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是菜的味道,楚弃欢突然闻到一股香气,在哪里?在哪里!她使劲闻了闻,慢慢朝那个香气的方向爬了过去,只听嘭的一声。
“啊!”
疼痛让她立马醒来。
“嘶—”只见她弹起身呲着牙揉了揉摔的不轻的肩膀,脑子也清醒了,这才发觉自己身处的地方不太一样,这是睡哪儿去了?警惕的打量着周围,她不是应该在路上吗?
只听门外的人说了句:“公子,她醒了。”
于是门被推开,骆少锋见她她裹着被子坐在地上环顾着,先开口道:“姑娘不要怕,这是我府上,今早见姑娘晕倒在路上,怕你有事,所以就先带你回来找大夫瞧瞧,不过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饿狠了些。”
饿狠了些,这句话让楚弃欢小脸微红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确实是太饿了些。”
不一会,知兰端着热好了的饭菜进来:“姑娘定是饿了好几天了,快来先吃点吧。”
楚弃欢十分感激的连声道谢,骆少锋将小菜又往她面前问道说:“不知道姑娘姓甚名谁,是哪里人呢,可是家中闹饥荒?”
“我…我叫楚弃欢,是上溪县人氏,娘死的早,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就跑出来了,想上京找个活养自己。”
她端着碗含糊的说道,这话也半真半假。
骆少锋误以为勾起了她的伤心事,有些歉意,原来不是逃荒的人家,是穷人家,于是又心生怜悯,想安排她留下,思来想去说:“可惜我家府上现在确实没什么你可做的事,既然你又想在京城留下了,这样吧,你愿不愿意去王府做干活呢?看你生的倒也挺机灵的,做个扫地的侍女也还可以。”
王府?这人居然有这么大来头,不过王府好歹也是皇室,暂时避避风头也好。
这个人看起来和自己“未婚夫”年纪差不多,却不相差甚远,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春日里的一道风,轻而慢,令人舒服,眼神里时刻对人透露出自然的轻柔。
再看这间房,陈设虽然很简单,但却很华丽,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地下铺着泥砖,两侧帐幔的绣工可算得是最精致的了,肯定是个当官的。
“当然愿意。”
当下,她要在这京城稳定下来。
此时,小厮急匆匆从门外进来,附在骆少锋耳边说了一句,立马起身往外走,临走前还嘱咐道:“知兰,待会拿套衣裳给这位姑娘重新换上,随我一同去王府吧。”
“是。”
房间里就剩两人后,楚弃欢笑着对站在面前的知兰开始打探说:“这位姐姐,不知你家公子是何人?人真好。”
见公子走远,知兰也搭上她的话说:“我家公子姓骆,是当朝骆丞相的嫡子,公子从小就这样,心善,府上一半的家丁丫鬟都曾受过公子的恩。”
怪不得,竟是丞相之子,她早前就听说,骆丞相是远近驰名的大善人,赈灾济贫、心系百姓,这儿子也是一样。
吃过饭后,知兰领着她又洗了个澡,换下了这套她从某户晾衣服的人家那儿顺过来的衣服,将扎起的头发放下,静静的跟在知兰身后出了府。
过了一会,骆少锋换了身衣服从府中出来,马车早已候着,余光扫到知兰身后的人,眼底掠过一丝惊讶,只见站在马车边乖巧的楚弃欢被身上杏色的侍女衣裳衬托着脸蛋越发清秀可爱,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人家逃出来的姑娘啊。
收回疑惑的目光上了马车,随着马车的缓缓前行,一干人也迈开腿跟上步伐。
楚弃欢万万没想到,这一去,便是彻底改变她命运的时刻。
骆少锋刚踏进王府,迎面就遇上了脚步轻快,把玩着玉佩打算出门的封元安,没想到他抬眼见到来人,顿时心中一紧,停下脚步:“少锋哥?!你这么快就回京啦。”
忽而戒备的朝他身后望了望低声问:“元夕那丫头。。。没来吧。”
“元夕要到十五才回来,怎么了,侯爷就这么不待见我家夕儿?”
骆少锋故意沉声反问。
“哪有!”他咽了咽口水,干笑着,话音不自觉提高:“那丫头可厉害了!老是欺负我害我丢脸,这不是怕了嘛。”
打趣后,得知了骆元夕还没回来,封元安倒是觉得轻松了许多。
“少锋,你们怎么都站在这。”
此时,楚弃欢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引的众人纷纷转身行礼。
“参见安平王殿下。”
“不必多礼。”
这声音…怎么感觉如此耳熟,待他走近后,楚弃欢心里开始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一抬头,正好撞进他的眼底,四目相对,顷刻间,俩人都愣了神。
“是你!”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封奕安,才几日不见的她,看起来更加消瘦了许多,一改那日脏兮兮的样子,散发出由内而外的清新自然的气息,只是不曾想,俩人再次相见竟是这样的场面。
“果真是你。”
在一次确定眼前的人,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欣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惹的封元安也顺着他的目光瞧去,怎么感觉像是在哪儿见过?是...画上!
他睁大了眼,下意识脱口而出:“她?!她不是画上的姑娘吗?”
人倒是娇小水灵。
一脸雾水的骆少锋则看着三人奇怪的表情问:“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