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一族的少族长慕承，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少族长位置，修为在天武境，算是少年天才，前途可期的那种。
有这么一道目光盯着自己，就算是帝无涯，想不注意都难。
红诃见此，解释道：“慕家还算不错，是可以拉拢的家族。”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白芨，也不管白芨有没有听到，事实上她听的一清二楚，嘀咕道：“白孔雀一族更未出色，你和白孔雀一族合作，日后整个音灵岛，随你自由出入。”
谈及音灵岛，帝无涯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有个师姐在那里，那位师姐性子柔柔和和，特别好相处，是个不错的师姐。
他随口应了一句，待起身后，连白芨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跟了上来都不知道。
“你打算跟我回去？”帝无涯皱眉，在临近龙枢学院的时候才有所察觉。
白芨“嗯”了一声，笑颜如花道：“整个王城除了帝家所在的龙枢学院，怕是没什么更稳妥的地方了，无涯哥哥，你就让我进去吧。”
帝无涯额头青筋突突的冒，如果他记得没有错的话，这只孔雀的年限似乎比他还要大几百岁那种。
何况他根本就不喜欢孔雀，太过花枝招展。
尤其是那声“无涯哥哥”更是叫他鸡皮疙瘩全冒了出来。
帝无涯扭头就走，就算他不让白芨进来，她还是会进来，孔雀一族一贯的独来独往，傲气得很。
只是他没有想到，一进去时就瞧见一道小小的身影蹲在石阶处，目光正一瞬不瞬瞧着他，顷刻间，帝无涯有种心虚感涌上心头，但不是他真的心虚，他只是……
“原来你也在啊。”白芨低笑一声往帝无涯身边凑去，“我还以为你早就被丢下了呢，如今看来死乞白赖跟着无涯哥哥，以为无涯哥哥真的会……”
“闭嘴。”帝无涯沉声，“你若不想要这张嘴，就割了。”
难得他会这般凶蛮的开口，白芨显然愣住了，浑身僵硬，不可思议的盯着帝无涯瞧，嘴唇翕动道：“无涯哥哥，你以前从来都不会对我发火的。”
他懒得和这只孔雀争辩。
一转头，花娇娇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扶着肚子小心翼翼的模样，才是真的惹人生怜。
“她有孕了！”白芨敏锐的注意到，当即尖声。
普通妖族哪里会这么容易有子嗣，尤其是怀上龙族的子嗣，这小贱人运气这般好吗？这肚子就未曾停歇过，这不才几日，孩子又有了。
有个小的也就算了……
白芨咬牙切齿。
刚想喊“无涯哥哥”，一侧红诃言笑道：“帝姬还是不要痴人说梦，免的引火上身，得不偿失。”
“据说帝姬的夫家待你还是不错的，不如考虑考虑回去？”
“我不去！”白芨跺跺脚，“谁要跟只蓝毛孔雀过一辈子？”
她的野心可是做龙族的王后。
“可帝姬不就是个白毛孔雀吗？”红诃继续笑，要是他妹妹在这里定然要讥讽几句。
就是只白羽毛多点的鸟罢了，还比不上崇明鸟族羽翼的半分之一。
“白孔雀和白毛孔雀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她冷哼一声，“白孔雀一族是鸟族中最优雅美丽的存在。”
“你说这话，把凤族置于何地？”
“凤族人丁稀薄，哪里有孔雀一族蓬勃生机，估摸着除了那位西蓬莱的岛主，找不出一只凤凰来了。”
可见凤凰是真的稀缺。
“物以稀为贵，比起稀少的凤凰一族，你们白孔雀多的廉价到可怕，不是吗？”
“你！”白芨面色涨红，“你好大胆子！”
“你姐姐都是要礼让我三分的。”红诃换了面色。
乾天殿中，花娇娇一脸郁闷的叹息。
为什么小师弟总是能沾花惹草，什么公主啊小姐啊帝姬什么的，就连早早就成婚的白芨都能吸引到，周围遍地都是敌对。
她这么柔弱一个，要是那帮妖兽全扑上来，一人一口就能把她要死那种，这不等同于就是活受罪吗？
不过还好，早就习惯颠沛流离日子的花娇娇并不在意这么多，她反而觉得在妖族的日子比在人族更要轻松一些，不会整日里提心吊胆，还不用离开小师弟，她早就无牵无挂了，就算小师弟让他离开，她都是回归之前同样的日子。
那股香水味还是很重，帝无涯嗅了嗅转身朝汤池走去，等好不容易消掉身上的气息，原本的花娇娇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屋里屋外都没有，帝无涯眉头紧皱，手腕上缠绕的红线领着他来到一处亭子，花娇娇赤着脚，正伸进水里，脸上露出惬意的神情。
仿佛他的担忧都是无用功一般。
帝无涯抿了抿薄唇，上去给她添了半件外裳，低声道：“你不喜欢这里。”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花娇娇摇头，“以前在人族的日子哪有如今这般顺遂的。”
他这才蓦然想起，眼前的女子在人族无牵无挂，即便是到了妖族亦是无父无母，就连她是哪族的妖兽都无从下手。”
发髻上的小桃花玉簪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帝无涯抬起金眸，盯着那只簪子，总觉得心口多了几分温热，他伸手想要将簪子扶正，却被花娇娇一个激灵，那双粉眸饱含着一丝警惕瞧着他，手护着那只簪子，“你想做什么？”
帝无涯顿时心中不是滋味，这是分身送给他的东西。
也就是他。
花娇娇却防着他这个原本的夫婿。
许是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了，花娇娇垂拉着脑袋，小声道了一句：“这根簪子对我很重要。”
也是当年在凡尘界的定情信物，是什么东西都取代不了的。
“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帝无涯忽然开口，眼神中带着一抹柔意，熟悉又参杂着一点别的东西。
花娇娇面色复杂，却还是执意解释道：“以前的你和现在的并无区别。”
就连性格都没有变化，然而就是有一点叫花娇娇膈应的厉害。
“你的眼瞳，我见过很多次。”
每次都是不好的回忆，花娇娇一想起来，pg还有点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