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临顿时陷入了纠结,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无敌前辈,并非我等不相信您,只是~”
不就怕老夫拿了好处跑路嘛。
老鬼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难色,笑眯眯道:“不用担心,老夫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只要酬劳到手,老夫自然会鼎力相助。”
“话是那么说,可,前辈您也知道,不怕一万怕万一嘛。”
司马者接过话题,有些尴尬的说道:“比如,到时候您突然有点什么急事,要离开一段时间~那什么,哈哈,您懂的。”
没人想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这是对人的一种不信任,是质疑和不尊重。
可司马者没办法,信仰之力不是什么大路货色,每一缕都是一点点积累下来的,来之不易。
他们和无敌真君又是第一次见面,不可能在他还没处理的情况下,把酬劳先给他。
老鬼翻了个白眼,等老夫出力的时候,就是你等受创之时,那时候,老夫的真实身份都暴露了,还拿个屁的报酬啊。
可他如果不出力,司马家又绝对不会先给报酬,两方顿时陷入了僵持。
微妙的气氛持续没有多久,老鬼默念了一句‘祖师爷对不起了’,然后抬头道:“若是你们不放心,老夫可以以主魂起誓。”
卧槽!
李纯大吃一惊,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老头这
是准备拿二代祖师爷的假主魂发誓?这可是明知会违反誓约的事,老头竟然还敢这样做?不怕把二代祖师爷气得跳起来打死他吗?
司马家四老祖豁然抬头,彼此交还了一下眼神,司马临朗声道:“前辈能理解我等,我等感激不尽,如此,我等便先给出一半信仰之力,等诛杀了青面狐后,另一半定将双手奉上。”
老鬼鼻子喷出两道气流,看得出很想打人。
为了忽悠这四个老妖怪,他都拿出二代祖师爷当挡箭牌了,没想到这几个老妖怪还有所保留,竟然先给一半,这让他的阴谋只得逞了一半,很生气。
两方老妖怪斗智斗勇,李纯在一旁看着都有点想笑。
果然,能成就真君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之辈,都特么是老狐狸。
司马家能先给出一半,已经算得上让步很大了,老鬼也不好再逼迫,只能退步道:“那,就这样决定了,且速速去准备信仰之力,东西到手,老夫立刻以主魂起誓,这几天坐镇你们司马家。”
司马家四祖大喜,起身拱手告罪两声,然后浮空离去。
司马家的信仰池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的,哪怕是老祖也不得私自前往,这是千年来司马家定下的规矩。
等四人离去后,李纯左右看了一眼,小声问道:“老头,你拿二代祖
师爷当挡箭牌,不怕他跳起来掐死你吗?”
老鬼一点愧疚之色都没有,摆了摆手说道:“老夫怕个鸟,你二代祖师爷都死多少百年了,还是灰飞烟灭那种,骨灰都没留下那种,他掐死老夫?”
斜视李纯一眼,他自己给自己倒了被开水,暖了暖手才继续说道:“再说了,老夫也是为了培养后辈嘛,二代祖师爷死了这么久,还能再次发光,他赞扬老夫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舍得掐死老夫呢。”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啊,让人无法反驳。
李纯一时间都惊呆了。
师徒二人扯皮没有一会,司马家四祖再度降临停止,司马临摸出一个小珠子双手奉上,笑道:“我等四人,大概估算了一下李纯成就真人所需要的信仰之力,对半之后,将其中一半,封印到了里面,前辈请过目。”
无极老鬼接过黑色珠子,珠子入手冰凉,应该是用什么精怪的本体打造的,可以做到容纳信仰之力又不会流失,很难得。
手指轻动间,天地法力被引动,直接将珠子包裹住。
老鬼感应了一会,将珠子丢给李纯,拱手回礼道:“诸位乃守信之人,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藏着掖着了。”
话音刚落,老鬼轻喝一声,二代祖师爷的虚假主魂便探出了个头来。
他喉结蠕动,发下毒誓后
,又沉回了身躯。
司马家四祖彻底放下心来,顿时个个露出开怀的笑容,比刚才还热情了三分,拉着老鬼叨唠起来。
夜幕降临,司马家庄园的后山南面的庭院,被划成了禁地,专门留给李纯师徒二人休息的,四祖更是下令,所有人闲杂人等不许靠近,否则家法伺候。
“没有任何监视。”
享受了丰盛的晚餐后,老鬼拉了张太师椅放在院门前,翘着二郎腿,看着天上的凡星笑了。
果然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没待在司马家,他们让人时刻盯着,入住了司马家,他们反而撤去了所有监视。
可笑他们以为这事稳了,殊不知被自己卖了还在帮着数钱,一群蠢货。
李纯坐在他身边,听得这话,也忍不住嘲笑道:“你都以主魂起誓了,他们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主魂誓言对于修道者来说,如果违反了是很严重的。
誓言里所起的毒咒,会一一应验,就算起誓的人道行通天,能保下自己的小命,冥冥之中也会被天道记上一笔,导致以后的修道之路步步艰难,甚至一辈子无法晋升,对于修道者来说,这种后果,比死了还难受。
老鬼却是不怕,死道友又不死贫道,二代祖师爷早就挂了,灰飞烟灭的那种,就算违反毒誓了又能如何,天道
还能把二代祖师爷复活了,然后又将他轰成渣不成?
司马家的四位老祖想了一千种可能,可就是没想到老鬼会有这么一招,不知道等老鬼现出身份后,他们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李纯暗自好笑,到时候,只怕那四个老妖怪都要被气得眼眶开裂,吐血三升吧。
二人谈论四祖,此时的四祖也在谈论他们。
“死道友不死贫道,真以为我司马家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
幽暗的灯光下,司马者如是说道。
“有把握吗?”司马临不放心问道。
阁楼内并没有点灯,唯一能产生光明的是几盏复古的油灯。
窗户晃动,凛风吹过,灯光摇曳。
微弱的火光在司马者脸上跳动,阴沉的脸色带着戏弄,沉默少许,他似笑非笑道:“青面狐的实力,我们有目共睹,生死攸关之际,它一旦毫无保留的爆发,无敌老狗不死也要残废。”
“等那时,我司马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青面狐重创,无敌老狗重创,一人一妖就是砧板上的肉,想怎么切就怎么切。”司马皆阴测测笑了起来。
“如此甚好,到时候,老夫非抽了那李纯的三魂七魄,折磨个一百年不可。”
司马临越想越气,恼怒道:“这对无耻师徒,把茶水舔完不说,还坑去了三斤茶叶,老夫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