不听话这只手废了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呵,我以前脑袋上中枪在大雨里淋都没死。”冲爷比护士还生气,“现在不就是支胳膊,你还想来吓唬我?”
“冲爷你快去重新缠上吧。”苏滢一面跟护士道歉,一面推着冲爷去治疗室。
“我真不弄那些鬼东西。”冲爷不肯,但秦锃也过来推,冲爷就没办法,只好跟着护士去诊疗室,还跟护士道,
“你给我包扎一下就行了,别让我吊着一只胳
膊,难看,我丢不起这个脸。”
“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护士睨着他道,“都伤成这样了还只顾着好看,吊着是固定你的胳膊让伤尽快好,伤在你身上,你怕丢什么脸?”
“你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冲爷还要聒噪,苏滢笑道,“冲爷,您是怕我妈妈看到嫌不好看?怎么可能,她看到只会更心疼你,你就让护士给你吊起胳膊吧。”
“你这丫头。”被说中心事冲爷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怕你妈妈看到,而是你妈妈一直担心是她连累了我,我让她看到我好好的,她才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