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淡淡的语气暗含滚滚的杀意,震得陈无双三魂七魄动荡。
他知道,自己若敢说个不字,李纯会毫不犹豫将他斩杀当场。
此时的李纯,已不再是几天前的李纯。
陈无双的道行虽然还凌驾在李纯之上,可李纯,已经掌控天地法力,而且还是一里的范围。
掌控了天地法力的他,挥手间,可以碾压陈无双,这是毋庸置疑的。
二人对视良久,陈无双的眸子逐渐黯淡,最终长叹一声,双膝一弯,强忍着屈辱和愤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所有的内围天骄,此刻都跪下了。
站在他们面前的李纯,意气风发,像个战神。
隐匿在黑夜弥天里的夜长风,羡慕的看着他的背影,握了握拳头,呢喃道:“大丈夫当如是啊。”
一人,压得数千内围天骄不敢抬头,压得他们只能跪下服软,这是何等的威风啊。
此事若传出去,只怕整个外围要疯狂了,而内围,也要疯狂了。
‘他,会杀光我们吗?’
这个问题,在所有天骄的脑海回荡。
有些胆小怕死的,匍匐着的身躯,一抽一抽的哆嗦了起来。
李纯环顾一拳,冷冷道:“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交出来!”
这些家伙绝对搜罗了不少宝物,此刻在他看来,都是给他白打
工的。
“应该把他们杀光。”
夜长风不知何时荡到了李纯身旁,俊俏的脸庞略显狰狞,说出的话也极为心狠手辣。
这里数千的天骄,还有陈无双这种无上天骄,若是杀光了,用捅马蜂窝也形容不了了。
言欢已经逃走,若杀光他们,这件事肯定瞒不住。届时,他们背后的实力会发狂,李纯定会面临无休止的追杀,甚至连中央王朝都会为了平息众怒,把他抓来点天灯。
“我魂魄有撕裂的迹象,不能把他们逼得太过。”
李纯挤眉弄眼道。
刚才那一拳,虽然打跑了言欢,可他自身暗伤也不少。
再强行牵引天地法力的话,他的魂魄,绝对会撕裂了。
动用不了天地法力的李纯,就跟被拔了牙的老虎一样,只剩下一张皮来耀武扬威。
这也是李纯只压迫没有立刻动手的原因,如果可以,他肯定不会费口水,先把陈无双这几个家伙杀了再说。
夜长风也没想到李纯这么快就萎了,尴尬笑了笑,揶揄道:“外强中干,原来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陈无双等人,但凡有点骨气,奋起反抗的话,李纯这虎皮就要被剥去了。
“能唬住就行,什么中不中干的。”
李纯摆了摆手,见得内围天骄们骚动不安,似乎很不情愿,当下清了一下
嗓子冷冷道:“不愿意?那就死。”
“我交。”
金一听出了别样的味道,李纯这话,潜在的意思不就是只要交出值钱的东西,那我就不杀你。
这可是活命的好机会啊。
他当机立断,没有丝毫犹豫,连忙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掏了出来,甚至连身上那套普通的衣服都脱下,只凝聚法力为自己遮羞。
陈无双看到这一幕,气得几欲吐血,恨意滔天道:“金一,内围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你如此行事,就算捡回一条命,回到内围,你也休想好过。”
“你难道还没看清局势?此刻我们就是待宰的羔羊,任何防抗都是无用的,只会白白丢了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金一没有一点羞耻感,义正言辞的样子,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阴阳双子几人听得一愣一愣,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强词夺理,你身为内围天骄的傲骨,被狗吃了吗?”陈无双怒骂道。
金一愤愤不平反驳道:“傲骨傲骨,人都死了,哪来的傲骨?”
这话,说得让人无法反驳。
陈无双一时间都懵了。
是啊,人都死了,还谈什么傲骨?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修道之路并非一帆风顺,此次我们低头,留的性命,他日再百倍还回去,
那么今日丢掉的傲骨、尊严,统统可以拿回来。”
金一生怕陈无双发疯反抗,到时候李纯一怒之下把所有人包括自己都杀了,趁着陈无双发愣之际,开口如机关枪,侃侃说道。
还真别说,他的歪理一套一套的,听得让人发怒,可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陈无双眼神复杂,坚定的意志似乎被动摇了。
都说有时候三寸舌头可杀人于无形,此情此景,最为贴切不过了。
向来意志坚定、自以为高高在上的陈无双,在金一的舌绽金莲下,被说动了。
“要不,我们也顺了他的意吧。”一个无上天骄嗫嚅着说道。
“金一说得对,丢了性命,还谈什么傲骨尊严。”另一个无上天骄一咬牙,急忙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摆放了出来,包括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衣服。
“我们也交吧。”阴阳双子中的伊正看了眼兄弟伊反,面容苦涩道。
“只能如此了。”伊反点了点头,长叹不已。
作为内围的无上天骄,他们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只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乖乖按照李纯的吩咐来做,他们就会命丧当场啊。
“算了,我们也交吧。”
又一个无上天骄选择了屈服,然后一个接一个,都交出把都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摆放到
面前,等待李纯的收取。
“你也交!”
李纯目光定格在僵硬住的白云溪身上,语气冰冷道。
白云溪下意识抬头,目光触及李纯的眸子,那滚滚的杀意让她直打哆嗦。
可她还是硬着头皮,张口沙哑道:“我是女修道者,能否留下.身上的衣裳?”
这些内围的天骄里,女修道者虽少,可也不是没有。
约莫上百的女修道者听得这话,齐齐看向李纯,眼里露出哀求。
她们虽然能用法力来遮羞,可怎么说呢,一个女的,被人剥得精光,这事传出去,她们就没脸见人了。
“呃...”
李纯惊愕了一下,皱了皱眉,不耐烦道:“衣裳可值钱?”
这话的言下之意无非是,衣裳值钱的话,给我剥下来。
该死的家伙!
女修道者们气得恨不能把他活活撕碎了。
“在别人看来,兴许值钱,不过,你应该看不上。”
白云溪深吸一口,道:“大概一两千信仰石这样,再说了,你拿了我们的衣裳,要卖出去,也是一件难事。”
这倒也是,李纯总不能在大街上抱着一大堆女修道者的衣服叫卖吧。
“给你们留点脸面。”摆了摆手,李纯一脸无奈道。
女修道者们顿时大喜过望,当即不再犹豫,三下两除二的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