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公公出来,他连忙上前道:“犬子可在院中?”
李公公笑眯眯的道:“王爷这话倒是问的出奇,自然是在的。”
平南王呵呵一笑道:“呵呵,那就好,公公公务已了,可要再多喝几杯,本王亲自作陪。”
谁知李公公却道:“哎呦,多谢王爷美意,杂家一个奴才哪能让您陪着呀,刚才席上的酒我也喝了,天儿不早了,皇上还等着杂家去交差呢,咱可不敢再多耽搁了。”
平南王却心有不甘,那圣旨的内容像猫爪子一样不停的挠着他的心。
他拉着李公公的手臂到一旁小声的道:“本王知道李公公平日里伺候皇上甚是辛苦,这权当是本王的一点心意,李公公切莫推辞。”
说着将一个荷包塞到了李公公的手里。
李公公这一上手就知道这平南王出手够阔绰。沉甸甸的一大袋儿,少说也够他几个月的薪奉。
虽说平日给李公公送礼的送钱的多不胜数,可谁能跟银子有仇啊,他假意推辞道
“王爷这是何必呢,伺候皇上是老奴应当应分的,再辛苦也甘愿啊,哪能要您的东西啊。”
平南王知道这老东西是在这跟他玩欲拒还迎的把戏呢,他也是从善如流的道
“李公公务必要收下,今日劳烦李公公来我王府宣旨,酒席都没吃成,这点心意难道也要推辞不成,若是再不收那就是看不起我沈贺。”
李公公这才笑着将荷包揣进衣袖里,他笑着道:“呵呵,哪儿敢看不起您啊,那老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额,天儿不早了,这回真得走了,不知王爷可还有其他吩咐?”
李公公知道,这平南王必定有所求,否则那荷包不会如此丰厚,他也是给对方一个往下走的台阶,毕竟拿人钱财那就要与人消灾,只要不过分他都不介意指点一二,这也是他的处世之道。
平南王停顿一下后说道:“请李公公转告皇上,宴席过后臣就去宫中谢恩。
当然了,还有犬子,额…就是不知皇上给犬子的圣旨到底是什么,还请李公公透个气,也好让本王心里有数,不至于进宫谢恩时闹出笑话来啊。”
李公公心道这沈贺还真是大方,就这么点小事也值得包这么大的荷包。
至于沈贺与沈元锦的关系他更是心知肚明,因此也不至于蠢到让平南王直接去问沈元锦。
他有些意味深长的笑着道:“呵呵呵,这么点小事也值得王爷如此破费,那圣旨的内容您要知道还不就是早晚的事儿吗。
我跟您说,这次沈将军回朝可是立了大功了,皇上龙颜大悦,亲赐其为战王。刚才就是封王的圣旨,恭喜王爷一家又出一个异姓王,沈家可谓前途无量啊。”
平南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是李公公眼疾手快托了他一把。
李公公就当看不出这平南王的失态,接着道:“哎哟,看把王爷高兴的,这封王大典就定在下下个月初,您也准备着吧。
当真是虎父无犬子,沈将军如此骁勇善战,多半是您的功劳啊。”
平南王极力克制情绪,嘴角扯出一丝微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多谢李公公告知。”
李公公摆了摆手道:“这没什么,过两天这圣旨就人尽皆知了。若是王爷没有别的吩咐,杂家就先回了。”
平南王此时心里五味杂陈,他也只能将这些情绪隐在心底,亲自将李公公送出了府。
而云瑶此时却不知,沈元锦的封王圣旨已经通过这样的方式人不知鬼不觉的送到了他的手上。
前世沈元锦封王之时她已经容颜尽毁,完全没有心思关注外界发生的事情。
那时她每天都活在战战兢兢之中患得患失,生怕遭到五皇子的唾弃,关心的永远都是有关五皇子景铎的事情。
一直到许久以后她才知道这个大名鼎鼎的战王就是当初的战神将军。
云瑶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云落英的身上,看她的表现就知道,云思雨还是选择了向她隐瞒了云瑶的事情。
云瑶并不惧云思雨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云落英,或者说如果他告诉了云落英,云瑶将会有更简单的方式来完成自己的计划。
云落英此时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平日参加宴会她都是长袖善舞,在众位千金小姐当中混的也算如鱼得水,云思雨也是在她的熏陶下行为越来越向她靠拢。
只是今日她的表现就比较反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实际上她心里此时正急的不行,虽然她计划好了一切,但总是有些心惊胆战,刘胜此时她也不知究竟在何处,若是刘胜在混进王府时被人抓住,再把她给供出来…
越想越坐不住,她开始状似漫不经心的往宴席外走去。
云瑶看到她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轻声笑了笑,如此沉不住气,当真难成大事,就算云瑶今日不知她的算计恐怕她也难以成事。
看样子还是得自己来助她一臂之力。
这边云落英已经走出了宴席,一路上倒是有不少来来往往的下人,她假装出来透透气的样子,趁人不注意时偷偷溜了出去。
她也是第一次进平南王府,为了这次的事情她也算煞费苦心,花大价钱从王府的一个下人那儿买来了王府的内部地图。
这也是她此次计划最为关键的部分。
她要找到混进王府的刘胜,将其带到女客更衣休息的院子提前藏好,再想办法将云瑶带过去。
方法虽然老套,但胜在管用,一旦被人发现云瑶与男子在此厮混那云瑶必将声名狼藉,而她也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王府的守卫极为的森严,往日想要混进王府可谓是天方夜谭。
可今日宾客众多,陌生的面孔也多,想要借机混进来就容易了许多,只要肯花银子,王府中总有那贪财的小人愿意铤而走险。
这也是她与刘胜约定好的,打点的银子也是她变卖了首饰凑出来的,成败与否在此一举。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就算今日王府稍显混乱,但凭她那仨瓜俩枣的就想让人带一个陌生男子进王府那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