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霍坦这番话,众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惧之色。
但没有办法,他们也只能迫于霍坦的淫威,答应了他的要求。
因为损失了太多的兵马,联军休息了一整天,才勉强打起精神,又一次朝着自由港发动进攻。
这一次,联军不但取出了攻城武器,还派出了大批的敢死队,在对自由港外围炮轰过后,再让敢死队,顺着其他已经破损的城墙进入自由港,朝着城主府而去。
终于,确认了自由港内部,并没有什么机关,霍坦这才下达了总攻命令。
残余的二十五万士兵,朝着城主府冲了过去。
仗打到这个地步,他们心中的恐惧反而消失了。
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家人在霍坦的手中,恐惧只会让他们的家人就此丧命。
另一方面,他们也被打出了火气。
凭什么四十万人,吃掉一个不足十万人的城池,竟然会费这么大的劲儿?
当下,所有人都嗷嗷叫的冲到了城主府,各种疯狂的攻势接连不断。
同样,在他们冒头的一瞬间,城主府这边也展开了疯狂的回击。
远程攻击不要命的向外丢,火炮更像是不要钱一般,更给人一种亡命一搏的感觉!
这一次,没有任何的阴谋诡计,也再没有什么后手。
叶萱亲自出城,带着人向敌方的部队发起了反冲锋,双方伤亡的人数,都开始飞快的增长了起来!
不单单是手底下的士兵伤亡,就连核心骨干成员,也开始出现了伤亡!
王龙战死,冯青战死,雷战战死!
就连叶萱本人,也被一发蓄力的箭矢射穿了右腿,再也不能站立了!
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之后,敌人的攻势,也终于被打退了。
叶萱他们的反击太疯狂了,几乎每个人都不要命的战斗,让联军措手不及。
他们来打仗,是图荣华富贵的。
最后一哆嗦了,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献出生命。
都想等着这一战打完,大家论功行赏,然后好好享受一下。
于是,联军在城主府外开始扎营休整一下,并研制出了三班倒的战法。反正自由港内,只剩下了不到一万士兵,他们手头还有将近二十万的军队。
而且,对方的骨干几乎死光,就连叶萱也身负重伤,阿兰跟景轩也是伤痕累累。
三班倒,每一队六万人,不间断的进攻,耗也能把叶萱他们给耗死了!
…………
城中,叶萱躺在城墙的担架上,看着逐渐漆黑下来的天空,一如她的心情。
已经将近三天了,秦川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这明显不合理。
不论对于大山,还是秦川,都是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难道,新都军就要覆灭在今日了吗?”
一阵酸楚,涌上了叶萱的心头。
她真的不甘心。
曾经秦川率领着她,率领着众人,组建了新都军,高喊着“日月山河永在,新都军永在”,那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可现在……
“叶萱大人,你下去休息一下吧。如果对面真打过来了,我跟景轩顶着……”
看着叶萱那绝望的表情,阿兰也是一阵心痛,轻轻的抓住了叶萱的手:“这一战,咱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呵……”
叶萱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怅然的笑容:“生前何必多睡,死后自当长眠。阿兰,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阿兰有些失神的看着叶萱,她从叶萱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平静。
视死如归的平静。
“一会如果敌人打过来了,就把我绑在城墙的旗杆上。”
叶萱艰难的坐起了身子:“我知道,现在的我上了战场就是累赘。可我不想等着你们都死光了,然后落入敌人的手里。至少……至少让我在最后的战斗力,还能鼓舞一下弟兄们的士气吧……”
听到叶萱这么说,阿兰顿时红了眼眶:“叶萱大人……你放心,咱们有一个算一个,谁敢投降,我亲自毙了他!”
叶萱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带着歉疚的笑容:“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本不该落得如此下场的。”
“什么话!”
阿兰擦了擦眼泪,一双美目中流露出一抹坚定之色:“如果不是秦川大人,我必定不可能活到今天。叶萱大人能为秦川大人奋战至最后一刻,我阿兰又有何不可?咱们新都军,人人皆死战,绝不投降!”
“好!”
叶萱那有些疲惫的目光,突然迸射出一道锐光,看向了远处安营扎寨的敌军。
“想要我叶萱的命,还没有那么容易!”
…………
夜深了,联军又一次摸黑杀到了自由港的外面。
这次,他们没有再分成四股兵力,同时进攻四个方向,而是全员梭.哈,正面进攻。
叶萱手下的兵力已经不到一万,几乎个个带伤,再从四个方向打,那就成了添油战术。
正面进攻,一鼓作气拿下城主府,自由港就落入他们的手中了。
一想到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众人禁不住狠狠的舔了舔嘴唇,恶狠狠的冲了上去。
然而,这一次,城主府的城门却打开了。
就看见阿兰跟景轩,带着残余的士兵,结成兵阵,从城主府中慢慢的走了出来。
他们有的打着绷带,有的缺胳膊少腿,但他们唯一相同的是那张脸。
没有恐惧、没有绝望,平静中带着几分视死如归的脸。
看到这一幕,联军统领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肃然之色。
自由港的军民加起来有十万人,站在这里的,不到五千人,加上城墙上的神射手、元素师,也就七八千人那样。
可他们却没有一个投降的,人人皆死战,就是这份信念,让自由港在四十万大军之中硬生生坚持了三天。
即便到了这最绝望的时刻,他们竟然还想着要反冲锋,这份勇气,他们自问做不到!
“将士们!”
就在这个时候,叶萱的声音,突然在城墙上响了起来。
只见她被绑在了城墙的旗杆上,身子被死死的固定住,动弹不得。
可她还是在声嘶力竭的大喊:“这一战,我已经竭尽全力。但,却也只得到了这样的结果。我有负于你们,我现今唯一能做,就是陪你们死战一场。我已经命人,将最后的炸药埋在了城主府。战至最后一人,自当引爆炸药。咱们新都军,决不能有任何一人,成为对方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