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会找人鉴定。”宫乐阳说。
但是根本不会找到录音,因为这玩意儿不存在,那又怎么办呢,荆天宇已经找好了理由:“不过我在宫家大宅里面住了这么几天,手提电脑流落在外,想来康源东也不是傻瓜,肯定已经删掉了。不过那也没关系,反正他做过的事情,肯定能够查得到蛛丝马迹。”
“我会去查。”宫乐阳说,“但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我想说的啊。”荆天宇说,“我刚刚在拘留所把段盛荣给你找出来,你就带着康源东过来了,还指定康源东来谈。”
“这么说还要怪我咯?”宫乐阳说,“如果你的话是真的,我会给你道歉的。但如果你说的话是假的,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如果是假的话,我还说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如趁早自杀呢。”荆天宇说。
“你放心好了,我不让你死,你就死不了。”宫乐阳胸有成竹的说,“反正李博士在,是真是假,绝不会弄错。”
“大小姐!”康源东可是亲眼看到段盛荣和顾通变成什么样了,一想到自己也要变成这样,就不寒而粟,变成了痴呆,就算洗清冤屈又有什么用。
“你放心,如果不是查到绝对不可忽视的疑点,我是绝对不会催眠你的。”宫和顺说,“荆先生,现在只能委屈你在我们大屋里面住多几日。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就是帮我们找到杀害乐天真凶的恩人,我们宫家绝对不会吝啬。但如果是假的,你也不用奢望其他什么了。以前我父亲还在的时候,对我说做人,一定要恩怨分明,我一直都谨记在心,不敢忘记!”
荆天宇回到了客房,这客房十分豪华,里面应有尽有,
电视,影院,电脑,食物,甚至还有女人,唯一没有的,就是自由。大门是电脑控制的,具有三重锁定,必须凑齐三个人身上的钥匙才能打开。窗户是封死的,连一点透气的缝隙都没有,只能依靠空调来换气,用的还是防弹玻璃,外面的花园咫尺天涯,看得到摸不着。
至于女人,当然全部都是美女,燕瘦环肥学生OL货色齐全,问题是这些女人可不只是用来发泄的,还是用来监视的,稍有异动,人家就把你给扣住了。再加上明里暗里无数的摄像头,在这种环境中,谁还有心思干活。至于上网什么的,数据当然也要被人家监控过,聊天喷人开玩笑都要被审核一遍才能上网,这么一想,顿时就觉得没意思。
百无聊赖的吃完睡,睡完吃,也不知道过了几天,终于等到了宣判的日子。还是上次那个屋子,还是宫家族委会全员到齐,东方鹏程稳坐***,宫乐阳宫和顺坐在最前,其他人环绕身边,几十个保镖筑起人墙,把人全都围在中间。荆天宇和康源东则是坐在被告席上——当然不会是叫这么名字,不过意思差不多。只可惜少了辩护律师。
“荆先生。”宫乐阳说,“我们已经进行了彻底的调查。”
“结果怎么样呢?”荆天宇问。
“真没想到,我们宫家居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宫乐阳说。
“阿东,我一直很看好你,你居然为了两亿杀乐天!”宫和顺瞪着康源东,眼睛里似乎要喷**来。
“什么?这不可能,我说的都是真的!”康源东惊呆了。
“真你个屁!”宫和顺说,“我查得清清楚楚!你哥哥骗了乐天的钱,你就杀了乐天!”
“我没有做!我真没做!”康源东连连摇头,“我都有证据
。”
“屁话!”宫和顺说,“把宫俊辉和史迎春带上来!”
宫俊辉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宫家这一代的中坚人物,也是宫乐天的亲信。他和宫辉是两个人,因为都有个辉字,到时让荆天宇误会了。幸好这一个误会没造成严重后果。他一上来,就扑倒在地,哭嚎着大叫:“是我对不起天哥,是我不好,是我贪心了!康源中那家伙贪了天哥的钱,我也有份,他死有余辜,我是帮凶,也是死有余辜啊!”
“你胡说什么!”康源东心里冰凉一片。
“好大的胆子!”宫和顺满脸都是憎恶的神色,“为了两亿,你们就下毒手!”
“没有的事,我只想要钱,从来没想要命。”宫俊辉说,“都是康源东这家伙不好,我也不知道他居然如此丧心病狂。”
“你贪污公款在前,知情不报在后,这一次绝不能轻饶!”宫和顺说,“我要没收你所有财产,另外还要你一只手!”
“啊?”宫俊辉的脸顿时垮了下来,转过头对着康源东就喷口水,“我被你害死了!被你害死了!”
“拖下去!”宫和顺毫不留情的说。
四个壮汉走上来,把宫俊辉拖了下去,他一点都没反抗,只是不断的骂:“康源东你个混账,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早知道你会杀大少爷,我第一天看见你就应该把你给掐死!你和你哥哥不过是个**生的**,我们宫家把你养大,供书教学,哪里对不起你,你居然杀了大少爷,我对不起大少爷啊,我对不起大少爷……”
等到完全没声息了,宫和顺才说,“诸位,我这么判,大家没什么意见吧?”
“没有。”
“没有。”
“当然没有。”
“怎么可能有意见呢,”
“大哥这么判最合适了。”
“对了,大哥好像没说要哪一只手啊?”
“你第一天来啊?当然是老规矩,自己砍就是左手,别人砍就得右手。”
“那还是自己砍的好。”
“你要是能狠得下心,那当然自己砍的好,没麻醉能动手把自己手砍下来,那都是狠人。”
宫和顺挥了挥手,让他们安静,继续说:“把史迎春带上来。”
史迎春是宫乐天的情妇,哭起来又是另外一种风范,和宫俊辉的大声哭嚎不同,她是嘤嘤的小声抽泣,晶莹剔透的眼泪滑过雪白光滑的脸庞,犹如梨花带雨一般,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化妆,才能做成这种效果。
“那该死的康源中,就是他骗了宫少,他经常从宫少那里偷钱,他还……还把我强了,说宫少再厉害,地位再高,钱再多,也被他戴了绿帽。”史迎春一边哭一边说,“我本来想报警,想告诉宫少。可是康源中他,他说,他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去报警,肯定告不进,宫少知道了,顶多骂他一顿,可是我就必定会被抛弃。我一听就怕了……只好隐忍。谁知道康源中越来越过分,逼着我给他办事,一起骗宫少,给宫少吹枕头风,还和康源东一起来搞我。”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碰过你!”康源东大怒,史迎春这种艳俗的女人,也只有宫乐天那种品位低下的人才会喜欢,说他和康源中一起强迫她什么,简直就是人格侮辱,他喜欢的明明是那种很知性很聪明的年轻女孩,博士最好,硕士也能凑合,史迎春连中学都没读完呢。
“我让你说话了吗!闭嘴!”宫和顺盯着康源东。
“对不起。”康源东低下头说。
“继续说!”宫和顺对史迎春说。
“这一次宫少投资美国房地产失利,心里很烦,康源中就要我跟宫少吹风,得赶紧把那些房子卖出去止损。而且房子卖掉了,宫少就不用去美国。宫少就答应了,派了康源中,宫俊辉和我共同负责这事。康源中逼着我一起造假,找些人头户过来,超低价卖过去,然后再用市场价低一点的价格处理掉,从中赚了三亿多。”
“不是两亿吗?”宫乐阳问。
“是三亿多,他自己先拿了一亿说要交税,剩下的才存进去说要分,其实我这一份他不会给我的。”史迎春说。
“康源中死了,康源东就接手了账户?”宫乐阳问。
“是。”史迎春说,“他,他被宫少发现了,还逼着我给宫少下药,说是能让宫少生病的药,生病了就没空管我们的事情了。我觉得不对,没答应。现在想来,那肯定是毒药,要是我真的给宫少吃了,只怕死的就是我。”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早说!”宫乐阳哼了一声。
“你也参与诈骗。”宫和顺说,“事后还想对乐天不利,知情不报,也是该死,看在你现在能够老老实实供述的份上,就给你网开一面。罚没所有身家,砍一只手,外加毁容。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尼姑庵,你就去出家好了。”
“谢谢老爷。”史迎春一抹眼泪,被几个壮汉押着走了出去。
“我这么处理,大家没什么意见吧?”宫和顺问。
“没有。”
“当然没有。”
“最合理不过。”
“留她一条命,宅心仁厚啊。”
“我看砍手出家就可以了,不用毁容吧。”
宫乐阳拍了拍桌子,示意已经说够了,那帮族委会的人都安静下来。
她看着康源东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