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镇卫生所,连秦菊香去厕所李小翠都要跟着去,秦菊香恨得牙痒痒,只能舍下血本,拿出两块钱给李小翠:
“小翠啊,我今天来还想买块布做身好衣服,但我现在实在没力气了,你能不能帮我去供销社买买?要好好的慢慢挑,我坐这张椅子上等你。”
“好啊好啊。”李小翠立马接过钱,一阵风似的跑了。
“见钱眼开的死丫头,多早晚让你死在这上头。”秦菊香嘴上碎碎骂着,快步从另一道门跑出去,她要去邮电局打电话。
她如此遭罪起因都是马关村的秦家,她被李
三顺毒打李家族人袖手旁观,现在她过得这样惨淡,他们却做糖做的热火朝天,肯定能大赚一笔。
赚我个鸡八,我只要一个电话,就让你们全部死在这上头。
这个电话她在马关村时就想打,但不管是马关村或是小板村,都只有村公所有电话,秦菊香可不敢冒险去打,必须来到镇上打,才不会让相关人知道。
况且她现在已和李三顺离婚,户口也要从马关村转来小板村,秦家还能拿她奈何?
这天傍晚,秦锃一家围坐在小屋,专心致志听林瑾兰讲课,苏滢领着大虎出来,想去
村里转转,看看榨糖的情况。
还没到村口,大虎突然“嗖”的朝村里跑,苏滢没管,大虎也许是看到母狗或者玩伴了,跑走一会就会回来找她。
苏滢到了村口,见到兴致勃勃从外面回来的李小翠。
苏滢装作没看见,李小翠却偏要追上来,还拿手扯住苏滢的衣角,“啧啧”道:“啊呀苏滢,你这衣服是捡谁的穿?这么大是你爸爸的?嘻嘻,你家穷成这样了啊?”
“放手。”苏滢打开那只讨厌的爪子,继续朝村里走。
她穿着秦锃的外衣,火车的事她表面上装着不在意,其
实心里有很大阴影,只有穿着锃哥哥的衣服,她才不会害怕,她连晚上都盖着睡呢。
这是她的福气,不用理李小翠之流的胡扯。
李小翠又追上苏滢,喋喋不休说:“苏滢啊,你穷成这样秦锃也不管你?多少给你买块布的钱总有吧?怎么能让你穿得男不男女不女?是太不上心,还是不把你当回事啊?”
苏滢不理不搭腔,李小翠从自己的小包袱里扯出一块布,跑到苏滢一侧的前面迎风展开,她边舞着花布退着走,边得意道:
“瞧瞧,瞧瞧,我哥给的钱,我和我妈今天在镇上
买的,这才叫哥呢,苏滢你也别羡慕,你羡慕不来,因为你妈没儿子你没亲哥,我这福气不是人人都可以有的。”
李小翠话还没说完,背上突然被重重一推,她一个狗啃屎跌倒在地,回头一看我的妈呀,是苏家那条打遍全村无敌手的恶狗,吓得大喊大叫起来:“苏滢快叫住你家的狗!”
苏滢不理,双手抱胸冷笑道:“叫我干什么,叫你哥啊,你有这福气怎么不叫?”
大虎呲着牙近在咫尺咆哮,随时都可能扑上去,李小翠吓哭了:“苏滢我错了,你快叫住你家的狗吧,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