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与希儿的一夜
夜深了。
林觉站在小木屋前。
之前他问了下林道银有关小木屋的事，林道银表示他也不太清楚。
据了解，这个自然秘境是有人类集群的，人类中也有强大的超自然力量。林道银属于道士，擅长推衍，下蛊，夺天地之造化。许芸茹是猎人，擅长潜伏暗杀，布置陷阱以及驯养动物。周兰芝则是巫师，擅长布阵施法，远程攻敌。
听到这些职业名字，林觉对自己的某个猜测更加确信了些。
顺带地，林觉简单感受了一下，很明显地感觉这群人的实力远不如他.......
话说回来，林道银是道士，在一次夜观天象时意外发现了此世间将有大难来临。敏锐的他抓住了这次天象的不同寻常，以十年寿命为代价向天请命，夺取了部分天机，并借此了解到了即将到来的天灾，以及改变命运的变数。
天机内容极为玄奥，林道银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令人难以理解的内容，他只能凭着感觉，破解了内容:一处特定的地方，以及一座小木屋。
之后就是林道银带着许芸茹和周兰芝一同来这，住进了小木屋，等待变数的降临。
“有意思。”林觉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变数这个词汇，他并不陌生。先前在墨爷的口中，以及在系统任务里，他都有见过。
这个词汇，似乎是形容他的。
换句话来说，他就是变数。
如果要问他为什么是变数的话，林觉表示他也不知道。
但是，他明白，这一定和曾经的“自己”有关。
那项，墨爷口中的计划。
......
林觉来到了小木屋的后方。
这里是一处略带坡度的平地，前方接着一处巨大的断崖。
林觉来到断崖前坐下，静静地欣赏夜空。
月相壮丽，星河万里。灿如白昼，辉若烈阳。
咳咳，可能有点夸张。
不过这月色确实美。
星星点点地光芒洒在草地上，射入林觉的眼底。
“林觉哥哥。”
身旁，希儿走了过来。
林觉撇头看了一眼，突然呆住了。
希儿现在穿着一袭浅粉色睡衣裤，俏脸微红。淡淡地粉色与希儿脸上的霞红相衬，在加上那双天真无邪的蓝色眼眸，活脱脱的一副清纯可爱少女的模样。
睡衣很精致，上面绣着精美又可爱的图案。不用想也知道，这套衣服肯定是许芸茹给的——这群人其实富裕得很，只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在故意穿着那身破烂布衣。
希儿有些害羞，不自然地将垂下的小手背到身后，侧过身子歪着头看地面，同时一只脚不由自主地在地上划着圆圈。她本来是想以此来缓解尴尬的，殊不知这幅模样更显得清纯与无害，也更令人血脉偾张。
“你想找老婆了吗？”
莫名的，曾经墨爷说过的话语忽然在林觉脑海里浮现。
“咳咳。”林觉强装镇定，轻咳了两声，“希儿，先坐下来吧。”
“嗯......”希儿轻点着头，声音细若蚊丝。
随后，希儿来到了林觉旁坐下。动作带来的微风将希儿身上的香味带走，又被带到林觉那。
林觉轻嗅着属于希儿的味道，似是一股淡淡地百合花的味道。
希儿坐下后，双腿并拢，抱着膝盖，也被绚丽地星光吸引，抬起头。
今晚的月色确实很美。
高山断崖旁的草地上仰望夜空，视野极佳。
放眼望去，无数星子点缀在浩然长夜中，优雅而淡然的月光静静地照耀着宁静的大地。安宁的环境，令人躁动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确实是自然之子。”林觉率先打破了寂静的夜，他已经躺下，闭上双眼享受着星光，同时对希儿说道。
或许是夜晚，这一下林觉说出“自然之子”这四个字后，没有任何明显动静。只是天上的星星忽然又耀眼了几分。
林觉本来都做好又有什么大动静的准备了，没出现动静到时好事，省得搅乱了欣赏夜空的氛围。他继续说道:“另外，信，我交给布洛妮娅了。”
“布洛妮娅姐姐，她最近过得怎么样？都还好吗？”提起布洛妮娅，希儿的心思又活跃起来了。
林觉笑了笑，脑海里闪过某位少女面无表情的脸，以及那标志性的双马尾，“她还是那样子吧，因为情感回路受损整天面无表情，偶尔毒舌吐糟别人。上课老师讲得她全会。回到家里就开始打游戏。偶尔还会捉弄别人，特别是琪亚娜。像个腹黑小萝莉。”
林觉讲得有点乱，纯属是想到哪出说哪出。
忽然，林觉好奇了起来，问道:“话说，你们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布洛妮娅分开，进入量子之海里？”
当时在切尔瓦伦的世界那里，林觉通过系统只是了解到希儿的信息并不多，只有一些比较基础，比如实力，精神状态，双重人格，量子化等等。但其他的东西一概不知。比如说身高，三维，体重.......
希儿听到林觉的话，叹了一口气，也是陷入了回忆中，缓缓说道:“我的父母，在第二次崩坏中丧失生了。后来，我遇到了可可利亚妈妈。她收养了我，并把我带进了她的孤儿院里。”
“我和布洛妮娅姐姐，就是在那里遇见的。也是在那里长大的。”
静谧的夜空很适合倾述过往，林觉不在说话，静静地听希儿讲诉那段过往。
因为天生圣痕被绑架到贝加尔湖，之后被布洛妮娅救下。
布洛妮娅被一位名为杏·玛尔的人欺负，被推下楼梯，导致残疾。
逆熵的X——10实验落在了布洛妮娅头上，为了保护布洛妮娅，希儿以天生圣痕拥有者的身份顶替了布洛妮娅。
随后在实验中，希儿开启了圣痕的真正力量，却因身体无法承受，存在形式跃迁为量子化。
得知消息的布洛妮娅以死威胁可可利亚让自己参加实验，并做下在量子层级陪伴希儿的决定。但希儿不想布洛妮娅消失，于是她以自己对布洛妮娅的憧憬让布洛妮娅放弃逃避，立下一定会救出她的约定。
在布洛妮娅的情感回路损坏后，希儿意识到已经没有时间了，她将自己在圣痕中找到的再构筑的力量化作重装小兔19C交给了布洛妮娅，和其吻别后送布洛妮娅离开量子之海。
.......
希儿说得入神，林觉也听得认真。
时不时，林觉也会出声和希儿交流一下某个事件。
待希儿说完后，林觉咂了咂嘴，闭上双眼回味着这段故事，一时间感慨万分。
“进入量子之海后，我只能每天依靠一本日记本来维持自我。整天漫无目的的漂流。”希儿的语气低落，随即又恢复了，“直到那一天，我遇到了林觉哥哥。”
那一天她永远不会忘记。
没有人清楚，林觉说的那番话对她到底具有怎样的意义。
在无尽的黑暗中漂流，不知时间，不清方向。如同置身在暗无天日的囚牢里，永远见不到光芒。
即便能靠着日记本来维持自我，又能维持多久呢？
希儿所坚持下去的缘由，无非就是渴望再次见到布洛妮娅罢了。
但她不知道那一天究竟何时才会到来，也不知道她是否能坚持到那一天的到来。
她很无助，即便有寄托也依然茫然无措，即便知道是一个有结果的等待也依然忐忑不安。
在她的内心深处，其实无比痛恨着自己的懦弱，自己的犹豫不决，自己的徘徊不定。
她想成为一个坚强且坚定的人，她想成为一个像布洛妮娅那样坚毅果敢的人。
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始终无法真的下定决心。
又因此，她对自己连做这样一个决定的勇气都没有的样子，更加的痛恨，也更加的无奈。
这些，都深埋于希儿的内心深处。宛若她的心魔。
当然，其实这些并不是多大的麻烦，只有布洛妮娅找到了她，带她冲破了量子之海，这之后的世界都会美好起来，希儿也能在布洛妮娅的影响下慢慢成长。
但在这之前，她将持续着这种状况，并不断恶化。
所幸，她还有黑希。黑希是她在漫漫长夜里的另一个依靠。
所以，情况也不会太差。
而要说林觉做了什么的话，大概就是顶替了未来引领希儿成长的人的地位。
——不是顶替了布洛妮娅的地位，只是林觉的话，帮助希儿摆脱了这些思想束缚，让她宛若新生，打破了思维关隘，获得成长罢了。
也正因此，林觉才会在希儿的心中，烙印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希儿的嘴角微微弯起了一抹弧度，眼神温柔下来，精致的小脸蛋又飞过一抹红，她看着躺着的林觉，轻声说道:“还好，希儿遇见了林觉哥哥。”
风忽然大了起来，少女本就不大的声音被狂风吹散。
林觉没听清，睁开双眼疑惑地看着希儿，问道:“希儿说什么了？”
希儿撇过头，没让林觉发现她已经烧红了的脸庞，细声细语地说道:“没什么，就是，希儿想听听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啊。”林觉的目光黯淡了些许，他的故事他也不清楚，如果说三段记忆的故事的话，也就只有第三段记忆好说。
不过，那段记忆太长了，也太繁琐了。林觉记也记不太清，让他说的话，他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林觉想了想，打算说说自己在崩坏世界的故事，从自己来到崩坏世界那一刻开始说起。
初见琪亚娜三人，进入圣痕空间，遇到八重樱和德丽莎。八重樱悲惨的经历，打败绯狱丸......
圣芙蕾雅学园，姬子老师，和乔伊斯老师同宿，在女武神宿舍用餐，与琪亚娜一起逃课，遇到无名，深夜练招.....当然，其中还有布洛妮娅看到希儿信的反应，这个细说.....
战力测评，实战演练，突发意外，天守阁，绯狱丸。
当然，林觉再说天守阁内的事时，隐去了有关六道的事。
之后就是天外来客入侵。
再之后的事，林觉虽然并不清楚，不过有墨爷在，崩坏世界肯定没有多大事，所以林觉简单的一笔带过了。
之后林觉顺带向希儿提了提海兽世界，也说清楚了自己为什么来这以及来这的目的。
说这个时，全程林觉都有警惕，林道银三人并没有再哪里偷听。
至于林道银这个道士有没有更隐蔽的手段偷听他的话语，林觉察觉不出来的话，他还有系统啊。
反正确定了对话安全后，林觉才会跟希儿谈这些的。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夜已经过去了。
希儿全程听得入神，竟然没有感到丝毫困意。
忽然，林觉眺望着远方的地平线，说道:“要日出了。”
他曾数次见过这种场景，为了确保开启自然秘境的仪式顺利时。所以，他对此很有经验。
“嗯，一起看日出吧。”希儿点了点头，同样将目光放到远方。
破晓初阳，升在东方，温温暖意，亮在他央。
初升的阳光照在两人的脸上，也唤醒了这片森林。
并没有特别大的动静，但林觉和希儿都能明显感觉到一股浓厚的生机被释放了出来。
该说不说不愧是自然秘境呢，初升朝阳带来的生机与活力，也就比林觉仪式上所感到的差了一些些。
太阳完全升起来了，后方的小木屋门被打开，林道银三人走了出来。
“喂——希儿！林觉！要吃饭吗？”
许芸茹嘹亮的嗓音传来。
林觉站起身，说道:“走吧，希儿。”
“嗯。”
希儿应道，跟着站了起来。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