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和院
“大小姐来了。”
在姜月娘身旁伺候的婆子进来禀报。
姜月娘咬着牙，把手里的杯子放下，让人把地上的碎片都收拾干净，她才把人请进来。
林浅欢目不斜视，就当是没看到刚刚那婆子收拾出去的碎片一样。
“这是什么风儿把大小姐给吹来了。”
姜月娘阴阳怪气的说道。
她现在心里恨的牙痒痒，虽然自己一直没有查到任何的信息这件事是林浅欢指使的，但是她总觉得事情跟她脱不了干系。
林浅欢自顾自的坐下，眼皮子抬了抬：“听说姨娘病了，所以这才想着来看看，”她说着上下打量了下，“不过，我瞧着姨娘这中气十足，应该也无大碍。”
姜月娘让自己忍了又忍，才忍着没有跟她正面起冲突。
林浅欢余光看到了院子里正朝这边走来的林父，她嘴角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说道：“姨娘还真是坐得住，这楚家的态度都摆明了，你的如意算盘就要落空了，我要是你，这个时候肯定不顾一起的去把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女儿找回来，省的丢人。”
提到自己女儿，姜月娘实在是忍无可忍，她眉角青筋凸起：“大小姐何必说这风凉话，雅姝她也是为了爱才出此下策，大小姐没必要因为楚家小公子的事情迁怒雅姝。”
“迁怒？”林浅欢轻笑出声，“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只是单纯的看不惯你们母女罢了。”
“你！”
姜月娘没想到她这么直接的承认了，“我们母女做错了什么？要让大小姐这样折辱我们母女！”
“你错就错在不该勾引别人的丈夫！”林浅欢眯了眯眼睛，带着薄怒，“明知道别人有家室，还上赶着做外室，妄想着一步登天！”
“姜月娘，无论如何，你不该把事情摆到我母亲面前去！”林浅欢攥紧手指，她余光看着那越走越近的身影，她心中暗数一二。
没等姜月娘反应过来，就看到她突然换了姿态，只见林浅欢悲戚的说道：“姨娘，我说了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我怎么可能指使的动楚家小公子！你也太高看我了！”
“我………”
只可惜林浅欢没有给她说话的几乎，捂着嘴跑了出去。
留下了姜月娘一个人愣在了原地。
“哎哟。”
林川摸了摸被撞到的肩膀，刚想发火就看到了是眼睛通红的嫡女，他一愣，刚要张口问她这是怎么了，就见她微微屈身鞠了个礼又一路小跑着跑远了。
“这是………”林川是二仗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一把拉住了“没来得及”走的海棠，“姑娘这是怎么了？”
海棠欲言又止，看起来又愤愤不平的：“老爷还是去问姨娘吧，姑娘好心好意的来看她，也是看在老爷的份上，要不然姑娘才不会上赶子来受她这样的折辱！”
只见海棠生气的说完，鞠了个礼就去追自家姑娘去了。
虽然海棠没有明说，但是林川猜测着嫡女刚才的那个模样应该是跟姜月娘脱不了关系。
不过嫡女一向也是不受屈的性子，今日竟然红了眼睛，想来是真的受了委屈。
他抬步走过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姜月娘正在骂着：“说什么嫡女，要我看这也够丢人的，人家楚家小公子明明就不喜欢她，还上赶着的贴人家冷屁股，”
“这个小贱人真是不让人省心，我看我家雅姝不知道比她要优秀多少呢！”
林川蹙眉，这姜月娘不比穆氏那样是个大家闺秀，不说出口成章，起码端庄知礼，而姜月娘虽然平日里还收敛点，但是这骂人的话却是不重复的。
还有她身旁的婆子，是她非说府里的人都是嫡女的眼线，然后自己去人牙子那里挑的。
也都是跟她差不多的，说话粗鄙的婆子。
此时正在迎合着姜月娘说着林浅欢的坏话，林川听着她们越说越不着调，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林川心里窝着火，轻咳一声抬步进去。
屋里的两人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过来，姜月娘忙站起来笑着迎了过来。
林川躲开了她要来搀扶的手，自顾自的走到了首位坐下。
姜月娘脸上的笑容僵了下，时候又换上了笑意走了过去：“老爷今日怎么会来的那么早啊？”
林川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姜月娘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她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自己说的话，又或者说他听到了多少。
更别说那个婆子了，此时吓得更是快要把头低到地上去。
“老爷………”
啪！
林川一拍桌子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把姜月娘没说完的话都又给她挡了回去，那个婆子则是直接吓得跪在了地上。
“平日里你们就是这样折辱浅浅的！”
他虎着脸，怒目圆瞪。
姜月娘又急又怕，她硬忍着怒火，陪着笑脸说道：“老爷，您误会了，妾身可不敢忤逆大小姐的意思。”
“哦？是吗？你的意思是说是我老眼昏花，没看清浅浅刚刚是哭着出去的，还是我年纪大了听的也不清楚了，你们刚刚没有在骂浅浅？”
“…………”
姜月娘被他一连串的话，给怼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她的笑也僵在了脸上。
林浅欢哭着出去的？
她怎么没看到！
“老爷，您是不是看错了？”
“你当我的眼睛是摆设吗？”林川气不打一处来，拍的桌子砰砰响，“平日里你作一些也就任由着的你了，可是浅浅她是林家的嫡女，打理着林家的上上下下，本来就够累的了，你还跟着添什么乱啊！”
“老爷，我真的没有添乱，”姜月娘觉得自己真是有口说不出，“刚刚她在这里的时候还挺好的，还辱骂妾身来着，妾身都没有跟她一般见识………”
“若是以前你说这些，我也就信了，可是现在，你让我怀疑我自己眼睛看到的，不说别的，就是你自己能自圆其说吗？”
林川怀疑的看向她，“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浅浅，但是浅浅她是林家嫡女，代表的就是林家，你还放纵着你的下人一起辱骂她，简直是罪加一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