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师慌乱的眼眸瞬间平静,自信感爆棚,抬臂一拳打出,金剑被轰了回去,悬在空中,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保家仙?”李纯倒退一步,冷冽道:“你是哪家的保家仙,竟敢为非作歹,助纣为虐!”
保家仙,这类东西属于魂灵,不是妖魔鬼怪,是灵,一种介乎于神明和鬼怪间的东西,是常年被供奉形成的,生前实力越强,死后受到供奉的时间约长,实力就越强。
就好比欧阳菁,如果李纯给她立一个神龛,以后他的子孙后代代代供奉的话,也会慢慢变成灵,在需要她的时候,她会现身帮忙解决危机。
当然,这种供奉,是不能断的,只要断上一段时间,阴灵化为的保家仙,就会成为孤魂野鬼,像上次那个被鬼猴子吃了脸皮的老太婆一样。
保家仙在东北一带,最为成熟和繁荣,没想到在南方这一带,也有保家仙的存在。
赵大师请来的保家仙,正是这一类东西。
“吾乃马家保家仙,小儿报上名来,为何杀人。”赵大师完全被上身了,当当当的响唱戏一样问道。
李纯咧嘴狞笑,阴测测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子叫李纯。这家伙养鬼物吞婴魂,还想杀我兄弟炼
鬼将,你说我为什么要杀人。”
保家仙脸色一变,当当当的旋转一圈,如唱戏的戏子,一指李纯,道:“善恶有报,赵帆就算行恶,也轮不到你审判。”
“你是准备死护他了?”李纯眯眼问道。
“为马家子弟,当由马家决断,你何德何能用以私刑?”保家仙咄咄逼人问道。
“仙不仙鬼不鬼的东西,看我不把你打回去。”
李纯冷笑连连,摸出神雷神符,合于掌心,喃喃自语道:“九天玄音,急召众神。齐会景霄,驱雷奔云。金钺前驱,雷鼓发奔。太一行刑,役使雷兵。来应符命,扫荡邪精。”
保家仙脸色大变,他们这一类,最怕的就是神雷,刚要说话制止,却见李纯握着神雷神符,一掌拍了过来。
“滋拉”一声,一条粗大的雷电,直接从神符中冲出,一个瞬间撞入赵大师的体内。
“啊~”保家仙大叫一声,顿时被打出赵大师的体内,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抬头惊恐瞥了眼李纯,他也顾不得赵大师了,一个闪身消失了,目测是归位去了。
打出神雷后,神雷神符化为灰烬,李纯手心都焦黑了,走到赵大师身旁,发现这小子都快被神雷烤糊了,一个劲抽搐。
“看你还敢害人。”
李纯呸了一声,急忙跳到棺材坑中,用力撬开棺材盖,把农安良拉了出来。
“哥~”重见天日的农安良,眼泪顿时哇啦啦的流。
李纯没好气教训道:“胃有多大就吃多少米,这道理都不懂,今晚我不来,你就死在这了。”
吃了多少次的教训了,农安良还不学精,这让他有点恨铁不成钢。
农安良嗫嚅着不敢回话,愧疚得底下脑袋。
“过来,把这小子抬棺材里去。”
李纯招了招手。
农安良跑过来,看得被电得面目全非的赵大师,嗫嚅道:“哥,这是要把他埋了?”
“这家伙心术不正,神雷劈了一道,五脏六腑碎裂,心脏都被烤焦了,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李纯抓住赵大师的双脚,头也不抬道。
农安良帮着将赵大师抬起来,往棺材坑走去,问道:“丢他在这里让野狗野狼吃了不就行,埋他干嘛。”
附近这几个村子,婴儿出生老是咬着,都是被这家伙害的,农安良根本不想埋他。
“这个墓穴叫封灵绝墓,把他埋下去后,三界都抛弃了他,永生永世出不来,这家伙心邪,死了肯定不甘心,不是化为厉鬼就是鬼修,封他在里面,算是替
天行道了。”
李纯将赵大师丢进黑棺材。
话音刚落,赵大师就断气了,一股阴风刮起,他的魂窜了出来,龇牙咧嘴,满目怨恨。
李纯一个瞪眼,抬手一巴掌把他抽回棺材中,一张镇魂符贴下去,然后把棺材盖拉上,把钉子钉好。
“为什么不杀了他?”农安良问道。
“杀他干嘛,作恶多端,杀了他让他解脱么?让他在里面反思个几百年,好好反省反省。”李纯哼了一声,拿着铲子埋土。
说是几百年,其实是夸张了。
这种封灵绝墓下,赵大师能撑个十年不丧失意识都不错了。
到时候就算放他出来,也只能成为没有意识的最垃圾阴魂,屁都不如。
铺平了棺材坑,李纯看向保家仙刚才逃离的地方,忍不住叹息一声。
刚才就该动用全力,把那个保家仙都一起干掉,可惜让他跑了。
但愿那个马家,不是北州马家,回去得问问,马英是什么人。
“那条大蛇呢?”农安良问道。
“被我杀了,鬼物,杀了就消散了。”李纯拍了拍手掌,往山下走去。
两人下山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
农安良知道自己又闯大祸了,一直不敢说话,怯怯的跟在李纯身后。
李纯知
道他是热心肠,想驱鬼抓妖,为民除害,也下不了口狠骂他。
北州,马家。
一处阁楼内,半死不活的保家仙说完,站在他身边的马英,突然伸手抓住保家仙的脑门,狠狠一握。
“啊~”保家仙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魂体直接溃散。
“没用的东西,连一个小辈都保不住,留下来也是浪费香火。”
马英哼了一声,看向首座上的一个白头发白胡子老人,恭敬道:“家主,我这就去抓那小贼,为我外孙报仇。”
老人摇了摇头,无所谓道:“一只蝼蚁而已,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多积攒点功德,多收点崇拜信仰。”
“可是,他杀了我外孙。”马英不甘心道。
“你还好意思说你外孙?瞒着我们,炼鬼物鬼将,这事要闹大了,我们马家岂不是成了邪修家族?天下修道者怎么看我们?”
老人重重将茶杯放下,大厅内,所有人都凛然,大气不敢出。
马英也低下头颅,不敢和他对视。
“那小子是无极道的传人,无极老鬼虽然树敌无数,但是朋友还是有的,那老东西还没死,这事暂且这样吧。”老人叹了口气。
马英瞪大了眼睛,试探道:“老祖,您说的那老东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