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大哥!”
距离祁南山比较近的祁北群和祁听竹,吓得立马扶住了祁南山的胳膊。
“爸爸,你没事吧?”祁云琛和祁云迟也是心中一慌,忙凑了过来。
祁南山疲惫地摆了摆手,看着被文宙按住的明姨,他道:“报警吧,就说有一桩杀人案……”
文宙颔首,束缚着明姨先下去了。
见祁南山似乎有话要说,唐凝舫便跟着文宙身后,离开了客厅。
祁北群和周颜也牵着祁灿灿,默不作声地去了偏厅。
于是此刻的客厅里,只剩下了祁家大房的人,还有在角落里瑟缩着不敢说话的陆灼华。
她只想缩进地里,没有人注意到她才好。
然而事与愿违,祁南山的目光很快就沉沉地投向了陆灼华。
“当年,你为何对明姨做的那些事袖手旁观?为何要瞒着我?!”祁南山语气中带着浓烈的恨意。
倘若不是她知而不报,冷眼看着明姨一次次下手,那么他的妻子说不定就不会死,他的女儿也不会丢。
察觉到祁南山的恨,陆灼华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的面色惨白如雪,看上去非常脆弱,但是她紧紧抓着衣角的动作却表现出了无法掩盖的倔强。
“当年的先生,风华绝代,任谁都无法媲美,试问这样的先生,谁会不动心……”陆灼华缓缓说道。
“我想着,如果夫人不在了,那……那我或许还有一线机会!”陆灼华紧紧咬着唇瓣,似乎想起自己的憧憬。
祁云迟眼神冰冷地看着她:“你做梦!就算没有我母亲,也轮不上你!你与明姨有什么区别?全都是蛇蝎心肠!”
祁南山怒极反笑:“或许别的姑娘是真心仰慕,崇拜我,可是你不是。”
自己深藏多年的仰慕,就这样被这辈子最爱的男人果绝地否认,陆灼华顿时痛心不已。
“先生!难道这么多年来,我自己不清楚吗?”陆灼华摇了摇头,目光深情。
“如果这就是你的仰慕,那还真是可怕极了,我愧不敢受。”祁南山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随即转过头,闭上了双眼。
见祁南山不愿意再和自己说话,陆灼华有些着急地走近几步,却被祁云迟拦住了。
祁云迟对陆灼华道:“你先出去等着,待会走一趟警局吧。”
陆灼华有些不甘,但是祁云迟的眼神冷的厉害,她只能悻悻地收回自己的脚步,被带了出去。
“爸爸,你累了,先上楼休息吧。”祁听竹劝了一句。
良久,祁南山的眼角沁出一滴泪水,划过了脸颊。
这一滴泪水,同时更划过了祁家几个子女的心上:“爸爸……”
祁南山痛苦地扶住了自己的头:“当年,你们母亲该是有多痛苦……可我只是认为她是心情不好,与我闹别扭,才一直不肯见我!”
“她那样坦荡的人,当时该是多么左右为难!是我没有好好照顾她,没有及时发现异常……”
“她在一片火海里煎熬的时候,想的是解脱,还是对我们的不舍!”
祁听竹叹了一口气。
她虽然从未与瞿楠溪谋面,但是经过此事,心中也大约有了数。
她这个母亲,应该是极为单纯善良、平易近人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明姨捏造了一个不存在的事实的时候,她才会轻易就信了,最后落的那样凄惨的下场。
真是个笨蛋母亲。