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不要去。”肖村长老牛拉破车一样的声音传来,“肯定是大庄村人跟来了,我们说的那些话人家听到了,再打起来我们也不占理,快,快,快回村。”
肖村长爬不起来,众人只好七手八脚把他抬和儿子在一个担架上,肖金斗叫苦连天:“爸,你能不能挪过去一点?挤着我的伤腿了,呜……”
“儿子你忍耐一下,老爸动不了……”
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渐渐远去,秦锃也要带着众人走了,就听那堆人传来惊叫哭嚎:“担架断了,快拉住金斗,他要滚下山坡了,呜…
”
夜里秦锃等人回到马关村,路过李三顺家时,听到里面女人在嚎:“不要再打了,再打要死人了,我真不知道李家明跑哪去了?我已经两天没见到他了。”
是秦菊香的声音,像破锣一样。
秦锃不觉停下脚步。
里面传来“邦邦”的毒打声,李三顺喘着气骂,“你养的小杂种你会不知道他跑哪去了?去年老子本来要跟着村长种甘蔗,就你这死婆娘唆使老子不要种。”
“结果现在家家都能卖甘蔗赚钱,老子只能出苦力榨糖,出苦力就出苦力,我能出你儿子就不能出?”
“小杂种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偏偏这几天要出苦力就失踪了,你别以为我晓不得,是你打听到那人的消息,让你儿子去找人了是不是?”
“老子打不着小杂种就打你,看那人来了还会不会要你?”
“别打别打了,腰要断了。”秦菊香之前还能求饶,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后面连哭都哭不出来。
李三顺打女人完全下得毒手,秦锃在外面听得又痛快又恶心,抬脚走了。
屋子里,李三顺发泄够一脚把秦菊香蹬到床下,他裹上被子“呼呼”大睡。
秦菊香跟死人一样躺在冷硬
的地板上,无法动弹,她恨李三顺,更恨把她逼得不得不嫁这男人的另一个男人。
十多年了,那个男人的样子已重叠到李家明身上,这个儿子便凡硬气些,她也不至于被李三顺欺压到这地步。
现在她已经能肯定,那个男人是绝对不会来找她了,这样的儿子到底留他何用?
秦菊香已下定决心,等她好一点能走路就回娘家去,让妈帮她找要上门女婿的,甭管女方是傻子呆子,只要能多给彩礼钱就成。
她哪里知道那男人的消息,而且这个儿子心野了,再不卖他只怕要跑得没
影了。
李家明并不是想跑,而是他心虚害怕,因为就是他唆使肖金斗去小林子找蜂巢的。
书本不敢放家里也不能再放林瑾兰那,李家明就把书包起来藏在与小林子相隔不远的地方,他知道那里是马关村禁地,书藏那里才不会丢。
后面苏滢和秦锃越来越好,苏家又养了狗,李家明不敢再从小屋经过去拿书,而是费力的找了一条从庆和村去小林子的路。
那天一大早,他去拿藏书时看到苏滢在等蜂巢,下山时突然遇到肖金斗,那可是庆和村村长儿子,李家明马上上去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