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复仇的终结
“我说过了，我不会放过他的！一旦我发现你们中的一个，我必须消灭你们，混蛋！如果我不这样做，你又会在阴森森的地方生出更多的后代！”
光芒包围了威格的剑。扭曲的灯光几乎看起来像烟花。
很明显，威格很快就会发起与之前所有攻击不同级别的攻击。
“坚持下去！”离威格最近的骑士们冲向威格，大喊道。
其他几个骑士也效仿他的做法。
他们看起来像是打算用自己的身体来阻止威格的攻击。
威格的一击击中了所有人。
但是骑士们将他们的剑向上举起，将他们的神圣力量提升到了最大。
他们试图尽可能地抵抗攻击。
他们的刀剑碎裂，铠甲破碎，皮肤和骨头碎裂，即使他们的骑士同胞瓦解成碎片，他们也毫不动摇地忍受着攻击。
就像那样，他们实际上能够通过付出生命来获得更多的时间。
“啊！”
剩下的骑士们嘴角冒出白沫，纷纷倒地。蓝光从他们的身体中渗出，渗透到特里斯洛瓦体内。
“多没用啊！”威格挥剑。
出人意料的是，特里斯洛瓦制造的屏障成功挡住了威格的进攻。
露贝拉喃喃道：“他吸收了贝里德骑士的能量和生命力。”
不过，特里斯洛瓦的状态似乎不太好。他的脸色苍白，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的身体无法控制从骑士身上吸收的能量和生命力，每时每刻都在崩溃。他需要尽快释放自己吸收的能量和生命力。
特里斯洛瓦伸出手。
强大的能量开始聚集在他的指尖。他的手伸向了露贝拉所在的区域。露贝拉虽然举着结界，但还是缺乏经验。她的屏障还不足以阻挡贝里德的联合能量。
“切！”威格迅速走到露贝拉和特里斯洛瓦之间。
大量的水从特里斯洛瓦的手中流出。就像鞭子一样，所有的水流都扭曲着，抽向露贝拉。
威格后退了几步，靠近了露贝拉。
砰！砰！砰！砰！
一股股水流开始向他们袭来。
然而，还没等他们刺穿露贝拉，威格就用剑击中了他们。
由于特里斯洛瓦的攻击使用了死去骑士的生命力和能量，就连威格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冲击着水流。
但特里斯洛瓦以此为契机采取了行动。
他甚至没有想过要朝门口走去。他径直走向最近的一堵墙——他正打算毁掉这堵墙，然后逃走。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在威格继续与水流搏斗的同时，威格将剑指向了特里斯洛瓦。
威格的剑发出刺耳的声音，发出刺耳的光芒。
特里斯洛瓦形成了一道屏障，光之攻击就撞在了它上面。
一声不祥的响动，结界立刻破开，光芒将特里斯洛瓦整个吞没。
“啊啊啊啊！”
他感到一阵可怕的疼痛。在他的视线消失之前，特里斯洛瓦因肘部传来的剧痛而尖叫起来。手肘以下，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他的手臂被切开了。哪怕是被强光一时失明，但他能感觉到自己手臂的下半部分已经不再贴着自己的身体了。
“该死的！”一边咒骂着，特斯洛瓦心里松了口气，多亏了他的屏障，他只有一条手臂在威格的攻击下消失了。特里斯洛瓦松了口气，开始攻击墙。
特里斯洛瓦用圣力强化了自己的身体，所以能够对旁边的墙壁造成极大的伤害。
墙开始倒塌。
他的视线也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特里斯洛瓦抓着被断掉的手肘逃跑了。
威格终于挡住了最后一道水流，连忙跟在特里斯洛瓦身后。他一踏出房间，便一挥剑，高高举起。然而，特里斯洛瓦已经在最后的动作了。
威格的进攻粉碎了角落，但特里斯洛瓦早已不见踪影。威格连忙追上特里斯洛瓦，转过同一个拐角。一条长长的走廊出现在他面前，但没有特里斯洛瓦的踪迹。
“……连他的存在都消失了。”
他大概是用自己吸收的生命力和能量来隐藏自己的存在吧。
威格想过在神殿周围寻找特里斯洛瓦，但要做到这一点，出得他对神殿的基础设施了解够多。
他别无选择，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一点。
“威格爵士！”片刻之后，露贝拉朝他跑了过来。
“特里斯洛瓦在哪里？”
“我跟丢了他。”
露贝拉的脸色阴沉下来。“抱歉。都是因为我——”
“不，这根本不是你的错，露贝拉小姐。如果你想责怪谁，那是我的错，因为我是把你带到那里的人。”
威格说这话不只是为了安慰露贝拉，他真的相信这一点。“因为我砍断了他的一只手臂，他可能在逃跑时被我们的人抓住了。而且即使我们真的没能抓到他，这次远征也不是失败，因为我们能够消灭北方分支。所以不要低落。我会再说一遍，这是我的错误。”
威格安慰露贝拉，然后环顾四周。一直在露贝拉身边的齐克摩尔已经无处可寻。
“……仔细想想，齐克先生说他有事要处理。”
“是的。当我问他要去哪里时，他甚至没有回答就离开了。”
露贝拉撇撇嘴。
威格一边安慰露贝拉一边笑。
“别生气。他一直都是这样。谁知道？说不定齐克摩尔先生离开是为了抓捕特里斯洛瓦……”威格闭上了嘴。他把手放在下巴上，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威格爵士？”
“齐克摩尔先生的首要目标是杀死卡伦·特里斯洛瓦，对吧？”
“是的，他就是这么告诉我们的。”
“那你不觉得很奇怪，当特里斯洛瓦在他面前时，他却要去解决另一件事，齐克摩尔先生就这样离开了？”
“……是的，这确实很奇怪。那他到底要解决什么问题？”
威格说：“我们为什么不尝试换个方向思考呢？”
“比方说，齐克摩尔先生要解决的问题是消灭特里斯洛瓦。”
“那他没有理由跑出去说他还有事情要解决，虽然你在和特里斯洛瓦战斗。”
“而我让他跑了。”
然后露贝拉终于能够弄清楚威格想说什么。“…齐克摩尔先生是否预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他早早出去等待特里斯洛瓦可能逃到的地方……”
“齐克摩尔先生对卡伦·特里斯洛瓦怀有强烈的仇恨。而据我们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会亲手报仇。”
“而这一切都是他事先计划好的？”
“这一切都只是我的预测。但如果这个预测是正确的……”威格语气中带着几分空虚。“我们根本不应该担心会放跑特里斯洛瓦。”
“呼！呼！”特里斯洛瓦喘着粗气。
他手臂被严重烧伤的地方，肌肉扭曲得像被人拧干了一样。圣力消耗殆尽，他几乎感觉自己的贝鲁神已经抛弃了自己。
“但我还是活了下来。”
幸好祭祀室附近有一条暗道。
当然，既然有人比他更清楚神殿的密道，他也不会完全放心。
但至少齐克摩尔似乎没有与威格分享这些信息。
特里斯洛瓦并没有放松警惕，优先增加了与神殿的距离。除了担心齐克摩尔可能会突然袭击他之外，他小心翼翼地避免卡鲁维曼的追随者发现他。幸运的是，卡鲁维曼人似乎只专注于神殿。
特里斯洛瓦走到神殿后面，将自己的身体滑进洞穴墙壁的凹陷处。那个地方，有一个很小的缝隙，他可以听到下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这个地方与湖相连。
特里斯洛在缝隙间挤了挤他的身体。狭窄的地方，石块划破了他全身的各个部位，但他还是安全地出来了。
水在周围嗖嗖作响。
特里斯洛瓦的心怦怦直跳，担心他的敌人会听到他的声音。
幸运的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所在的地方，是一个与神殿湖背相连的水下洞穴。特里斯洛瓦继续在水域内安静地前进。
由于他只有一只手臂，所以游泳很困难，但作为水神贝鲁的追随者，整个贝里德人都擅长游泳。因此，尽管很艰难，但特里斯洛瓦在水下依旧游得很好。
特里斯洛瓦很快就在湖后附近看到了另一个水下洞穴。山洞小得不可思议，他将身体挤在了一个缝隙之间。它的大小刚好够一个成年男子爬进去。他的身体和头部不断地撞在崎岖不平的墙壁上，但特里斯洛瓦继续向前。
等到他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特里斯洛瓦终于浮出水面。他从水里出来，看到一个缓坡和一个小通道。他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我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得到神殿秘道的信息的，但我敢打赌他不知道这个地方。”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条通道的存在。
此前，特里斯洛瓦偶然发现了那条通道，并一直保密，没有告诉任何人以备不时之需。
特里斯洛瓦马马虎虎地用少量的圣力治愈了断臂，开始往斜坡上爬。
这段路相当长。
等他到达通道的尽头时，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时间。渗入该区域的红光表明它在日落时分。
特里斯洛瓦一看到亮光，他的情绪就更加强烈了。他突然能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伤口的疼痛，但最让他痛苦的是他现在的处境。贝里德的北方基地被攻陷，复仇之魂金字塔被摧毁，他是贝里德追随者中唯一的幸存者。
包括他的一生，以及贝里德的历史，他们几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惨败。他当时只想把自己的生命献给贝鲁，但他做不到。
“我必须报仇！”
他必须回报摧毁他们基地的卡鲁维曼混蛋，像狗一样逼迫他的贝尔里威格，下一个伟大的圣徒，艾恩露贝拉，还有……
“那个混蛋！“
其他人都叫他齐克摩尔。特里斯洛瓦清楚地记得齐克摩尔的名字和声音。他永远不会忘记他。
他走出密道，就看到了密道的小入口，位于峡谷的一角。
然后，特里斯洛瓦开始用拳头猛击悬崖边缘。一种奇怪的声音从他的骨头里响起，他的肉被撕裂，鲜血涌出，但特里斯洛瓦并不在意。
“我一定会杀了他。不，我会给他比死还可怕的痛苦！我会杀了他的家人、他的情人、他的亲人——不，所有刚认识他的人！
“哇。你的脸上充满了复仇的情绪。”
特里斯洛瓦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立刻就知道是谁的声音了。他刚刚发誓永远不会忘记它，他的心沉了下来。
“你……你……！”
“你看起来像见鬼一样。你哪里受伤了？”齐克摩尔双臂交叉靠在悬崖壁上，特里斯洛瓦像鲤鱼一样张开嘴巴。
“你、你怎么……？”
“你怎么这么惊讶？我知道你神殿里所有的秘密通道。我又认识了一个，真的有那么令人惊讶吗？”在他死亡之前——当他摧毁了贝里德的北部基地时——齐克摩尔已经看不见特里斯洛瓦了。直到后来，齐克摩尔才发现，有一条小通道将湖与外面连接起来。
齐克摩尔观察着卡伦·特里斯洛瓦的脸。
仇恨和恐惧复现出来。而且，特里斯洛瓦的情况很糟糕，手臂被砍断，全身伤痕累累。
齐克摩尔瞪了他一眼。
“你想逃是吧？你不是贝里德北方基地的负责人？怎么可能逃跑呢？看到其他的追随者不尴尬吗？”
“啊！”特里斯洛瓦伸出未受伤的手臂，喷出神圣的力量。
然而，齐克摩尔却是笑出声来。他连剑都没有拔出，就将魔力融入拳头，击退了特里斯洛瓦的攻击。
齐克摩尔的微弱攻击就让特里斯洛瓦的攻击很快就在空中消散了。
齐克摩尔朝特里斯洛瓦走去。他轻轻击中了特里斯洛瓦的腹部。
“啊！”特里斯洛瓦整个人都弯了下来。
特里斯洛瓦开始作呕。仿佛要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似的，特里斯洛瓦开始大口喘气。
“你真是太脏了。”
以防特里斯洛瓦的呕吐物溅到他身上，齐克摩尔拉开了与特里斯洛瓦的距离。
齐克夸张的动作，用手挡住了自己的鼻子，向对方挥了挥。
特里斯洛瓦勉强阻止了他的呕吐，瞪着齐克摩尔。
然而，他的身体已经快要死了，口水和呕吐物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所以他看起来一点曾经的威胁都没有。
特里斯洛瓦做出了坚定的决定。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逃走。
“即使我死了，我也会光荣地死去，作为一个贝里德牧师！如果可能的话，我要把他带走！
“嗯？你的眼神让人觉得你想把我带走。但不要那么努力。我没有杀你的打算。”齐克摩尔出乎意料的回答。
“……你没有杀我的打算？”
“我的目标是给你带来痛苦。但如果你死了，你会不会感觉不到任何痛苦？那就只能是我对你仁慈了。”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等我？”
“看到你这样。”就像是在评判特里斯洛瓦的容貌，齐克摩尔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特里斯洛瓦。“看到贝里德北支的首领腐烂，像乞丐一样逃跑。我怎么会错过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的罕见景象呢？”
齐克摩尔的嘲讽击中了卡伦·特里斯洛瓦心底的防线。
然而，他也无能为力。在受伤和疲惫的状态下，他无法击败齐克摩尔。
“…你会后悔的。”特里斯洛瓦只能这么说，但他威胁齐克摩尔是极其愚蠢的。如果齐克摩尔听到这话后改变主意要杀了他怎么办？但是，他不能不说什么就离开。他觉得自己随时都要气炸了。
“我不是那种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的人，所以不要担心。不过这辈子记住了：北支为什么灭亡，为什么贝里德的追随者都死了，为什么你会这样狼狈地逃跑——”齐克摩尔保持着笑容，但目光却变得锐利。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才发生的。”
特里斯洛瓦整个人都在颤抖。
但就好像他对特里斯洛瓦不再感兴趣似的，齐克摩尔挥了挥手。
“你在干什么？还不快走。你在不离开，我可能会后悔我的决定。”
“……”特里斯洛瓦转过身来。
抑制不住撕开齐克摩尔脸的欲望，他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我要杀了他。”
怒火在他心中升腾起来。
“我要杀了他！杀！杀！杀！杀！“
他无法按照这个内心的愿望行事，所以这些话只是安慰他的方式，无非是诅咒。
然而，特里斯洛瓦在脑海中重复了这句话：“我会让他后悔自己的决定！我要不惜一切代价完成我的复仇！我要把他囚禁在大地之火中——！
“啊！”特里斯洛瓦尖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剧烈的疼痛蔓延到他的脚底。
“陷阱？”
他踩到了一个小洞，在那个洞里，藏着一根锋利的木桩。鲜血从他的脚下流了下来。
“这个怎么样？成功了吗？”齐克摩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做了一个陷阱。虽然这有点困难，但让我满意。”
“你不是说要放我走吗！”
“什么？你怎么了？你担心我会改变主意吗？别担心。我会放过你的。我不是那种说谎的人。但如果我让你走得太轻松，那也不会太好。毕竟你是贝里德北分部的负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