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说来,民妇是无罪释放了。”
李书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民妇就不打扰各位,先告辞了。”
“书兰,你回去吧。”
许老爷子放柔声音,安抚道:“汪家之事,与你毫不相关,有老夫等人看着,谁也不能把脏水泼到你们身上去。”
“谢谢师傅爱护。”
李书兰向着他老人家行了一礼。
又跟白沈两人行礼告退。
在他们的目送之下,李书兰飘然离去。
“啪~”
许老爷子抬手就甩给谢元明狠狠地一巴掌。
直接把谢元明给打得耳鸣目眩,差点一头撞到旁边的椅子。
“混账东西,想要欺负人也不打清楚情况,老夫看你是想找死,谁都敢动。”
许老爷子怒火冲天,“老夫门下的人你也敢动,信不信老夫扒了你这身官皮。”
“下官知错,知错了!”
谢元明不停地鞠躬求饶,“请老夫子饶下官这条狗命,请老夫子饶下官这一次。”
“哼,要不是看在你曾经出自国子监,老夫今天绝不饶你。”
许老爷子怒瞪他一眼。
然后,他略有深意的目光深深地瞥白知府一眼。
再也没说一句话,转身就离开衙门。
白大人被许老爷子的这一眼浑身僵硬。
在这一刻。
他觉得自己什么小心思都被许老爷子看得一清二楚。
待他老人家身影消失在衙门外。
谢元明暗暗松了一口气。
说来当年他在国子监求学,也受到许老爷子的指点,虽然不是什么师徒,好歹也算一段师生关系。
今天就算是挨打了,他还不敢记恨。
否则被传出去,他再无立足之地。
“两位~”
谢元明又向两人作揖,苦笑道:“这次是在下糊涂了,为了还人情,不得已做出这种事情,请两位替在下保密,这个恩情在下会铭记于心,请两人位大人答应。”
“谢大人,此事我们自然不会多嘴。”
沈晋鹏眼底飞快闪过一抹不屑,随口敷衍,“至于这件事会不会被传出去,我们可不敢保证,毕竟公堂之上发生的事情,谁也无法控制。”
白大人笑了笑,跟着开口说道:“只要我们几人不亲自出面作证,不管传出什么谣言,谣言终归是谣言,谢大人不必担心。”
“在下明白,谢谢两位大人。”
谢元明心中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摸了摸火辣辣的脸庞,心情沉重下来。
他忍不住又问,“这位苏家寡妇不是乡村出来的妇人吗?”
“说起这个苏家寡妇,她确实是从乡下苏家村走出来,不过她的相公是许老爷子的关门弟子……”
……
李书兰带着惜玉姑姑回到家里。
本来急得团团转的苏彩珠兄妹和耿老他们见到她回来,终于安心了。
“兰嫂嫂,你没事吧?”
苏彩珠冲上来,赶紧询问,“有没有对你用刑?你身上有没有受伤?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要不要你叫大夫过来看看?”
“你瞎想什么,没有这事。”
李书兰笑着摇头,“放心,我好着呢,又不是正式审案,只不过是传我过去问话而已,再说他们也不敢轻易向我用刑。”
她没有实话实说,更不想他们兄妹担心。
有些事情跟孩子们说说就行了,没必要叫其他人都知道内幕。
于是看向苏正中吩咐道:“孩他正中叔,你回头告诉大志叔,我没事,别让他们跟着瞎担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苏正中点头回应,“放心,等会儿我就去大志叔铺子里一趟,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娘,真的没事吗?”
苏巧蓉还是忍不住担心,“知府大人和京城来的大人,为什么要找娘过去问话?是不是因为娘您打了汪家的那个恶人吗?”
“不错,曾经打过汪家小公子大家都知道,京城来的大人也是想问问汪家人是不是真的那么坏,欺负人。”
这小家伙精明不好糊弄,李书兰笑着安抚,“放心,已经没事了,以后也不会再找我问话了,汪家的事又与我们没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不仅苏巧蓉安心,苏正中兄妹也彻底放心下来。
然而。
一直关注衙门的各世家们很快知道她从衙门平安出来。
本来想看好戏的他们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不过当知道许老爷子亲自出马,又觉得苏家寡妇被放出来很正常。
没过多久。
关于衙门公堂上发生的事情,很快在恒州城各世家权贵之家传开了。
虽说当时发生在公堂上,在场的人只有谢白两位大人在场。
但是听墙角的人可不少。
这些消息就是这些听墙角的人传出去。
当听到这些消息之后,各世家当家作主之人,先是震惊住然后忍不住爆笑不止。
谁也没想到区区一位寡妇如此厉害,将来自京城的寺正大人骂个狗血淋头,偏偏还拿人家没办法,还不得不放人家回去。
不用说这位大理寺寺正谢大人彻头彻尾成为他们之间的一个大笑话。
当然这些内容只限在他们之间流传。
不管是笑话还是笑柄也只有他们才知道。
普通老百姓们只知道苏夫人被传去询问一些问题。
毕竟当初她把汪家小公子硬生生打晕过去的事情大部分人都知道。
她平平安安走出衙门在众人心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晚。
李书兰把在衙门发生的事情告诉孩子们。
“欺人太甚了!”
苏文轩气得眼珠子都红了起来,“这个姓谢的简直是狗胆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就想做这种冤假错案。”
“娘,这个姓谢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苏文熙双手握成拳头,眼里闪烁着浓浓的恨意,“他怎么就有胆子做这种事情,没有其他人阻拦吗?”
“汪家背后人指使的。”
李书兰很干脆的给出答案,“像这种事情,说简单也简单,也容易也容易,至于为什么无人阻挡他这种没脑子的行为,恐怕也是带着几分看戏的心态。”
“娘,孩儿不懂?”
苏文熙疑惑不已,“要知道当时就在公堂上,他们怎么敢这样跟娘提这些背人命案的事情?难道其他人不怕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