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泽换完衣服出来,云淡风轻的答道,“还能为什么,肯定是看你和嫂子是鬼差,不敢惹呗。”
胡泽摇头苦笑,一脸的惆怅。
“想不到有生之年,我还能见到母子双煞。”
母子双煞厉害归厉害,但也属实罕见。
女人死的时候怀有身孕,要含怨而死,阴魂不散。
而且腹中的胎儿需要很重的怨气和阴气孕育,光是墓穴的风水,就很难找到合适的。
怨念,阴气,聚阴养尸,才能有母子双煞出世。
方正沉声猜测道,“女鬼的墓葬的蹊跷,应该是有人刻意为之。”
“机缘巧合之下能有母子双煞,可能性太小了。”
胡泽走到供桌前,给狐仙和灰仙的牌位前上三炷香,点头附和道,“总之我是帮不上忙了。”
“白天我去墓里看看,明晚就看你的了。”
上完香后,胡泽坐下来问道,“正哥,你给我讲讲,你在地府当差都遇到过什么事,还有你和嫂子是怎么认识的?”
胡泽一口一个嫂子,方正听的心里直乐。
苏灵深吸口气,强忍怒气的笑道,“方正是我爸下属,我和他是同事,你明白吗?”
胡泽故作糊涂的点点头,一本正经的答道,“明白了嫂子。”
苏灵不怒反笑,只是笑容有些阴森,一只玉手悄无声息的掐在方正腰上,咬牙切齿的冷战道:
“你们两个还真是好兄弟啊!”
方正忍着疼痛讪讪一笑,苏灵下手从不会手软。
胡泽察觉到方正脸色不对,马上转移话题。
“正哥,给我讲讲,你现在是什么职位,都遇到过什么难缠的邪祟?”
寻常的风水术士,遇到最多的就是些孤魂野鬼,闹出一些灵异事件。
今晚发现的母子双煞,实属罕见,方正也是第一次见。
“最近两天刚刚升职巡查阴司,以前也就是个引渡的阴差。”
“也没有什么难缠的邪祟,第一次遇见邪灵,还有你这里母子双煞,也是碰巧了。”
很长时间不见,再加上方正的身份,胡泽就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苏灵和胡泽很快也熟络起来,不停的开玩笑。
屋里方正他们聊一整夜,外面的暴雨一夜未停。
直到凌晨四点多,天色将亮的时候,村里的狗一阵乱叫。
狐仙从供桌上跳下来,轻声讲道,“不是它们,有方正在,他们不敢进村里。”
方正在这里,代表的是地府。
没有任何邪祟想和地府为敌,邪灵老婆婆是个例外,这也是黑白无常为什么如此生气。
方正沉声讲道,“灰仙一夜没回来,我不能等它了,天亮之前我们要回去。”
再厉害的邪祟,也不敢白天出来为祸。
最多半个小时,就能看到天亮了。
胡泽点头应道,“好,天亮之后我就去墓里看看情况。”
“有机会的话,我把母子的尸体烧了,做场法事,你们晚上早点过来。”
灰仙能不能找到邪灵的下落还不一定,母子双煞的事却就在眼前,而且火烧眉睫。
今晚夜里没害人,明晚就不一定了。
“没问题,我给你留一张符,你用公鸡血,再每户家的门上画一下。”
说完,方正伸出食指,在堂屋的门上留下一个黑秘符。
胡泽眉头紧锁的看一眼,不由得抱怨道,“正哥,你留个简单点的,你知道我画符很笨的。”
方正留下的这符还不是普通驱邪符,是方家秘符,只要母子双煞不是夜里阴时来,秘符就能将其挡在门外。
“别废话了,今天有你忙的,我回地府找支援。”
说完,方正和苏灵就顶着大雨出门了。
方正走后,狐仙也转头跳上供桌,回到牌位中。
“每一户门上都要画,我得画到什么时候!”
画符不仅要有形,更要有韵。
有形无韵的符,就只是一个图案而已。
胡泽马上找来狼毫笔和黄纸,开始练习。
天色亮起,雨渐停。
胡泽坐直身子,长时间的俯身,让他脊柱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
“正哥符里的神韵,真是奥妙无穷啊。”
狐仙从供桌上跳下来,轻声笑道,“画成了?”
胡泽如释重负的点点头,拿起桌子上的一张黄纸,和门上的秘符对此一番。
“八九不离十。”
“主要时间太短,还要找公鸡血,给村里每户门上画符。”
“昨晚的大雨,也不知道墓里是什么情况。”
狐仙惆怅的摇摇头,回到自己的牌位里。
胡泽拿起桌子上的狼毫笔,这支毛笔是祖传下来的,还是耳尖上的狼毛。
村里上千个院子,胡泽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胡泽一出门,就朝斜对门的邻居家走去。
“胡泽哥!”
开门的是一个黑壮的年轻人,虽然比胡泽小一岁,可看起来却比胡泽老成很多。
“大山,我记得你家有两只公鸡?”
公鸡属阳,还有说太阳鸟的公鸡的祖先,凤凰的后裔等说法,公鸡血是驱邪的好东西。
大山点头答道,“有,胡泽哥,村里又死人了吗?”
胡泽严肃的讲道,“现在还没有,今晚就不好说了。”
“把公鸡血放到盆里,我给你家门上画上驱邪符。”
正在这时,堂屋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是大山的母亲。
看到门口的胡泽,妇女热情的笑道,“是胡泽啊,快进来坐,一会儿一起吃早饭。”
胡泽三年前来村里定居,凭着热心肠,加上还会驱邪的本事。
很快就在村里有些名气,和村里人的关系也很好,经常到邻居家蹭饭。
不过今天胡泽不是来蹭饭的,昨天一夜没合眼,就赶紧出来找公鸡血画符。
“婶,我是来借公鸡血的,这两天不安生。”
闻言,妇人脸色的笑意一滞,前天老李家六口人的事整个村都知道。
“村里又出事了?”妇人紧张的问道。
红衣女鬼第一次祸害李家,让村里人心惶惶。
下一次红衣女鬼找到谁家里,谁都不知道。
胡泽摆手解释道,“不是。”
“我是怕万一那东西再来,所以就弄点公鸡血,给大家门上画上辟邪符,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